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蜗居,我爬上床呼然大睡,睡了不知多久,旁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万秒,才把我吵醒,看样子自己真的是有些失魂落魄了。我试着挣扎翻动几下眼皮,但眼睛像是被强力胶给粘住了,丫的!怎么感觉就那么累?干脆我闭着眼睛,用手摸索着,好不容易从枕边摸起手机,嘟哝道,“我是顾童,你那位?”
电话那头没有发出声息,寂静的只能听见“沙沙”的电流声,从对方熟悉的呼吸声判断出来是董洁,“怎么了?”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精神些!
她依然没有说话,我只好如往日一样机械地握着电话,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薄薄的手机散热功能不好,发烫的机身紧贴着耳朵,我头有点晕!终于对方除了呼吸声,开始传来了带着韵律的抽泣。
我突然觉得大脑有点疼,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吵架了?
“我和他分手了!”董洁带着丝丝的抽泣,硬咽着回答,一句话就短短五个字,没有再多的解释,我没问为什么,也不想问。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长时间的沉默,她似乎也在犹豫着什么,终于她缓缓回答道,“打算离开武汉,回深海!”
“什么时候回来?”
“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就打算离开这里!估计要一个星期吧!”现在她在武汉一家房产公司上班,要辞职是需要提前递交辞职信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今天我刚刚彻底失恋,董洁也和他的第二任男朋友分手了,而且她又打算回到深海,我感觉到两个似乎都兜了一个巨大的圈子,又回到了原点,可真能一切回到原点吗?
放下电话,手机带来的发烫感,让我大脑海有点晕!董洁回来住那里?猛然我想起疯婆娘,这个时候她会住那里?在干什么?我连忙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韩紫萱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再次拨打,还是关机,我放弃了,只好发了条短信给她:“韩紫萱,那晚是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
老马屁颠着进来,乐呵呵告诉我,晚上李龟孙在“川府天堂”做东,为感谢上次出手之恩,非要我去露个脸,这次我没有推辞,因为我有种出去发泄发泄的念头,便与老马欣然赴约。
川府天堂是一家有名的川菜馆。李哲明觉得这儿不仅环境不错,很宽敞干净,菜味也很地道,很有特色。老马常常就跟着他转战各个酒店,对在酒店吃饭的程序他早已驾轻就熟。每次坐下来之后,乐乐总是老道地先点上自己喜欢吃的菜。这次又是毫不推辞,一坐下来,先点了“飘香排骨”、“川国一品毛血旺”。李哲明把菜谱递给我,让我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我摇了摇头,“我随便!给这个靓女点吧!”
今天这龟孙依旧狗改不了吃屎,身边又新招收了一个叫小丁的女人,两侧耳垂坠着乒乓球大小的银色耳环,一身紫色的波西米亚短裙,身材标准的s型,领子开的很低,雪白的乳沟尽显眼底,从进门到坐下,双手就没松开李哲明的胳膊,高耸的双峰时不时颤抖着,我不得不佩服李龟孙的本事,泡定的女人挺给他面子的。
小丁也不客气,终于把爪子从李哲明胳膊下伸了出来,把菜谱接了过去,娇声说道:“我就点个喜从天降、折耳根吧,明哥,接下来的还是你来点哦。”
“哇!宝贝!你竟然喜欢吃折耳根?那个东西的味道很可怕的哦。”李哲明今晚看来兴致很高。
“我这人吃东西,先看它的营养价值,然后才讲味道。明哥肯定知道折耳根就是鱼腥草,它是清火解毒的。我认为这种东东应当多吃点。”小丁优雅地把一支长长的过滤嘴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抬头吹了个漂亮的烟圈。
“哇!二嫂懂的真多,佩服!佩服”老马谄媚地呵呵笑着,举起大拇指直夸佩服,一个劲地溜须拍马!在主子面前这厮是不放过每个表现机会的,丫的!二奶都不是,都不知道小丁是李龟孙的多少奶了,他倒“二嫂”、“二嫂”叫的挺顺口。
说着话,菜逐一上来。仍是鲜艳的颜色,诱人垂涎三尺。那“喜从天降”实际上就是一种水煮鱼,这个菜比起其它酒店的水煮鱼来,似乎油要更多些。油上面飘着通红的一层圆头辣椒。米安照例让服务生把辣椒捞起来,放在一次性餐盒里,准备打包回家。做菜时这些辣椒可以重新用一次。这种辣椒据说是西南特有的辣椒,本地是买不到的。那种香味非常特别而地道。
老马一点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泡了个马子,心情特好,所以胃口也好得不行。我和李龟孙“夫妇”俩碰了碰酒杯,三人不约而同地都喝了一半。拿破伦喝完了,李哲明又让上了几瓶啤酒,几个人就又喝了起来。
喝了一会之后,李龟孙便又有了新想法。他说:“前些日子承蒙顾童老弟帮忙解困,实在是不胜感激。今天兄弟我特意摆酒相谢!可惜让兄弟我有点失望的就是那天好象还一个女孩在场吧?今天顾童老弟怎么不一起请她过来。”
我知道他问的是桑晓梅,不由沉吟了下,“她有事来不了,你的好意我回去转告她!”
