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无奈得摇着头说:“那好吧,我们就再听一次于医生的话吧!”
我心里一下子很开心,于是积极得去帮他取了件风衣后,我俩便出发了。
我没有敢问,他到底多长时间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也不敢问他,突然踏出来又会有怎样的感受?
“于医生有告诉你,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吗?”他回头看着我。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不觉脸一红,“现在就不要听于医生的了,还是听我的吧。我最熟悉的路,便是每天去菜场的那条路,要不你跟我走?”
他点点头,跟在我旁边。
一路上,我像个导游一样,不停跟他介绍着路边的树木和野花,告诉他我每天在这条路上会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他只是听着,没有打断我,但也没有搭腔。
当我终于以为我说完了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问道:“现在离你常去的市场还有多远?”
“我们大概只走了三分之二吧,怎么,你累了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是。原来,你每天要走这么远的路来买菜啊?家里车库里有车,你以后开车来吧。”他看着我。
我心里微微一震,他可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但是,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啦,我天生喜欢走路。而且,您以前出来都是开车的吧?那您有注意过刚才路边的那些花花草草和风土人情吗?”
他诧异得看着我,一副很是迷惑的表情:“那这样吧,之前你身体不好,最近又老是照顾我,自己的工作也没来得及找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啊,我差点忘了告诉您。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出版社贴出来的信息,说是近期想临时招聘一位职员,负责文字和版面校对。虽然它给的报酬不是特别高,但是我考虑到这份工作不用坐班,可以拿到家里来做,比较适合我。而且按件计薪,多劳多得,所以我便接下来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找到一份工作啦
?”他貌似显得挺开心。
我点点头,“只是。。。等我正式领到工资后,我再搬离这里吧,行吗?”
他没有说话,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后又转过头来:“是不是我这个又老又不中用的病人,给你造成太多困扰了?”
“何先生,您这哪里的话,是我怕打扰您太久。。。”
他笑了下没有应声,转而说到:“只是你这么好的消息,我也不能帮你庆祝了,因为明天我有事要去趟台湾,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会还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那您大概什么时间回来?”
“说不好,可能两三天,也可能五六天,甚至更久。”
“那,您的身体。。。”我想到了药的事情。
“是不是于医生又有什么吩咐?”
“不是,是这个药,您最好带上吃吧。。。”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你是指哪个药?是你给我碾碎放在粥里的那个?”
天,他怎么会知道?是他一直查了我?这家伙也太敏感了吧?我看着他,吓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的病早就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了。你没看刚才走了那么多路,我都没喘一下吗?”他脸上虽然仍是严肃,可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不悦。
我对着他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对答。
然后,我便跟随着他一起走回程路。回到家时,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他刚转身准备上楼,我叫住了他。
“何先生!”我跑到厨房,拿出一包药,递给他:“看在我和于医生都用心良苦的份上,这个药,您无论如何要带上。”
他疑惑得看着我。
“这个药不一样,它是急救药。万一您要是突然觉得不舒服,就赶紧服一颗。要不然,如果您又倒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没人管,出了事我可是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就住在您的宅子里。”
他笑着点点头,便听话得接过药上楼去了。我跑去厨房的垃圾桶一看,果然是我粗心了,竟然把空胶囊壳直接扔在这里,怪不得被他发现了。
“哎”,我叹着气走回房间,可心里,却满是成就感。
、第九章天上掉下来个乐帅哥
何添亦走了之后的这栋宅子,一下子好像失去了重心,我虽然不必再围着他转了,可是,却总感觉像是缺少了什么。
百无聊赖之中,我能做的主要工作,自然是继续我“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但是,我似乎对我的作品越来越不满意,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我对它越来越失去了控制力,有时候,我甚至感觉它就像个脱缰的野马,不停得想挣脱我为它预设的轨道。而更危险的是,我强烈得感觉到,它正走在“失去灵魂”的路上,而我,竟然对这种失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正踌躇不得志时,我捕捉到了阳台上的一件内衣被风吹下衣架的情景,不知正飘向何方。我赶忙跑出来,只见它不偏不倚得落在了同样是二楼的另一间屋子的阳台上。
我出门跑到旁边另外两间房寻找,可发现这两个房间并没有阳台。怎么回事?难道那是何添亦的卧室?
可是,我去寻找后仍然没有发现。
我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何添亦书房旁边那间长年锁着的屋子!
为了确信我的猜测,我走到院子里去,对这栋宅子的构造进行了解剖,答案仍然如此。那可怎么办好?何添亦应该不会给我那个神秘房间的钥匙吧。
当我看到院子墙角处横躺着的绳子的时候,我心生一计:如果我可以从我这边的阳台跨到那边去,不就可以了吗?
我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