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只嗯了一声。丘若可有点无趣，费力地重新坐好。

殊明笑吟吟没说话。

九儿低声道：“这个老丘人还不错，可我就是讨厌他那双眼，死鱼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殊明一挑眉，也把声音放低，“丘兄最喜欢男人，九妹最喜欢女人，你们两个应该多亲多近才是。”

一路疾行，跑至中午，人困马乏，仍没见着大军。原来吴六奇胡八等人收到南方急报，要他们火速增援。于是，他们全力前进。由此，飘渺会众一时难以赶上。

前方武罗城，几个女会员已经嚷着要打尖休息。九儿倒没吱声，只是二目放光地向武罗城里张望。

张三终于下令进城吃饭，心急的会众呼啦涌上前去。殊明一没注意就失了九儿的踪影。向前看人头攒动马甩摇动，人马都激动。向后看，只见一人一驴不疾不缓。那人一袭黑衣，头上罩着黑纱；那驴黑背白肚皮儿，四腿修长。人叫许丽雅，驴唤秦喜儿。

殊明收了缰绳，回头问道：“我亲爱的艾妈妈，怎么掉队了，身子不舒服吗？”

许丽雅掀开黑纱，笑道：“一没人了就和老娘耍浪是不是？”

殊明道：“哪敢，还不是因为咱娘俩亲。”

许丽雅道：“亲个头，一有年青漂亮的小妹妹，哪还想得起老不死的艾妈妈。那些小丫头也是，跟我出来都老实着呢，有了张三，就到处起兴，听刚才围着张三那顿乱叫，明里叫饿，实际上是叫春。”

殊明笑道：“瞧瞧，哪像圣女说得话。”

许丽雅摇摇头，“我这圣女岁数太大了，差不多找个机会让位了事，再做下去就成圣母了——我把你们都当孩子看，谁希望自己的女儿那么浅薄？”

殊明道：“行了，别解释了，我又不是外人。你痛快痛快嘴皮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说说你的坐骑吧，怎得如此独树一帜呢？”

许丽雅爱惜地摸了摸驴头，“不懂了吧，这可是诸邑公主最喜欢的宠物，叫秦喜儿，恩赐给小猴。小猴子不识货，只待见外表威风的高头大马。所以，我骑了。这家伙又快又稳，除了不能上房，比那神奇的藏羊也差不了多少。”

殊明问道：“秦喜儿是个人？”

许丽雅点头，“是个小太监的名子。”

殊明道：“话说圣主有点抠门，怎么不把藏羊也送给咱们？”

许丽雅笑道：“美得你！”

说话间已进了武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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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罗城只是一个小城市，城墙的高度和厚道尚不及圣主的禁宫。城中多是低矮的平房，大小街道都坑坑洼洼破烂脏乱。尽管如此，城市功能却还健全，至少对于飘渺会员一般需求还能满足。拥挤热闹尘土飞扬的商业街和拥挤热闹飘着各种香味的食品街倾斜交叉。

张三给会员们两刻钟的时间自由活动，然后在南城门集结出发。会众们作鸟兽散，食品街和商业街上到处都有飘渺人的身影。

殊明没有进街，只在街口的小吃摊上要了碗牛肉拉面。前后只花了一刻钟，还添了一瓢面汤漱口化食。然后拉着马慢慢向南门走去，打算找个有草的地方，让马也啃啃。

经过一座臭气四散的简陋厕所时，一人提着裤子佝偻着背走出来。那人猛地向天号了一声，叫道：“爽，真是无屎一身轻！他娘的这坨足有四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