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放、放下我……”
扛在肩膀上的道士此时却是醒了,声音闷闷的好似十分痛苦。
倾城四下看了看,尽是不知名的高大树木,没有人,方放心的将那道士靠著一棵大树放下。
那道士落地,夹紧双腿,皱起五官,满头大汗,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
倾城想到被自己袭击的部位对男人来说好似十分重要,於是,带著几分歉意的小声慰问,“还好吧?”
虽然天黑月影疏,但倾城还是清楚的看到他俊酷的脸深了颜色。
倾城咳了咳,“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还是先离开为好。”
道士点了点头,倾城伸手就要去拎他後领,准备再把他扛上肩,谁知他慌忙摇首“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倾城想起他屡次逃跑的前科,眯起眼“你不会又想逃吧?”
道士苦笑,“不会。”
倾城看一眼他夹起来的腿,心想也是,大不了她在抓一把~
“阎修。”他突然说。
“嗯?”倾城一怔,随即“哦,走吧。”说著,示意他走先。
阎修深呼吸,小心翼翼的迈开腿。
倾城眉梢一跳,“真不要我帮忙?”反正她扛得动。
阎修忙摇头跟拨浪鼓一样。
倾城撇撇嘴,不再说话。
有“伤”在身,阎修走得不很利索,但速度不慢。
倾城跟在他身後,看到他没有腰带的道袍在腰上系成疙瘩,两条穿著黑裤的长腿姿势怪异的飞快交替,头上的发髻也凌乱毛躁,想起初见他时俊酷非凡的模样,不禁忍俊,原来自己还有折腾人的本事。
在前方的阎修似是感到她在身後忍笑,不禁再次红了脸,小声干咳,问“咱们要去哪里?”
倾城往前看了看,山没看到,倒是见到一群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灯火辉煌,人声渺渺。
“等一下。”倾城突然拉住他的手,拽著他闪身进入一座小楼墙角阴影下。
阎修正疑惑著,只见放在他们行走的小路上,远远地走来两名身形高大的巨人。借著楼中流泻而出的朦胧月光,他看清这二人具是兽头人身,身穿黑色甲胄,手握大刀。照二人的身形这走起路来应是落地有声才对,怎会如此寂静?等二人靠近了,他视线往二人脚下一看,原来二人膝盖以下是半透明的烟雾,隐约可见腿脚的形状──魔魂死士?!
阎修大惊,这竟然是传说中魔魂死士!
在意识到这点的同时,他迅速转身捂住倾城口鼻,自己也屏息,心中默念隐身咒。
倾城突然被他压在墙上,又捂住了口鼻,吓了一跳、呼吸困难不说,更因为两人贴身相触而心生异样。
刚想挣扎,阎修与她口鼻之间只隔著他的大手,漆黑的眼眸瞪著倾城,以眼神制止她的动作。
正在这时,那两名魔魂死士却突然在他门身前停下来,其中一个有著狗头的,鼻子向著他们的方向嗅了嗅,“嗯?我怎麽闻到人味儿?”
倾城感觉压住她的阎修身子瞬间僵硬,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有吗?”另一个有著鹿头的也耸耸鼻子。
倾城也不知为何心中升起这股念头,她双手缓缓环住阎修劲腰,双手在他身後交握,右手中指刚好够到左手手腕上的梵天珠,按住一颗珠子慢慢滚了一圈。
阎修双眼蓦地瞪大,身子更是僵硬如石,大眼瞪著倾城瞬间漆黑如墨的水眸不敢眨动半分。
与此同时,倾城突然生出的獠牙,刺破紧捂著她口鼻的阎修手心,温热的血滴渗了出来……
“没有啊?”鹿头道,“你不会想吃人想疯了吧?”
“咦?”那狗头又使劲闻了闻,空气中浓烈的植物香气让它皱起眉,“操,还真是!看来下次去人界得好好解解馋!”
鹿头大笑,“急什麽,陛下说了,八月十五极阴夜咱们就兴兵攻打人界,到时候别说解馋,就怕把你撑死!”
“嘿嘿,对对对,快打吧快打吧,老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嘻嘻,淡出鸟来?我看是你是想遛‘鸟’了吧?!嘻嘻……”
“嘿嘿,还是鹿老兄你了解我,走,咱也去找个小花妖来耍耍~”
“这巡逻咋办?”
