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逐旧梦——重温(第13节)_梦怀远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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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逐旧梦——重温(第13节)(1 / 1)

第七章:重温。

第13节)

大年夜的那处车站上正空无一人,怀远站在姑娘曾送过他的地方,在他们将成为陌路人之前,小静依然是他最小的姐妹,就像在他们成为兄妹之前,此处对面相送的那个少女,怀远确信无疑是最初的恋人。一样的寒天冻地,一样的冰清雪白,不同的是他们已长大不再那么幼稚,或是真正无邪的单纯该只有一次,那个执意骑车带着怀远的娇小雏女,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少年当初抱住她,她能摆脱腰身上下被紧紧的束缚吗?那么今天他们又会是怎样一个难测的结局呢?……老天在上看得清清楚楚,像怀远这样的男子,还能去纠缠哪个女人吗?有什么肉体值得他纠缠?这是个恒久惨淡的问题,就封存在这处小站上吧!

当他再次坐上末班车离开这里时,怀远回过头向心中无邪的倩影道别,他也知道该让小静获得解放了,除此之外他真不知还能给人什么。可雏恋是说忘就能记不住的吗?费老鼻子劲去忘也忘不掉,还不如想着怎么少忘多记。小静对这种烦恼也没什么高招,在怀远不知的哪所成人大学深造,没事也想着再找找对象男友,她那俏模样儿肯定会有人追呀!已二十岁的大姑娘,还不让人有些想法,即便人愿做什么,放开些也应该。

怀远是决不干涉人恋爱自由的,也不想谁妨碍他乱爱自由,可要再想守身如玉,他就将成为笑柄,这个到处风流云起还没落雨点的社会混子,有更多现实理由把小静抛在脑后,这时的小静和他彼此心里已成牵绊,说是人不见了,影子总像还跟着。他几乎每天都想起这姑娘,平均次数比年少时翻倍,为这个还曾百思不解,甚至撕心裂肺过,不知多少难眠之夜。

再想想那么个女大学生,即便小静学得会开放,就是把她说成水性杨花,从她每天早上起来梳洗,到她晚上下笔做功课,那个喜欢她留披肩发的少年,也是说她字写得难看的怀远,小静能把他的印象彻底抹掉吗?他们难以改变走向的陌路,同样也很难克服这种自欺欺人,世事给他们留下太多困惑,只有各自设法去排忧解闷!这还真不如让他有个风骚的妹妹。

母亲病倒后怀远又开始自修,他吞着海量杂乱无章的学识,主要是道学,兴趣是禅学,其次是玄学、神学、美学,再次才是哲学、史学、文学。商务经济一概不知,科学技能一窍不通,却从不迷信,鬼见了都怕他。他还老说些胡话,上帝是哥们,佛祖是兄弟,真主保佑你!他生长在这片回乡,可惜又不是穆斯林,干看那多漂亮回族的姑娘,干听那多美丽动人的花儿。

怀远好久都没心写情诗了,他拿这样那样的文稿笔记点烟,当烧到小静仅留的第一封信时,他想抢出里面夹有的一缕青丝,想起那细软的头发,还是个少女留在他肩膀上的,也是他在十八岁生日当天,收到唯一的礼物,不知哪来的两串水滴,吧嗒吧嗒落在那烈焰上,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他要毁灭这丫头在他手中的所有实证,不再哪一天又犯睹物思人的毛病,猛一抬头看墙上还挂着一横幅大字“静思”,他也常倒过来反着念成“思静”,他一边想着恋人,一边想着母亲,站到床上去揭下来,把那团纸投进了火盆,宣纸薄烧得快,比纸钱儿还易燃。

想起从前他看不上妈妈那点文化,常指着妈的胖肚子笑话,这个曾不如狗不嫌家贫的逆子,还总嫌最美的母亲长得如何丑。妈有时也会让他说得很生气,小儿便使出给妈抠背的花招,再用几句巧言令色哄母亲高兴。这个近二十岁的小伙子,有时还让妈轻轻拍着哄他入睡,等他好不容易刚有一点寸草心,能偶尔想起接送母亲上下班,娘亲却无福受用了。母亲临终前他曾不堪忍受无法形容的煎熬,险些犯下带亲娘同归于尽的大逆,怀远已自认为就是个孽种,没资格再让朴实一生的妈妈操心,这种忤逆是不配娶妻生子的,他确实该断掉自己的后代才对。

做完这一切后他什么都不怕了,咱能不回怀远路就不回,能不去找那丫头就不去,不信还绝不了这个念头了!怀远找了个不慌不忙的星期六,上街买了件女式小时装,要给第一个和他睡觉的女子穿。在这个喵喵叫春的星期天,彻底毁了他童男之身,开头确实是不内行,让对方教他引导一下,遇到高手指点,入门当然很快,从早到晚上折腾一夜,也才不过房事几次。