“明哥!你说的是什么女孩啊?”旁边小丁不乐意地嘟哝着小嘴,嗲嗲地推了一把身边的李哲明,看来她并不清楚李哲明哪天的丑态。
李哲明显然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尴尬地干笑了声,“看咱们不能老是聊天啊,这岂不是辜负了这顿好酒,要喝得有些新意。我先给大家来一段歌,我唱完了大家喝了这杯酒。依此类推,每个人都出一个节目助兴,大家喝酒。”说完,我身边的老马拼命鼓掌叫好。
龟孙别的不怎么样,唱歌却是一个麦霸,连唱几首老歌大呼过瘾。音乐响起,小丁盈盈笑着丢了手里的烟头,温柔摆好后转身跳起舞来,缓慢扭动着翘翘的屁股围着龟孙转,在紫色短裙衬托下,格外娇艳,柳腰翘臀,还有若隐若现的白色内裤。
唱完这首歌,老马和小丁一齐拍掌叫好,随后就都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独我有些异类了。看他们两人起哄,便端起酒杯泯了一口。大家又按照他说的规则,每个人唱了一首歌,如此就又喝了一圈。
几杯酒落肚,我也有点脸红心跳加快,“我教大家来一个难一些的,这要考验一下大家的反应能力。庄家的嘴里说着‘大苹果’三个字,而轮到谁时谁的手却必须要比画一个小的圆圈,然后庄家嘴里说着‘小苹果’三个字,而接下去的人的手里却必须要比画一个大的圆圈,如果说大却比画了大圈,说小却比画了小圈,这便是错了,要罚酒一杯。”
我说完大他们三个都说好,这个办法倒没有玩过。其实这个办法有些过时了,但我一时也没想起好的玩法来,不提议一下倒显得我不够“和谐”了,就只好来了这么个提议。他们倒也感兴趣,又照这个玩法玩了几圈。
“万里长城永不倒”响起,手机铃声悠扬悦耳,是李哲明的,龟孙摸出手机不耐烦地看了看来显,不耐烦地掐了,不一会,“万里长城永不倒”又响起,如此反复,李哲明按捺不住愤怒了,抄起手机,猛地按了下接听键,大吼起来,“臭婆娘,你烦不烦啊?我在外面有应酬,有事回家再说。”说完又猛地掐了电话。
“明哥,是谁啊?这么烦?”旁边小丁娇滴滴地摇着李哲明的胳膊。
“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不知又吃错什么药了,宝贝!不要管她!”李哲明那经的起小丁这架势,经美女一撒娇,脸上又乐开了花,一身骨头立马又酥了。
龟孙的手机不合时宜再次响了起来,李哲明极度不耐烦拿了起来,看了看来显,脸色一变,慌忙按了下接听键,“爸,是我!”
电话里隐约传来一顿怒诉,龟孙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越来越难看,捣酱地点着头:“是,是!”放下电话,他看了看我们几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尴尬地干笑下,“家里出了点小事,我得回去一躺!”说完,丢下旁边的小丁,心急火燎地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