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以恶制恶_河道沉浮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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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以恶制恶(1 / 1)

赵中子在古榆树镇边家店一连几宿没有回家,急坏了赵老业,莫非儿子是与于成龙一块儿出走了?上哪去了呢?

一天,赵中子的一个牌友从边家店跑来向赵老业信:赵中子被抓兵了,让赵老业拿钱去抽。赵老业闻听,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被抓兵了呢?

原来,于得海为赵中子救于成龙报信有功,奖赏了赵中子五块银元,也是因于成龙与八路黄河秘密出走堵赵中子的嘴。那天,赵中子就揣着这五块银元神气地去了边家店,大摇大摆地上了赌场。赵中子手臭,没几圈儿,就输光了。他死皮赖脸地要往回捞,就向牌东借了钱。可是越捞越深,换不上了赌债。边掌柜打起一个主意说:“我都懒得打你了,我给你想条挣钱的出路吧,你敢干不敢干?”

赵中子乜斜着眼睛说:“只要能挣钱,下地狱我都敢?”

边掌柜转着眼睛说:“我来年盖房子需要五十斤洋钉子,你能去四平给我背一趟吗?回来我就免了你的赌债。”

赵中子一听来了精神,说:“行!我明天就去。”他知道国共开战期间,洋钉子也是政府禁运物资。可他为了还债,还是决定挺而走险一次,给他们看看,赵中子也不是窝囊废!也是个干大事的人。

第二天起早,赵中子美美地吃饱了饭,揣好了边掌柜给他带的钱,就动身了。临去的路上和到了四平买钉子时,都平安无事。赵中子很庆幸,他把钉子装在麻袋里,卷成一个不大的小卷儿,假作轻便的样子,夹在胳肢窝下,混进了检票口,顺利地上了车。没想到:到了八面城就出事了。他还是顺利地混出了检票口,进了票房子。此时天已经黑了,赵中子没敢去住店,他怕被查店的的查出来,就在票房子里过夜。

赵中子把那个麻袋卷儿当枕头,身子往旮旯里一栽,闭上眼睛,装着睡觉。到了下半夜,他真的有了困意,正在朦朦胧胧中,忽然他觉得胯骨重重地挨了一脚,疼得他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双大头鞋,顺着大头鞋再往上看,好高的个子哦,一双横眉立目的眼睛。不好!是警察查票。他赶紧起来,一边摸索着挎兜。

那个大个子警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麻袋卷儿,他用脚踢了一下,见没动,惊问:“这是什么?”

赵中子磕磕巴巴地说:“是,是,是石头。”

大个子警察起疑,大声令他:“打开检查!”

赵中子看事情要露,他撒腿就跑。

“哧啦――”一声,衣襟被警察扯下一片,随后,警察追到外面,――两声枪响。

赵中子消失在夜幕中。

赵中子一口气跑了八十里,天蒙蒙亮时,到了古榆树镇外。他停住脚步回头张望时,张着的嘴累得有出气没有进气,整个身子像水洗的一样,腿再也太不起来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喘匀气,落干汗,又抬腿迈步时,老觉得裤裆里黏糊糊的,不得劲。他伸进手一摸,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拉在了里面。他赶紧褪下来,蹲在地上,用柴禾棍精心地刮了一遍,然后又提上。他决定先到边家店住下,洗干净,也把事情向边掌柜交代清楚,然后再回家。

突然,赵中子听到一片人喊马嘶声,只见从古榆树街里冲出一队国兵,正奔他而来。赵中子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当场绑了。

赵中子被押到镇公所,他看到了徐麻子所长,才知道自己被抓了兵。他求徐麻子放他,徐麻子说:“你交二百块银元,我去跟国军说说情。”

赵中子说:“那你就去通知我爹吧。”

赵老业上哪去筹那么多的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东家于得海借钱。赵老业苦着脸说:“我的那个孽子被抓了兵,要二百块银元才能抽回来。我求东家帮帮我吧,把他抽回来我在收拾他。不然被带走,就上战场上送命了。”

于得海说:“摊上了这样的孩子也没招,先拿钱把他抽回来再管教吧。”

赵老业带着钱,来到了古榆镇公所,徐麻子所长正在为国军摆庆功宴。他咧着大嘴叉,笑面虎似地举着酒杯说:“诸位请起,为王连长此行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干杯!”

一个身材适中,黄白镜子脸,穿着一身军装的青年,从座位上慢慢站起,踌躇满志的神态,说:“承蒙贵所鼎力支持,我代表国军答谢了。”说完,与徐麻子碰杯,一饮而尽。

这个王连长就是昌图县“一统天下王老荣”县长的大公子,他二十多岁,他刚刚从日本陆军学校毕业回国,在国军某部任职。现在国共正在开战,国军在全民征兵,他到古榆树镇执行任务。老百姓都反对内战,到处逃兵役,他无法完成任务,就到处抓兵。一抓就能抓到很多,被抓的有钱的不愿意去就可以用钱赎回。这两天,王连长在徐麻子所长的“鼎力支持”下,借机勒索了大量的钱财。

一个当兵的进来,“报告!赵中子的爹接人来了。”

“钱留下,告诉他明日放人。”徐麻子所长屁股都没抬。

赵老业留下钱,只好回去等人。

到了第二天中午,赵老业还没见放人,就又来找徐麻子所长。徐麻子所长说:“王连长说前线正在用人,不能轻易放回,要五百块大洋,才能另买到名额充数。”

赵老业无奈退出,他恶狠狠地看着镇公所森严的铁门骂道:“龟儿子们,走着瞧!”

当晚,王连长满载着民脂民膏,押着抓来的一队“兵”回县城,路过后坨罗山时,遇到了胡子青山好的伏击。王连长和三个当兵的全部毙命,青山好抢走了的钱财,解散了所有被抓的人。后来,据说是赵老业为救儿子,提着脑袋去找赵中子的亲妈青杏,向青山好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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