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我躲不过言昭仪这个“壁虎女人”,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口口声声叫我“妹妹”,眼里的嫉恨却像钉子一样扎得我混身不自在,真不知道哪儿招她惹她了。
“主子,这是皇上差人送过来。”
我接过冬璃捧的锦段盒子,打开,一般清淡的桃花香瞬间弥漫在整间屋子。
“又是胭脂啊!不过比言昭仪送的那个好多了,皇上对主子还真不一般!”冬璃一脸暖味地笑着。
我瞪了她一眼,扣上盒子,忽然想起南山的桃花,原来他叫我采桃花就是为了这个,心里生起不知什么样的感觉,面对皇甫泫然这样的细心我很矛盾,想逃避却又不忍心。
小李子这时跑进来报告:“主子!言昭仪又来了!”
我头疼得几乎崩溃,她不去黏皇甫泫然,反倒黏来我。
“冬璃,就说我不在!”
我翻过向着后园的窗户溜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哼着小曲儿一路走过来,最后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皇宫就是迷宫,这话真没错。
眺望四周,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平时一堆太监宫女眼前晃,这会儿正有用场,连个一个也找不到,郁闷。
正急得团团转的时侯,前面拱桥上过来的人叫我眼前一亮。
黑发,紫眸,白衣,帅得人神共愤,那不是皇甫泫然是谁?
我一个健步冲过去,“皇甫泫然!你来得正好,快带我回琅环宫!”
他看我的眼光明显疑惑,我只好从实招来:“我迷路了。”
他听了便爽朗大笑,我十分不满地撇着嘴,抱着臂,颠着脚。
笑过瘾了又教训我:“不认识路还乱跑!”
“谁叫你老婆老来刺激我!”
“刺激?”
“笑里藏刀懂不懂啊!”我没好气地瞪他两眼。
自己的老婆也不管管好,哪天她“红杏出墙”叫你戴绿冒子!
皇甫泫然皱着眉想了些什么然后笑道:“以后不会了,想她现在也没走,你就不用回去了!”
“那你赶紧去把她带走!不然我也没去处!”
皇甫泫然莞尔,“谁说的,我就是专程来找你出宫的!”
“去将军府啊?”
“去狩猎!”
我兴奋得没了形象(其实一直都无形象可言),一下子挂在了他身上,待与他面对面时,才发现这个姿势暖味得很,尴尬。
我松手,皇甫泫然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呵呵,和然一样可爱。
狩猎的陪同人自然只有展陌和我那三个义兄,司马元杰一看见我居然说:“皇上,你带这个累赘出来干吗?”
要是我会射箭的话我一定封了他的嘴!
打猎的过程中还不忘挖苦我。
我拉一下弓,他说:“就你那点吃奶的力气,算了吧!”
我用脚撑弓,他又说:“弓是用手拉的,不是用脚撑的!”我靠!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选择前者。
“司―马―元―杰!!!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母老虎发威了。”
“你……”
我收拾不了你,有人替我收拾你,我眼珠一转,即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元杰果然慌了神,“你别哭啊!我……”
“大哥!二哥!三哥他欺负我!”
元太元明从远处骑马过来,一下马就一个人从元杰头上拍了一巴掌,“又欺负灵溪?”
“我哪有!”他狡辩。
“就有!”我控告。
“不公平啊!我才是你们的亲弟弟!”元杰居然跺起脚反抗。
“灵溪是妹妹,你有点当哥哥的样子好不好!”元明又拍了他一巴掌。
“爹也放话了,叫你嘴巴绷紧点儿,别惹灵溪生气!”元太再加一巴掌。
我看元杰那副憋屈的样子,爽歪歪!有哥当靠山,真不赖。
我拿着弓箭远离那个只会笑话我的三哥,独自研究箭术。
“演技不错啊!”
我没有回头,用这样戏谑的语气说出这样调侃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我没多想,便得意地说:“那是!让我当影后都没问题!”我说这话的时侯根本就没想到“影后”是夜影皇朝皇后的称呼,当看到皇甫泫然三分诧异,五分戏谑,一分温柔和认真的表情时,肠子立刻悔青,“错、错了,不是那个……”
皇甫泫然一脸狡黠,挑挑眉:“不是哪个?”
“就……那个。”
越描越黑,真是的,皇后就是皇后了,干吗称“影后”!
再一抬头,皇甫泫然的箭正对着我,紫眸一眯,凌厉的神光让我不由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吞吞水,说:“喂,不就说一下嘛,不用这样吧?人有错口,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呢……”
皇甫泫然瞄了我一眼,还是纹丝不动的神情,拉弓之际微愠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还正准备消化他的话,箭已“嗖”地一声从我头顶掠过,要不是为了面子,我早已软在地上了。
向后抬头一看,头顶的树干上钉着条一指粗的蛇,面子的问题已经无力顾及了,腿软倒在地。
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蛇(其它凶猛动物和昆虫碍于面子问题暂时忽略不计)。
“没事吧?”皇甫泫然将我扶起,可我腿软得根本就站不住,他忽然扭过头去,我虽然被吓得头脑有些迷糊,视线有些模糊,但我知道也看见他在笑,他一定在笑!
我歇了一会儿才安下神来,皇甫泫然又用那种好奇的眼神看我,我真想上去把他两眼珠子挖出来,顺便研究一下为什么是紫色的。
不过,对他刚才那下子我还是蛮佩服的,纯熟精准的箭术可以和然等同。
我继续撕扯着那把“倔强”的弓,无奈我真的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不能正常使用它。
皇甫泫然绕道我身后,伸手帮我拉开弓,温热的掌心紧贴着我的手背,我不安地动了动便放弃了,告诉自己我们只是朋友。
“想射什么?”
我望向空中一圈,指着一只雕说:“射它!”
紧绷的弦一松,在空中盘旋的雕像石头一样快速坠落,更准的是恰好掉在了元杰身上,让他一惊分散了注意力,错失目标,一箭射向元明,幸好元明躲得快,不然就是当头一窟窿。
元明看着元杰头顶冒烟,元杰两眼发红地瞪向我,我跟个没事人似的走到他跟前拿走了刚射下来的猎物。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皇甫泫然是“幕后操纵者”,我是“执行者”。
“皇上,言太傅也来了!”
皇甫泫然顺着展陌指的放向看过去,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宽大华丽的袍子极其碍事,袖子被挂在马背上的弓箭捅了好几个窟窿,样子笨拙又滑稽。
皇甫泫然十分厌恶地皱了皱眉道:“阴魂不散的老家伙!”接着毫不犹豫地向言太傅骑的马射了一箭,马受惊前蹄一跃,言太傅一头栽了下去,灰头土脸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爆笑。
言太傅指着我结巴了半天,气极败坏地咆哮:“把那个丫头抓起来!”
他大概都忘了皇甫泫然的存在,他的手下没有一个敢动弹。
“你们都耳聋了!”
“言太傅既是出来狩猎,何必发这么大火坏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