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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学校外面的房子,回了很久没回来的寝室。他们最近迷上打牌,赌钱赌到白热化,各个情绪高傲。我的心情和他们截然相反,快乐是他们的,我一点都没有。躺在自己那张只有一条床单的床上,既心灰意冷,又心烦意乱。
李庚走了,丢下了我,也丢下了苏姌。临走前,他发了条短信给我:兄弟,我的好哥们儿,你和苏姌一样,是我对杭州唯一的留恋。怎么说呢,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苏姌,我真没用,枉费了你们对我的一番信任和支持,到头来,却被一个骗子玩得团团转。我太感情用事了,对吗?放心,我没有垮掉,我会还清所有的债,你的两万块,我不但原数奉还,还会加上利息。我还会回来,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我走,不是为了逃避,只是想静一静。。。
看完短信,我很愤怒——李庚,你个畜生!你倒潇洒,丢下苏姌和我,一个人跑去静一静,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还说要加利息还我钱,妈的,也太小看我们的情谊了。
一把摔了手机,我颓废的躺了下去。
生的事太多了,遭受的打击太大了,有种被击垮的感觉,心里那股苦涩的味道,使我浑身无力。
我不知道那天徐筱颖为什么又去见陈成,不知道她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好累,对这些未知,有了一种无所谓。
我和徐筱颖似乎断绝了来往,两天了,我们没有互相联系过,有趣的是,我们这两天里竟都没去上过课,也许是我那天的最后一句话伤害了她。不过,我知道,我们都在等待,等待对方先做出让步,或许谁先给谁一个电话,一切便会迎刃而解。然而就是我们的这一点虚荣心,让我们彼此持续地怄着气,谁也不肯先低头。
不联系我拉倒!
抱着这股爱谁谁的混账想法,我决定和她把气怄到底,看谁先忍不住。
又过了一天,还是没有徐筱颖的动静,我有些坐不住了,拿起手机,但手机在手中握了几秒,又被我放了回去——
我决定再等一天。
等待中,心里有股隐隐地刺痛,为了摆脱它,我强迫自己睡去。我安慰自己说,醒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没睡一会我就醒了,因为我做了个梦,我梦到我睡我们的房子里,徐筱颖就睡在我的身边,她的样子很甜美,很迷人,身体微侧,脸朝着我,还带着点微笑,呼吸柔和。我就这么看着她,我感到很幸福,我伸手去抱她,但却扑了个空。。。。。。
一天的时间再次过去,手机就像死去了一样,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我火了,真的至于这样吗?
我伸出双手按在脸上,用力的上下摩擦着,并重新理了下自己混乱不堪的思绪,眼前迷茫的一切让自己恍如隔世,我十分清楚若是没有徐筱颖我的生活会凄惨到什么样子,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有朋友说我和徐筱颖根本不合适,因为我们的性格太过相似,我们认真起来爱的时候,那股相爱的甜蜜会令周围的人也被甜的发腻。但一但我们俩产生了矛盾,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我们都会很要强的不肯去迁就对方,这种要强会很要命,会直接让我们走上绝路。
他说的是真的吗?
一股冷冷的感觉袭上心头,去他妈的该死的虚荣心,我一把抓过手机,我知道,我和徐筱颖之间的对峙中,我失败了。不过这点失败算的了什么?我那么要强干嘛?我必须得让徐筱颖回到我身边。
我为自己能想通这一切而感到兴奋,开始幻想着我这个电话打过去后,徐筱颖会撒娇般的对我说:“狗东西,终于肯来认错啦?”然后我们重归于好,涛声依旧。
我沉醉在自己的幻想里,就在我激动地拨出徐筱颖的号码后,电话里头则传来了一声“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没事。”我安慰自己说,努力驱散掉失落感,“可能她正在和家里人通电话,过会我再打一个。”
我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一分钟后,我再次拨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但是电话通了很久后没人接,我继续打,结果依然如此。我泄气的在心里问:“还不肯原谅我?我都已经妥协了。。。。。。”
这时,脑袋里又神经质地蹦出了一个令我崩溃的假设:难不成之前徐筱颖的电话通话中是在和陈成打?
这种崩溃地假设瞬间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仿佛这就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最能解释刚才徐筱颖为什么没接电话,她一定是在和那个傻逼联系。我立即气的咬牙切齿,决定不再去打电话给她,让他们两个做一对戏水鸳鸯去吧!
