我不言不语不离不弃,贴着回忆拥抱着你
任思念占据任你出没我心底,像傀儡空躯
幸福已凋蔽,心是荒城废墟
可怜我却管不了一颗心还爱你
……
飞奔的马车中,楚然失神地望着外面连绵细雨,面具下一双蓝眸忧郁似海泛着一波又一波的悲伤。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零落掀开帘子进来说:“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离夜影皇朝还有一天的路程,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吧。”
然纹丝不动地“嗯”了声。
零落张了张嘴,三分郁闷,七分无奈。诗怡窝在两只小狗旁睡得正香,那样恬静,仿佛出尘的天使。
“有时侯还真羡慕你。”零落打横抱起诗怡,向然说:“帮个忙,把那两个东西弄下来。”
然终于回过头来,茫然地问:“哪两个东西?”顺着零落的眼神看过去,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零落摇头失笑,“以前灵溪说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还不赞同,现在看来还真是!”
马车里静悄悄的了,只有外面渐淅沥沥的雨声,听起来是那般空虚。
“以后只要然不开心我就陪他说话,说到他开心为止!”
她的话还在耳边,只是失去了她存在的痕迹,渺茫的世界里总有她若隐若现的身影,丢不掉,又找不回来……
“你食言了,罚你永远跟我在一起。”然抓着灵溪养的小狗,语气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有些自欺欺人。“就这么说定了!”
“然!怎么还不下来!”
“来了!”
然两手捧着小狗下了车,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让零落有些摸不着头脑,“变化还真快……”
摆渡过斜风冷雨,春暖在眼前
“主子,前两天那么好的天气你不出来,今天下雨还非要出来,街上什么都没有了。”冬璃东瞅瞅西看看,郁闷地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
天气太阴郁,心情也跟着沉闷起来,烟雨朦胧,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忽然有点害怕孤独。
其实一直害怕,只是从前在极力逃避。
“雨下大了,进去坐坐吧。”
我跟着皇甫泫然进了旁边的茶楼,选了楼上的一间雅间。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道:“装饰还挺别致!”
皇甫泫然早已坐在一旁悠闲地品茶,听了我的话微微一笑道:“比起曦轩阁还差很多呢。”
“曦轩阁?那是什么地方?”好耳熟的名字,我歪着脑袋使劲地想。
皇甫泫然把一块玉推到我面前,“你的东西。曦轩阁是冥帝创办的诗社,没有过人的文识是拿不到这块玉牌的。”
我拿过一看竟是莫轩当日给我的玉牌,“曦轩阁”也是从莫轩嘴里听来的,怪不得这么熟悉呢。
“你认识冷漠轩?”他问我。
“谁是冷漠轩啊?”我问他。
很明显地看到皇甫泫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问的问题有问题吗?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才说:“他是冥帝。”
“哦,冥帝啊。”突然一口茶呛得我满脸通红,“什么?!他是冥帝?!”
莫轩,冷漠轩,冥帝???怪不得当初那两个人说冥雪皇朝不能少了他。不过莫轩那副大孩子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出他会是一朝之王。
皇甫泫然一脸哭笑不得,“朕该说你迟钝还是天真?”
“天真比迟钝好听一些。”我恢复一派气定神闲。
“你的表现也未免平淡了些。”
我磕着瓜子说:“差不多了。”这样的震惊又不是第一次,习惯成自然了。
皇甫泫然愣了一下,转而勾唇淡笑,我说:“你赶紧别笑了吧,会出人命的。”
他挑起眉不语,似在问“什么意思?”我指了指对面的楼,一群老少花痴争抢着往窗口挤,眼睛时刻未挪动一下角度,我嗤笑一声真想跟他们说一声“以生命健康为主”,那两个根栏杆哪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啊。
“展陌,去把窗户关了!”
窗户刚一关就听到对面“哗嚓”一声巨响,接着就有人喊:“出人命啦!”
