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低声问道,语气里有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焦急。
“桀爷,她头好烫,好像发烧了……”
“发烧?”言桀说着,手背已经贴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该死的,还愣着干嘛?去找李媵过来啊!!”
“啊?哦哦哦,我马上去,”陈扬随即就反应过来,把唐素苧交到言桀的怀里,急匆匆就往外跑去。
横抱着唐素苧站起身,脸色微变,比起上一次,她似乎又轻了不少……
抿了抿唇,抱着唐素苧,快速走上楼。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安沛涵才如梦初醒。
她……她就这样被无视了?
忽略,那才是最大的伤害。
好,真好!
唐素苧,你一招昏迷晕倒,就让我输的彻彻底底。
伸手捂住尚未隆起的小腹,倏地凄惨地笑了起来。
桀哥哥,是不是只要我淋点雪,也发个烧,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抛下那个女人陪着我?
……
……
温度适宜的卧室里,李媵站在床前,看着满脸冷汗在被子里颤抖着的你,正欲伸出手探探她的额头,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狠狠一拍。
“动手动脚干什么?”言桀板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李媵。
李媵哭笑不得,在言桀逼人的视线下,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他敢保证,如果不是现在床上的人还等着他救,言桀直接把他碎尸万段也有可能!
什么时候开始,桀爷变得这么有占有欲了?
再次伸出手,然,还没靠近唐素苧,察觉到了旁边慑人的视线,又讪讪收回了手。
李媵简直就是欲哭无泪,扭头望着言桀,万分委屈地开口,“桀爷,至少也要让我测一下体温吧……”
“咳,”言桀伸手握拳放在唇边尴尬地轻咳一声,察觉到李媵满是揶揄的视线后,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你好好看,我先去楼下看看沛涵。”
匆匆丢下一句话,逃似的走了出去。
意味深长地看着言桀仓皇的背影,李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最终,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究竟给桀爷下了什么药?”李媵自言自语地说到,伸手探了探唐素苧的额头后,转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你们两……还真是难以思议!”
……
……
洋洋洒洒的雪花,铺天盖地而来,刺地她都睁不开眼。
冷冽的风迎面吹来,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小刀,刮得脸上硬生生的疼。
“好冷……”安沛涵伸手仅仅抱着自己,伸手掏了掏口袋,想打电话给言桀,却猛然发现,手机放在茶几上,忘记拿回来了!!
身体冻得瑟瑟发抖,看着面前蜿蜒的公路,甚至连一个躲避风雨的地方都没有。
小腹隐隐传来阵痛,就连肚子里的小宝贝都开始抗议了。
安沛涵惨白着脸死死捂住肚子,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都已经都孩子了,怎么可以这个任性冲动?
如果因为自己的任性,孩子一不小心没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
当机立断,转身往回走。
脚步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却没注意到,迎面驶来的一辆黑色宾利。
“吱——”
安沛涵惊恐地瞪大眼睛,车子却及时在她面前停下,即虽如此,身体还是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坐在雪地中。
“怎么回事?”车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却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愠怒。
“前面发生了一点小状况,我去处理一下,”开车的司机被吓得满头大汗,作势就准备拉下车门。
“等等,”坐在副驾驶座上的jerry突然出声,身体往前几分,看着就在车前坐在雪地里还沉浸在惊吓中的小女人,疑惑地开口,“king,这……这好像是言桀的女人。”
“他的女人?”乔定低头沉思着,似乎正努力在记忆里寻找,良久,才想起,几个月前,帮里不稳定,他和言桀在意大利做了交易,最后割地赔款,结果那晚刚好碰到他的女人,就……
不过,言桀的女人关他什么事?
“king,她……她好像怀孕了……”看着她身上宽松的孕妇装,jerry皱着眉头道,“那晚……”
“怀孕!!”乔定猛然一惊,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几度,“去把她带上车!”
……
……
昏暗的房间里,
那巨大的蓝色水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沉睡的女人。
恬静的睡脸上,卷翘的睫毛在眼帘上留下一排阴影,俏挺的鼻梁,紧泯的棱唇,白皙的皮肤,无一不在张扬着她的美好。
而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82年的法国干红,此刻正极致散发着属于它的红*【间隔】惑。
“结果出来了,”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男人转过身,把一张薄薄的纸张滴在他的眼前。
阳性……
79天……
猛然抬起头,似笑非笑,“准确吗?”
简洁的三个字,却带着难以辩驳的。
“准……准确,”医生颔首道,在那慑人的视线上,额头的冷汗直直就往下掉。
一个活了大半辈子,早已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面对一个不足三十岁的人面前,至少一个眼神,就吓成这幅模样,着实令人汗颜。
气场……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东东。
节骨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沙发,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打掉!”
如往常般没有丝毫起伏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般。
说罢,举起手里的高脚杯,轻啜一小口。
“现在?”
医生疑惑的问道,乔定挑眉,一个眼神示意,门突然被推开,一列穿着护士服的人整齐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