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他们按时在“留香小村”见了面。

由于他们经常到这里来小坐，这里的服务员几乎都熟悉了他们，加上他俩的外貌出众，所以引得人们都想多看他们几眼。这一天，同往常一样，他们刚一进来，服务员就热情地招呼了他们，为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正好一对别的客人刚离开的座位，这是一个秋千的座椅在空中拴了两条绳子，可以轻轻地荡来荡去的。他们落了座，依旧是一壶铁观音，两只杯子。

“有什么话，那么急，非说不可吗？”陶雅若刚一坐稳就问道。

“是，对了，你这次回去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是，我想去静一静，这一长段时间我的心很疲惫，我父母也都很想我，我也得回去看看。”雅若说。“哦！你有什么事要说？很急吗？”

“喔！……就算吧！”

“什么叫就算呀？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呗！”陶雅若说。

“我想和你谈谈我和我妻子的事。”杨森说。

“谈你妻子的事？她怎么啦？”陶雅若问，忽然她敏感地又说：“别谈了，我希望你们幸福？因为我们在一起不一定是对的，我觉着我们这样在一起我都有一种罪恶感，真的，我好像是个坏女人似的。还有我们如果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幸福的。”陶雅若敏感地说出了这些话。

杨森看着陶雅若问：“怎么说？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会不幸福？你知道现在我就幸福吗？”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一个贤惠的妻子，我可能做的根本就不会有她好，我说的是真心话。”陶雅若真诚善良地说：“还有，我们的交往是在我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交往的，所以我对你的感情可能是一种临时的依托和依赖，真的，我这么说你别生气。”

“不，你不明白。你听我说，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杨森有些失望地抢着话，但他话锋一转：“不，你不是，你是爱我的，我问你，如果安达不在我前面，你一定爱我超过了他，对不对？”杨森说。

陶雅若微微地楚了一下眉，轻轻地说：“我不知道！”说完，她又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

杨森说：“不知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如对你的这一份情感让我忘我，甚至让我变得高尚，变得激动，变得让我觉着一切都是美好的了，让我觉着生活有了不寻常的意思。从前的一切是周而复始的，是循规蹈矩的，是为了父母、儿子、家庭、名誉、事业等等一大堆的东西活着，惟独没有想的是自己怎么活，看上去我是成功的，可是，我就像一个机械人一样在生活着，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