“哈哈……”我终于爆笑出声,第一次见证到“男颜祸水”。
展陌和冬璃都低头猛抽肩膀,只有我笑得豪无形象可言,皇甫泫然铁青着脸,可就是吓不住我。
“哈哈……停……停不下来……哈哈……”
我直笑到眼泪狂飙,脸部抽筋,皇甫泫然濒临爆发时才因岔气换了副表情。
“笑岔气了……妈呀……”
我扶着桌子弯腰叫痛,皇甫泫然一副“活该”的表情,冬璃赶紧过来抚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过了半晌,皇甫泫然忽然说:“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嗯?”我左看看展陌右看看冬璃,皇甫泫然头疼地说:“别看了,就说你呢!”
我耸耸肩摊摊手,一副无知的样子。
“两个不可能在你身上都变成了可能,想不让人好奇也难。”皇甫泫然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在等待合理的解释。
我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很欠扁的话,“哪两个不可能?”(我发现我和莫轩一样少根筋,不过他那是经常性的,我是偶尔性的)
皇甫泫然没在出现什么“异常”,只是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适应能力还蛮快的)。“鸩毒的毒性发作最快,内力再深厚的人在半个时辰内若寻不着解药也会毒发身亡,而鸩毒的解药必须以‘冰雪莲’做药引,全朝也只有朱雀国才有,要想从八尺寒潭中采集‘冰雪莲’绝非易事,也就是说能解鸩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中毒拖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能安然无恙。”
皇甫泫然很兴味地笑了笑,“不过……”他嘴角渐渐提高,一双紫色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五分戏谑,三分兴味,二分好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解了‘醉魂散’的。”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个“醉魂散”听着也挺耳熟?
展陌用一副“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服气地瞪他道:“你又知道?”
“是个男人都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切!知道了不起啊!
皇甫泫然不紧不慢地扔出一句:“‘醉魂散’是最烈的春药。”
我被狠狠震了一惊,看向冬璃等待确认,冬璃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主子,你……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
皇甫泫然眼中笑意更浓,道:“解‘醉魂散’的方法的的确确只有一个,排除它根本不可能挨得过药效发作的时间,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完了带些研究的神色,“我有时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还真说对了,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叫什么?”
我挠挠头,“我没告诉过你吗?”
皇甫泫然抓起颗花生丢到我头上,“你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你又没问我,我哪记得没有告诉过你!”
屋中三人皆无语,好像说得太理直气壮了些。
“南宫灵溪。”
他叫展陌取了纸笔,叫我写下来。
“婆婆妈妈的。”我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我缩了缩脖子,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举到他面前。
他轻轻瞟了一眼,摇了摇头,优雅的端起茶品了一小口,道:“名字不错,就是字写的太臭了。”
“……”
哪有这样打击人的!现代写字又不用毛笔,写得丑一点再所难免嘛,能写成这样还是我跟然学了几个月的成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扯远了。
“以后叫你灵溪如何?”
我随意点点头,你是夜帝,你想叫什么我哪敢反对啊,不过感觉好久没人叫了,说不定再过些时侯自己也忘了。
等出来茶楼时,司马元杰已带人抬了轿子在门口,我拿过雨伞说:“我自己走着回去。”
皇甫泫然抬抬手让把轿子抬回去,“一起吧。”
“堂堂夜帝屈驾与我在雨中同行,我算不算很有面子?”
他反问我:“朕在你眼中是否就是一个倨傲冷漠没有半点人情味的人?”
我笑笑不置可否。
空荡的街上只有我们四个人悠闲地迈着步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咦?那里是个什么东西?好像还会动呢。”
我顺着冬璃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街角蜷缩着一团白白的东西,好像棉花似的,我走近看了看,“是只小狗!挺可怜的。”我伸手把它抱起来,待从正面一看时,呼吸蓦地一顿,“毛毛?”
冬璃笑着说:“主子,你这么快就给它取下名字了!”
我却无心听她的戏语。
我一定不会认错,是毛毛,它颈上的铃铛是然亲手带上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然他们也一定在这里!
我猛地站起身跑向街上,疯狂地找寻思念的身影。
皇甫泫然气极咒骂一声跟了上去。
“皇上!”展陌大惊。
“主子!”冬璃慌忙跟上,因举着伞着实碍眼,与迎面跑来的一女子相撞。
“对不起!”那女子急忙将她扶起。
冬璃抬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愣了一下,她的眼神和主子好生相认,清澈明净,灵动可人。
“你没事吧?”
冬璃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此时一黑衣男子打着伞跑来将那女子拽进伞下,微怒道:“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