“哎呦,没事儿啊,魔界之王在此,哪个不要命的敢来造次,走走走……别磨蹭……”
“哎哎,你等等我……”
眼看著两个魔魂死士越走越远。
墙角里隐身的两人却人就一动不动。
倾城在极力克制体内骚动和欲望,而阎修则是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跟在倾城身旁,自是知道她魔性发作时的厉害,就怕自己一个不慎,让她魔性失去控制,他不是百里,有一半仙体护身,这要是真连吸带“做”下来,他绝对得成人干儿!
可是,眼前的这双没有眼白的黑眸,像是有魔力,闪烁著星光,吸引著他的视线,身体像是被麻痹了,连手心的刺痛都渐渐消失……
“呼──”倾城猛地推开他,偏头,大长著嫣红的小嘴儿,露出两颗森白的小獠牙,哈呼哈呼的穿著粗气,一张苍白的小脸,表情痛苦又隐忍。
他瞬间如梦初醒,停滞的心跳如擂鼓,方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他後怕的後背直冒冷汗。
烦躁,痛苦,压抑的不满,不管理智怎样抗争,那股欲望却就是不见消散,这种感觉自与百里双修後就不曾有过,这是怎麽了?
她需要转移注意力,她不能在跟他在一起。
想著,她深吸口气,足尖在地上一点,拔地而起,像是一阵风无形地向著一个方向胡乱飞去。
“你去哪里?”阎修惊魂甫定,立马跟上。
幸好,倾城慌乱中选中的路上无人,一路行来,只有不停变换的成片成片的植物。
心跳失去规律,那股欲望越来越强烈。
没有百里在身旁,此时的倾城慌乱又无助,她不想害人,可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前方,月华之下,一片开满白荷的大湖。
倾城想也不想,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里,任汹涌的水流吞没她的口鼻,绝对的黑暗中,荷花带刺的长茎划破她的衣衫,刺破她的肌肤,淡淡的血香在水中飘荡开来。
紧随而来的阎修只见一湖白荷瞬间若血浸染,一朵朵鲜红娇豔,异香扑鼻。
“糟了!”他暗咒一声,双手结印,在湖面设下结界,结界外看到的莲湖依旧白荷漫漫。
他焦急的在岸边走来走去,双眼紧盯著无风自动的湖面。
他奉师傅致命前来监视倾城,随时将倾城变化告知师傅,却不想现下,因他之故,竟让倾城魔性晋级!
水下。
冰冷让倾城恢复了些许镇定,周围交错地莲茎像是监牢束缚著她的手脚。
她厌恶地挥手,一道红光似刀锋般自她受伤发出,所到之处莲茎具断。
红色的像是血液一样的汁液自断口处渗透出来,那混著莲香的味道甜腻的让倾城忘记了身在水底,竟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可奇怪的是,她不但感觉不到水流涌入口鼻的窒息感,反倒自在呼吸像在陆上!
不够,不够,不够!
手腕上,梵天珠开始发出猩红的光芒。
腹内饥渴的欲望突然爆发,手若鹰爪,双手齐发,道道红芒源源不断地急射而出。
大批大批的莲茎被斩断,水中浓郁的甜腻味道让倾城难以控制的欣喜若狂。
阎修站在湖面,只觉自湖水里发出一股浓烈腥甜的血腥气,紧接著无数红芒若刀锋般在水面下私处流窜,眨眼间,湖面上的荷便一朵不剩的倒了下去,没入水里,沈入水底。
荷,莲也。
其昂首挺展,日豔且鲜;
洁身自处,傲然独立;
其根如玉,不著诸色;
其茎虚空,不见五蕴;
其悠地寻找。
一阵风过,扬起桃花雨纷纷扬扬,空气中清甜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真是个,好地方!”她勾著笑,喃喃自语,“怪不得不肯走呢,要我,也会舍不得这里!”庵中有规矩,这片桃林不能随便入内。
想著,自在地绕起圈,翩翩起舞,似蝶般轻灵美丽。
她为山下的女眷们做些女红,赚钱填补庵中用度,自是认识不少有一技之长的才女子。其中醉红楼的醉醉姑娘就是朵舞中奇葩,阿静与她交好,醉醉便教了她些许皮毛。
蓝蓝的天,粉色的桃花,在旋转中莲城粉蓝色的纱幕,不停旋转旋转,异常清豔好看。
“咯咯……”她风铃一样的笑声在风中跃动,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天地之间万物化作纯粹的色彩,简单而美好。
“呀!”
