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和几个新股东这一天在“天天渔港”宴请杨森。杨森走进来时,和那些所谓新股东们一一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其实他安达找什么股东不股东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收的是钱,而且是代表国家的。他和他们那些私营老板不一样,谁出钱参与他们的事他才不管,也管不着。只要他们把那些款付清,他早一点向上面交差,即便不付清他们慢慢的付,实际上他也不会有什么责任,只是他希望他们还是早一点的好,这也算是他的一个业绩,否则的话,如若他调走了,他也就管不着这一块了,交给下一任经理人就是了。
做为地道北京人的杨森对这群南方人在北京的耀武扬威,放纵傲慢,一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实际是有些看不惯的,无非是政策好了,他们的机会多了,有机会进了京,挣了一些钱,那种小人得志的感觉,杨森早看在了心里,但他对这些也是很漠然的,似乎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从小在一个老革命父母都是军人的家庭里长大的杨森,他没有安达的那些权利欲,也没有安达那些在农村时的苦难,以及他那些的奋斗经历,他也没有想要征服这个世界的强烈愿望。他的一切都是在自然中成长和发展的,包括他做到了现在的位子,他觉得那都是他一步步走过来的,他不和别人争什么,他也不贪婪,更不会受贿,也不行贿。他觉得做人应该真诚,应该脚踏实地,应该与人为善,更不要做伤人心和寐昧良心的事。这个和他那老革命的父亲母亲的教导有关。杨森一共姐妹五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可是老父亲对他没什么偏疼,该锻炼就去锻炼,没什么客气的,所以,杨森也参过军,当过兵,并且由于父亲的缘故还得比别人积极一点,为的是不给父亲的脸上抹黑。杨森也很朴实,甚至还很俭朴。
安达这一点和他截然不同,他虽然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可他渴望成功,渴望城市,渴望过一种贵族似的生活。他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其实作为他一个政府派过来的国家公务员,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是不应该经商的,同时事实上他也没有实力承揽几千万的生意,但他干了,而且还不只一个,他还把北京的一个曾经很著名的老厂――钢厂给买断了,也是和几个朋友。他的办法和资金来源就是在朋友手中集资,找各种可能找到的路子,包括到银行里贷款,他在之中耍耍空手道就把钱给挣了。有时遇上一个国家的贪官,他就送上几个“信封”什么的,事情就摆平了。
他买了“大奔”,是那种海关罚没的便宜货,可牌照上不了,他和陶雅若说了这事,一心为安达着想的陶雅若说:“我找找公安局的朋友看看。”
“那太好了,如果能上个警车牌照那简直是好极了。”安达高兴的了不得。
“行不行还不知道呢?你别忙着高兴,这可不是简单的事。”陶雅若说。于是安达催陶雅若给那朋友打电话,陶雅若打了电话,那朋友还真没说不行,但得等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陶雅若手下的一个记者居然能办到军车牌照,而且很快就办好了,只是安达花了六万块钱,这个数对安达来说,那不算个什么。这下子安达可就牛气透顶了,他开着大奔,带着还是甲a的军车牌照,走街过桥什么的都可以大摇大摆的,不用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的了,并且可以不用接受检查,也不用交费。朋友们还真被他这神通和架势给蒙住了。他在朋友中美极了,但他从不说是谁帮他办的,朋友们都认为安达确实是一个路子广神通又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