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
“我发誓。”
“谢谢你。”仔细听着他的心跳,易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掌心的戒指也早已落入花丛里,祁南动唇在她耳边低语着,“是我该谢谢你。”
余光瞥见一旁的花圃,她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从祁南怀里出来对上他的眼睛,“你把这里买下了?”
点了点头,祁南带着她往小木屋里走,“你说这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怕你回来和我闹就找人帮忙照看着。”
“那信箱……”正要问信箱的事情就见他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笑着掀开盖子,祁南领她坐在桌边,“以前那个破了,我就让人换了一个。你慢慢看,外面的花还没浇完。”
“嗯。”点着头看他离开,易凉回头研究起木盒子里的信。
最上层是她大学时候写的,信封已经泛黄,每封信上“给阿南”三个字却依然可以分辨出来,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当初写了什么,写信的感觉却还记忆犹新。扬着嘴角看着自己慢慢有了变化的字迹,偶尔拆了几封看着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得不行。
夹杂着几封陌生人的信件,易凉继续往下翻着突然见到了熟悉的字迹,接连好几封都是同一个字迹同一个收信人。
“给冒失鬼”
祁南的字迹,却不是她的名字,本不打算看人隐私,转念却觉得祁南既然把盒子给了她就表明给了她看信的许可,好奇心作祟,展开信纸呼吸一滞。
“法国的阳光好吗?”
“嫉妒你身边的男人,非常。”
“是我自作自受了。”
“那个传说缺少的部分,你还能给我机会告诉你吗?”
每个信封里都只有一张纸条,日期从她出国那一阵子开始,几乎每个月一封,一行简短的话。
一封接一封,易凉看着只觉得视线慢慢模糊,木盒最底部的一封信是唯一一封写了她名字的信,不再是一张纸条,三页信纸厚厚地撑着信封。像是一封诀别信,日期是叶清浅婚礼的那天,他们的久别重逢。
除了论文,她从未见过祁南写这么多字。
“终究是我不够幸运。”
“自作自受”
“其实你开心了就好”
“如果可以重来……”
只言片语零碎地看着,直到祁南的字迹被泪水晕染开,她才回神擦了眼泪。原以为是她自己的爱情苦旅,原以为祁南毫不动心,现在才完全放下心来。
“阿南,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
悉心浇花的祁南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凉,手里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吸取教训了。”
“笨蛋。”伸手环住他,易凉紧紧贴着他的背,“法国的阳光一点都不温暖,法国的男人也没有阿南帅,我都没有人可以赖着就自己倚着自己。”
收了水壶直直地站着,祁南任由她靠着自己,掌心覆着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一点都不喜欢法国,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我。我逃了课坐飞机回来找你,你却和顾姐姐在接吻,我那天回法国的时候说不要等你了,决心再大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后来买了个戒指戴着,说什么时候弄丢了就放弃你了。其实后来丢了两次,我愣是裹着羽绒服找了好久才给找回来。”
像是说着其他人的故事,易凉贴着他的背慢慢说着。
“你……回来找过我?”开口声音已带着些许沙哑,祁南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后怕,幸好她一直没有放弃。只是她说的那个场景,他不记得有这样的存在。
点了点头,微微蹭着他的背,易凉突然小孩子一般往他背上撞了一记,“本想说见见你算是给自己一个生日礼物,结果适得其反。”
“我没……”
“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清醒的状况下吻了顾姐姐,那现在我应该早就收到你们的请柬了。”有些事总要时过境迁才能想明白,当时的她又怎会注意到那时祁南已然醉了的模样。扬着嘴角贪婪地汲取他的气息,“不过你还是吻了别人,该罚。”
“甘愿受罚。”只隐约记着她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工作就把自己泡在吕仁的酒吧里,不醉不归。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任何惩罚都好。
“唔,那就罚你做饭给我吃好了。”
“……”
大学里写在纸上信誓旦旦地要祁南做的事她不曾忘记,其中一项便是做饭。松了手拿过他手里的水壶,“没有诚意就算了。”
“……我去。”
笑着推他进屋,易凉本想在一旁围观顺便记录一下男神做饭的场景,却被祁南请出了小屋,毫无商量余地。
坐在屋前的石凳上,听着屋子里锅碗瓢盆的声音,易凉才发现自己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虽然没见到他做饭,但能看到结果就已经是比彩票中奖还难得的事了。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小木屋的门还是被关着。
有点担心地敲了敲门,“要我帮忙吗?”
“不用。”
十分坚决的两个字透过门传出来,易凉摸了摸抗议的肚子决定再忍一会儿,美好的东西总是来之不易的。
*
“一个人喝闷酒?”
转头看向身边坐下的田子惜,李奕又开了一听啤酒递给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接过啤酒又收拾起长椅上的空罐子,学着他的样子仰头灌了一口,“我也会这么做的。”
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李奕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无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