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说到这两个字,简阿飞顿时眉飞色舞,眼睛四处张望一阵,笑了笑,眼睛又转了转,说,好吧,我就给你说说我们所处于的江湖,不过你要站起来,不然你会看不到我说的人,陈芬立即坐端正了起来,一副认真在听的样子,简阿飞指着远远站在吸烟处吸烟的一个男人对陈芬说,我先给你说说这里的人吧,你看到那个站在吸烟处吸烟的男人没有,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外面混的,而且还混得不错,你看他的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这样的人,只要瞧别人一眼,别人不害怕都不容易,你看他的肌肉多强大,有力度,力气一定不小,在他身后不远那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小青年你看到没有,背着画夹的那个,你千万别把他当成画画的,他背后的画夹是特制的,里面绝对不会有颜料,最多是一柄枪,几包精纯的海洛英。陈芬听到这里吓了一跳,小声地说,不会吧,那个人敢带枪和毒品上火车,不怕警察叔叔抓么。
简阿飞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些事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要去做的,这种人多的是,他就是这种人。陈芬发呆半天,才点点头,简阿飞接着往下说,还有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刚才在餐馆里和我们说过话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吧,。陈芬忙点头,杨水在一边听着简阿飞正在胡说八道,也不禁来了兴趣,脸上带着微笑,轻轻坐过来了一些。
简阿飞接着说,她长得还不错吧,干净又养眼,谈吐也有趣,可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一个贩卖人口的大坏蛋,坐在她对面的两个女孩子就是她这次的猎物。这倒是大实话,最少简阿飞心中是这样想的,他想这一趟火车一定会发生许多事,邰香香只怕就是想去卖那两个女孩子也不大可能了,不如出卖她一次,说不准还算帮了她一个忙,毕竟做坏事的人总有后悔的时候,他让她少一些后悔的机会,也算是朋友一场。
陈芬这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简阿飞脸有些红,说真话就只这么一点,怕别人笑。你在笑什么。陈芬忙止住笑,因为太急促,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她忙说,没有,没有,不关你的事,接着说,我很喜欢听耶。
简阿飞就只好往下胡说八道下去,看到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列车员吧,哈,他可不是一般的列车员,他有个身份叫做警察,他是从北方来的,他也许可以骗过别人但休想骗到我,只有呆久了北方的人才会不自然地流露出北方人的习惯,他在这里转来转去,一定是在跟踪谁。
陈芬又笑起来,现在不知为什么她老是爱发笑,这笑声让简阿飞明白一个道理,骗人并不是一件容易活下去的行业。最后在陈芬可爱的笑容下干脆将戴眼睛的青年化身为冷面打手,瘦弱的男人变成了无情的杀手,连同刚刚哭了两声的小孩子也没放过,他年龄太小,不适合打架,贩毒和杀人,这难不倒聪明的简阿飞先生,硬是把他当成了被别人绑架的猎物,并且还有过硬的理由,因为刚才抱小孩子的那个少妇打了他一下。过硬就是好道理,这话陈芬都懂的,所以她止住了笑,连忙点头。接着简阿飞又说一个走路要人扶持的老头是个小偷,而且还很年轻,反正在这种场合的乱说话又不犯法,简阿飞甚至于想将杨水说成自己的女朋友,李福只是杨水的小弟弟,不过看在杨水一直支持着不发笑,还有李福一直很不开心的脸色上,简阿飞才放弃了这一打算。有了前面的说真话的失败之前例,后面的话就全像是顺理成章,理直气壮了,简阿飞自己都有些相信了,由不得别人不相信,所以脸红就不必了,惭愧呢,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谁也看不出来,听到后来,陈芬快笑坏了,抱着个肚子直叫,不行,不行,肚子痛死了,肚子痛,暂停,暂停。杨水在这时脸上也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