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喘了口气后,又把剩下的水喝的精光。看着空空的杯子,心里想,若是眼前混乱不堪的一切也能像杯子里的水一样一饮而尽就好了,这样能给自己和周围的人省多少烦恼啊?
突然,一个电话打断了我荒谬的“若是”,我以为是徐筱颖的,她终于肯来电话了,真好,只要肯理我,就算之前真的是和陈成在联系也没关系。我没出息的这么想着。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了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居然是——夏芸。
我在校门口顺利地接到了夏芸。
“五一都过了,你怎么还有时间来杭州啊?”我说,顺手接过了她手里提着的包。
“想你了呀,过来看你呐!”她神采奕奕地说,又拿下了眼睛上戴的蛤蟆镜。
“有那么好吗?都没见你怎么理过我。”我有些不信她会那么好。
“你不也没怎么理我嘛!”夏芸不屑。
“吹吧,我发你,你都不回的。”
“有吗?也不知道谁有了老婆后就把老情人忘咧。”
见到了夏芸,让我几天来压抑的心情晴朗了很多,连脑子似乎也灵活回来了。我一直都认为,夏芸是我的一种寄托,每每有感情上的烦恼,她都能让问题变得简单。
“还没告诉我干嘛跑这儿来啊?”我问。
“我饿了,请我吃饱饭就告诉你。
“那走。”
夏芸是艺术类考生,这次来杭州,是到西湖写生的,还准备去“中国美院”熏陶一下纯正的艺术,现在,是抽空顺便跑我这来噌顿饭的。
我们在“萧亚轩”吃了顿火锅,怀着心中的郁闷,我拉着夏芸陪我喝了好几瓶啤酒。带着一嘴的酒气,我夸张地说:“你们真没品味,跑西湖来写生,知道我们寝室那杭州人怎么说的吗?他说西湖是民工及没品味的大学生和老外才去的地方。”
“那是因为他是杭州人,我又没有来过西湖,只通过电视看过,为什么不能去呐?”夏芸辩解道。
“别去了,要看西湖,去网上搜照片看,各个角度都能看的清楚,还不花钱。这几天就留这儿陪我。”
“你不怕你的徐筱颖吗?”
“怕什么?闹着别扭呢!”
“得了呐,要是真的不怕,何必又对我说你们闹着别扭咧?”夏芸揭穿了我。
夏芸的话堵住了我的嘴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夏芸见我不吭声了,以为我被说到了伤心处,就坐到了我身边。
“既然这么想她,为什么不联系她呢?”夏芸问。
我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逞能着,尽管这是一种无畏,完全没必要,可是就是强忍着不打电话。这就好比普通人买房,房价跌的时候,大家都攥着手里的钞票就是不买,指望着它继续跌;相反,房价疯狂的上涨时,大家纷纷开始抢购房子,原因是怕房价继续上涨,自己再等,到最后就买不起了。
我现在的心理就如老百姓面对房价下降时的心理,总想再坚持坚持徐筱颖就会来电话了。
这是多么愚蠢啊!
“打一个吧?”夏芸将我的电话给我。
“不用,现在和你在一块儿呢,怎么打?明天再说。”我接过手机放进口袋里,“走吧,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学校附近的宾馆里,我给夏芸开了个房间,安顿好后,我们对坐在床上闲聊。她给我讲她那个原配傻老公在惹她生气后是怎么笨头笨脑地来道歉的;又讲了她寝室里两个姑娘在冬天的一个晚上为了抢别人吃剩下的方便面汤喝而吵起了架;还讲了自己一次例假时发现卫生巾用完了就顺手拿了一个东北姑娘的先用了,结果那女孩知道后竟然数落她没经人允许就乱用别人的东西,从此明白了原来东北人并不全是传说中的雷锋。。。。。。一阵笑过后,在她的“引导”下,我跟着回忆起了我和她仅有的那次接吻,说我帮她擦眼泪时不但没擦干净还弄了她整张脸都是纸巾屑。她还重复了一遍那天说的一句特善意地话——“以后,你找女朋友,千万不要找我这样水性杨花的,记住。。。”
我听后陷入了沉默,徐筱颖也是这样的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