那天午后怀远假装很老练,把手伸进那女子新换的衣服里,从那两处乳峰入手,逐渐下移摸到那处地狱,他身下的魔鬼蠢蠢欲动,可在临门之即露馅了,那是一片似乎能摸得清楚,却初用起来难找准的暗沟,再进到里面阴湿处,便是极有吸引力的深渊,年轻人一旦陷进去,就别再想挣脱出来。在怀远这头一回房事时,人那女子已有过n次,于是女子先把n+1次给他,看他竟然还是个处男!赶紧欢喜地献上n+2次,让怀远稍事休息后,女子再送上n+3次,这前三番事让他们相拥赤裸着睡去。

吃罢一顿饭后又三番事开始,那很有经验的女子来花样了,面对怀远这珍贵的童男,要让他今天悟透所有,倒挂的n+4次,侧式的n+5次。怀远真累了又睡过去,那女子也已心疼起他来,又摸他醒来换个地方特别献上n+6次,最后临睡前干脆倾其所有送全n+7次。这天怀远淋漓尽致了,女人身上再没不懂的窍门,这夜里他做了无数梦的片段,每次都被那无底的黑洞吸走,吞没那些绚丽的火烧云,收去那片奇彩的太阳雨。

星期一怀远还不想旷工,闭着眼睛上班去了,那是个初春,乍暖还寒,他是又累又瞌睡啊!扒办公桌上栽盹。单位出纳姑娘来找他,这出纳胆小人好,模样不好说,这要去追笔账,得路过殡仪馆,就觉得很害怕,知道他火葬过母亲,偏让他陪着走一趟。这份工作他也干得没啥意思,等实在想辞职时再说,不过帮人这点事,怎么好意思推脱呀!只好睁开眼走吧!

出纳跟他骑了半小时的车子,才拐到殡仪馆的那条路上,怀远让出纳看那大烟囱,说正冒烟肯定是烧人着呢!还说一定有骨灰飘落在人身上,说得出纳姑娘腿软快骑不动车子了,那阵儿火葬场已烧到最后一波,对面有所职工大学正在上课。怀远妈骨灰还在殡仪馆寄存,他这次也想顺路默默给故去的母亲问个安,向前已快到骨灰陈列处路旁,再过去就是传授科学知识的地盘,所有的公式都推算不出已经是死题,一切理论对复活的研究还是那么苍白无力,他总得跟母亲亡灵聊两句呀!

“母亲大人啊!您连儿子对象也没见着,我总不能把人领这儿来看您吧!”怀远心说,面带苦笑。

“你这个坏小子!要真听我的话,往前看那是谁。”这真像去逝母亲开口说的,怀远顺前方望去。

“我说老妈呀!您就剩魂了,还想娶小儿媳妇呢!前面走过来的,像是两个女学生嘛!您认识吗?”他问妈的魂。

“这个傻小子!你该戴近视眼镜了,仔细看看其中一个,看她衣服颜色和留的发式。”母亲像是说完不再吭声。

怀远确实感到有些异样,两女学生还几十米远呢!他先看到的是其中一件小衣服,那衣服有红白两色的横格搭配,是他曾唯有那次初恋约会时,一个姑娘衣裙的上下两种颜色。怀远又走近一点,又看到那件衣服上,还有一头披肩发,再不用看清面容,他已知道是谁了,不是小静,还能是谁?

小静也是大早上逃什么学呀!没讲座就好好上自习课呗!要不早出来点,或迟出来也行,偏走到这火葬场门前跟人碰巧,也只有妖怪才这么会选地方。她又眨几下媚眼,路也不会走了,连装没看见都不会,教授都咋教着呢?殡仪馆这会儿虽然还没响起哀乐,也不能走到这块儿就笑起来吧!

此刻路上行人本就不多,却还像突然都没了踪迹,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了。三级以下乡村公路,加路肩能有多宽!即便怀远闭着眼睛,也能闻到这丫头那种气息,何况小静这次又没想躲他。最早重逢时那是女孩害羞,假装往教室里躲,眼下要一转身就是害怕,那可不是藏活人的地方,小静只能站那儿了。这边儿起码是当过人半截哥哥,也不好装没看见半个妹妹呀!怀远只好捏住车闸,停住车子也没下来。在最后这次绝对的巧遇中,他们也跟起初那样啥都没说,却再不会比有话的结果好。

在这个无奈的迟来的巧合面前,他们曾经那些偶遇都黯然失色,这既是次让怀远满眼漆黑的意外,又埋下让他们那段旧梦死灰复燃的星火。小静脸上不用再有当初那种脉脉含情,女大学生怎么也得换成诗一样的表情,只要她披着的长发剪不断,梳头时总会感觉真有些理还乱,她已知道什么叫最难割舍的是离愁,此刻更明白了什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让怀远最后看懂她一脸美妙的画意,那眉目间令人难以抵抗的诱惑,还有她依然勾魂夺魄的眼光,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这个不合适的地点,对一个已不合适的旧人,绽放出她不合适展现的青春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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