身子蓦地撞上什麽,她吓了一跳,紧接著,就像被藤蔓缠住一般,动不得半分。
眼前有些晕眩,视线好不容易清晰起来,就看见一堵雪白的,宽厚的,结实的,滚著细碎汗珠的男性胸膛。
她一怔,抬头,正对百里面无表情的俊脸。
她蓦地反应过来,自己竟忘乎所以撞进了百里怀里,而箍住她的两条“藤蔓”,不是别的,正是百里那两只像是钢铁一样的长臂。
“呀~”娇呼一声,阿静面如火烧,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僵成石头,“快、快将我放开……”
百里充耳不闻,不动不语,湿漉漉的胸膛冒著热气,大幅度的起伏。
阿静这才发觉他今天好似有些不一样,疑惑的看著他──她竟然在那两双墨一样的眸中看到了跃动的火光。
她惊得目瞪口呆。
百里却突然低下头,两片好看的薄唇密密实实地压上她的小嘴儿,毫无章法的吮吸、啃咬。一只大手沿著她背脊优美的弧线下移,托住她翘臀猛地往他身上一托一压……
“唔!”被惊呆了的阿静这才感觉自己小腹上贴了一个又长又粗还滚烫滚烫的东西。
她不晓得那具体是什麽,但跟醉醉处的久了,自然对男女亲嘴儿这事儿不陌生,顿时一股热气自脚底心直窜向头顶,既羞且怒──这个六根不净的混蛋道士,竟敢轻薄她!
找死!
想著,杏眸圆睁,小嘴一张,狠狠往他唇上一咬,同时抬腿屈膝往他那处狠狠撞去。
这是醉醉教她的“防狼十八招”中的两招,虽没有实践过,但她相信以自己的功夫底子肯定杀伤力强大。
可谁知,百里吃痛,是放过她饱受蹂躏的小嘴儿,但方向一转,渗著血珠子的薄唇含住她娇嫩的耳珠;下身,两腿更是迅速夹住她的腿,一扭一推,将她“咚”一下压倒在地。
幸亏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花瓣,摔不疼。可这突来的暧昧姿势却让她如临大敌,特别是来自耳侧颈後的陌生酥麻的感觉,以及他将那东西压在她大腿上摩擦的动作……
“百里!你──”她又惊又怕,嗓音里带了细碎的哽咽。
“嘘……”他抬起头,让她看见他的脸。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的声音。沙沙、柔柔的,像是微风拂过松林的悦耳声响。
自他唇间吐出的气息带著血味儿和清香,让她闻了头晕眼花。
此时的他也不再面无表情,而是皱起一双好看的眉,墨黑的眸闪闪发亮,那是隐忍而享受的表情──邪魅且性感。
她一时忘了挣扎。
他趁机加速腰臀的挺动,胯间巨物迅速地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摩擦。
她感觉大腿上热热的疼。前几天上山磕破的膝盖好似也蹭开了伤口,又痒又疼。
他紧紧咬住唇,大滴大滴的血珠子渗出来,满头大汗,垂下的发与她的相缠著散在地上。
他在努力克制著什麽。阿静意识到。
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不知为什麽,心里变得很奇怪,让她不忍心再去拒绝或是挣扎。
也许,察觉到她的顺从,他松开箍住她手臂的大手,反而将它们压在地上,大手沿著她纤细的手臂抚摸向上,激起她一身细密的战栗,然後与她的十指相扣。
他开始剧烈喘息,挺动腰肢的速度,让她怀疑自己的大腿不会熟了吧?
突然,他猛地弓起身,修长的脖颈在空中扬起优美性感的弧度。
同时,她感觉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东西剧烈的跳动抽打,一股像是水一样的东西喷上自己大腿和小腹。
她好奇的低头去看,他却突然俯下头,轻轻吻她红肿的樱唇,低哑的嗓音带著魅惑人心的魅力“抱歉……”
阿静怔愣片刻,才恍然明白,“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抡上他脸颊。
她小脸红白交错,凶狠又狼狈的推开他,然後飞一般的迅速逃离。
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却不敢去抚摸。
高潮过後,脱力的他,仰躺在地上,望著湛蓝的天,墨眸中火光渐渐暗淡,最後化作雾蒙蒙的迷茫。
回到庵中,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任谁来也不开门,一直到深夜,哭睡过去的阿静,才迷迷糊糊的饿醒。
一睁眼,“喝!”
定睛一看,自己床头坐著的白衣人,不是百里,还是那个?!
心火顿起,她下意识的扬手一巴掌扇过去。
百里不闪不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俊脸被打的偏过去。
他慢吞吞的转回来,垂著眸,表情似乎是认真,阿静不确定。
但是,她顺著他的视线看下去。
“哇~”她实在不能不震惊。
那鲜红鲜红的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大腿是她的吗?
──好像是
那结著血痂的黑乎乎的膝盖是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