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开演了，那细又长的唱腔，那娇滴滴令人难懂的说词。地地道道北京人的杨森有点坐不住了，他回了几次头，后面都是黑哑哑的人，他不知道陶雅若坐在哪里？陶雅若倒是能看见他。她拿出手机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

“戏好看吗？是不是听不懂？”杨森很快发了回来，“是，你在哪？怎么看不见你？”

“可我能看见你，你的身边还有一个美女？”雅若和他开玩笑。

“那美女在哪我看不见了。”杨森也这样开玩笑似地发了回来，发完他又回头看。

“那美女消失了，世界上都是丑八怪了。”陶雅若把手机调在振动挡上，于是他们就这样开着玩笑。

中场休息十分钟，灯光渐渐地亮了，陶雅若的手机振动起来，安达的声音：

“你在哪？怎么看不见你？”

“我都看见你了。”陶雅若一直看着安达在舞台前走来走去的样子，一会到贵宾席里，一会在前台的幕边上，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这会他在一个角落里，由于灯亮着，雅若看着他很清楚。他向着观众里对着手机一面说，一面向着这观众里找着陶雅若的样子。

“看得懂吗？”他问。

“还行。”雅若说。

“我讲的怎么样？”安达问。

“不怎么样？”雅若直截了当地说。

“是吗？真的吗？”安达追问。

“是，真的！”陶雅若不客气地说。

“刘书记让我讲的。”安达似乎在推脱了。

“得了，下不为例呗！”陶雅若道。

这会杨森在过道里，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但他分明在找人，东张西望的，陶雅若将手举起来，向他挥了挥，杨森看见了她，手机里的安达也在说：“你在向谁挥手？”陶雅若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躲在人群里，安达没有找到她。陶雅若迅速向安达的方向看，的确安达的眼睛正往她这里瞪着呢！

“哦，我看见了一个熟人。”陶雅若马上说。

“我可看着你呢？别以为我真看不见你。”安达开玩笑似地说。陶雅若没说话，她看着在舞台左角处的安达，右手拿着手机的陶雅若，无声地看着他，她有点不高兴。她轻轻地挂了手机，却依旧看着远处的安达，安达的手机出现了盲音，他也看着远处的陶雅若，他们这样对看了几秒钟，安达把电话又打进来说：

“生气了？和你开玩笑呢？你是开车来的吧？一会散场等我，我没开车来。”安达这样说。

陶雅若没说话的挂了电话。

杨森又回到了他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