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有说:“县长到广州,还不是去走走看看,旅旅游。”
“旅游当然好了,要不是为了工作和旅游可就麻烦了。”何铁军说。
李全有一时没听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
何铁军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也不是为了旅游,那你说还为了什么?那不就成了专门制造不在场的证明了吗?”
李全有笑了,说:“果然,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何铁军说:“那就只有调查了。你想想看,张家口那个叫李明的抢劫银行的案子,咱们是怎么破的,还不是认真调查吗?咱们当刑警的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调查。咱们又不是神仙,想知道事件的真相,只有不怕费事!”
“那好,我听你的,你说,咱们先从什么地方下手?”
“还是先从调查火车开始吧。”何铁军说:“咱们先了解一下这个t253次特快列车是怎么回事?咱们的老祖宗毛主席就说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咱们干刑警的,更应当注重调查研究。”
何铁军和李全有二人来到了石家庄火车站,研究这趟t253次特快列车。在火车站,他们通过售票室的工作人员得到了t253次特快列车的运行资料。
t253特快列车的运行资料是:始发站是天津,是从天津开往广州的,终点站就是广州。每天的中午也就是12:35分从天津发车,当日17:36分到达石家庄车站,17:44分从石家庄站出发,在石家庄站停留8分钟。次日的13:48分到达广州东火车站。列车运行25小时13分钟。运行里程2436公里。
何铁军和李全有盯着这列火车的运行资料看了半天,何铁军说:“这列火车从天津出发前往广州,在石家庄火车站仅仅停车8分钟,这8分钟能干什么呢?走得快点就是刚刚能检票出站,走得慢到的就是连火车站也出不了。这么点时间根本就不可能跑到阜阳县去作案。”
李全有说:“他要是从火车上下来,那就肯定赶不上这趟火车,除非他长了翅膀。”
李全有一句“长了翅膀”像是提醒了何铁军。何铁军突然说:“他要是从这里下了车,乘飞机往回赶呢?”
李全有说:“你是说乘飞机往回赶?可是咱们这一带也没有飞机场呀。”
何铁军想了想说:“听说石家庄正在修建正定机场,不知道是不是通航了?”
李全有说:“正定机场?对,正定机场可能竣工了,是不是通航了,还真不清楚。”
“哪咱们还等什么?上正定机场。”何铁军说。
石家庄火车站离正定机场也就是十几公里的路程,一会功夫就到了。他们的车还没有到正定机场,就在刚接近机场时,只见一架波音客机从头顶呼啸着飞了起来,冲上了蓝天。显然:正定机场已经通航了。
在正定机场,他们查到了机场的航班资料。
正定机场飞往广州的飞机每天有两班。
其一是:航班号:mu2191:机型737:班期为:每星期二、四、五、日一班。起飞时间:08:00到达广州时间:10:55
其二是:航班号:cz3132:机型320:班期是:每日一班。
起飞时间:11:30到达广州时间:14:15
何铁军看着这两个航班的资料,对李全有说:“你看到没有?这第一个航班是每天8点从石家庄机场起飞,10点55分到达广州,飞行不到三个小时。如果有人乘t253次特快从天津到达石家庄,到石家庄的时间是前一天的晚上17点36分,如果他这个时间从石家庄下了车,乘次日早上8点从石家庄机场起飞前往广州的飞机,那他就会在当天的10点55分到达广州,而t253次特快则是在次日的13点48分到达广州火车站。这就是说,如果这么做的话,要比乘火车早到广州近三个小时。”
“你是说坐火车从石家庄下车以后,第二天早上再从正定机场坐飞机往广州赶,还会比坐火车快将近三个小时?”李全有问。
何铁军说:“不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火车上下来之后,再到第二天早上坐飞机,这中间相隔的时间不会短,火车是17点36分到的石家庄火车站,而飞机是次日的早上8点起飞,你算算,这有多长时间?”
李全有算了算说:“一共是14小时零24分钟”
何铁军说:“这么长时间,这比一个正常的工作日时间还要长,从石家庄到阜阳县是90公里,汽车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这来回一趟用不了三个小时,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如果要是凶手这么利用时间的话,那他可以挤出10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作案,这怎么能说没有作案时间呢?”
李全有有些疑惑地问:“虽然这么算来,确实有作案时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飞机是直接飞到广州去了,中途并没有停下来,那他是怎么从飞机上又进入了火车呢?”
“你怎么知道他从飞机上进入了火车呢?”何铁军问
李全有说:“已经先到广州的县经贸局的人不是到广州火车站去接的他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何铁军说:“到火车站去接人,只要被接的人是从火车站里走出来的,那接站的人一定以为被接的人是从火车上下来的。可是,被接的人从火车站里走出来就一定说明他是从火车上下来的吗?”
李全有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铁军说:“你不要忘了飞机是什么时间到广州,飞机是10点55分到的广州,而火车是什么时间到广州呢?是13点48分,飞机比火车早到广州近三个多小时。有这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事干不成?他完全可以进了火车站后又从火车站里走出来。那么到火车站接站的人会怎么想呢?接站的人是从火车站接到了人,并且亲眼见这个被接的人是从火车站里走出来的,他不就以为被接的人是从火车上下来的吗?
实际上这事并没有什么奥妙,这只是利用了人们的正常心理。我曾经办过这样一个案子,就是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就是:人们认为自己从火车站接的人就是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可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逻辑漏洞,这从逻辑上说就是:从车站出来的人不等于就是从火车上下来的人!可是人们往往就有这么个习惯上的错觉:认为从火车站上接的人就是从火车上下来的人,齐铁可能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