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壮士归来_河道沉浮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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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壮士归来(1 / 2)

于成龙自从跟黄河在那天夜里神秘的出走后――参加了解放军,一直没有回家,只有鸿雁传书。一次战斗中,黄河由副连长被提为连长,他由文书被提为副连长。在大军南下渡江时,于成龙和连长黄河又经受了严峻的战斗考验。

三大战役后,蒋介石为了赢得时间,依托长江以南半壁山河重整军力,等待时机卷土重来。在宜昌至上海间一千八百余公里的长江沿线上,威胁或伺机阻挠人民解放军渡江。

一九四九年四月至六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第二野战军、第三野战军和第四野战军一部,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向国民党军汤恩伯、白崇禧两集团发动了规模巨大的强渡江河战役。

四月二十日夜,按预定部署发起渡江作战。突击集团第7、第9兵团第一梯队第24、第25、第27、第21军在强大炮火掩护下,冒着国民党军军舰和江防炮火的拦截,在一百余公里的正面上,首先登船起渡,迅速攻占了鲫鱼洲等江心洲。接着,突破鲁港(芜湖西南)至铜陵段国民党军江防阵地,连续打退守军的多次反击,巩固了滩头阵地,尔后向纵深发展攻势。

于成龙所在的突击连队,在完成突击渡江后,坚守着滩头阵地,在敌军的多次反击中英勇作战。

一个黄昏,敌军的守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疯狂反击。一排排炮弹呼啸着飞来,落在新挖的工事掩体上,爆炸掀起的土块纷纷从空中落下。战士伤亡惨重,在连长黄河的指挥下,仍然顽强地坚守着,为后续部队渡江争取时间。

敌人在炮火停止后,就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向滩头阵地发起冲锋,一次次的冲锋,一次次的鲜血染红了战场。黄河他们一个连的战士只剩下了十几个人。敌人的反扑越来越近,到了危机的时刻,连长黄河从工事中跃起。

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英雄连长”,一双眼睛已经厮杀得通红。他回首望去,长江气势磅礴地展现在眼前,波涛汹涌、一泻千里、天连着水、水连着天,而我军战士正在整个江面上,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赴后继,英勇地渡江。他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一瞬间,他回过神来,叫道:“副连长!”

“到!”于成龙站到他的面前,满脸被硝烟烧烤得焦黑看不清原色。

“你现在代理连长,指挥战斗,必须完成任务!”黄河命令道。

说完,他拎着一束手榴弹,跳出战壕,匍匍前进,穿过密集的弹雨,迂回到敌人后面的一挺机枪掩体跟前。他奋勇地站起,拉开了导火索,向敌人的掩体猛力投去。

随着“轰隆――”的爆炸声,敌人的机枪哑了,滩头阵地前的敌人被于成龙带领发起冲锋的战士消灭。他们为主力部队渡江开辟了道路。

长江的南岸,处处透着战火硝烟的熏痕,西沉的落日透过云层将一片红色洒向江面,一时映红了江水,也映红了江南的土地……。

连长黄河身负重伤,被后续部队收入后方医院治疗。

于成龙就继续代理连长指挥连队,随部队向战役的纵深挺进。由于于成龙在战斗中出色地完成了任务,火线入了党。

连长黄河转入后方医院后,与原部队失去了联系,没有归队。

一九五零年十月,于成龙又入朝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战绩累累。一九五三年满怀荣誉回国,复员,回到了本旗政府工作。正是建国初期,政府机关还没有健全,他先后参加了林业局、广播电台、文化局等机构的筹建工作。由于工作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回乡探亲,可他一直在寻找着领他走上革命道路的黄河。

一九五六年底,于成龙回到了阔别九年的家乡探亲。

于成龙没有提前通知家里,他的出现,着实给家里人一个极大的惊喜。

土地改革后,又经过了七年的社会主义改造,农村已从互助组的单干经营方式,走上了合作社的集体经营道路。

这时的地主富农,还和贫下中农享有一样的社会权利,于家因于成龙参解放军,复员后又当了国家干部,是名副其实的“革命家属”,在当地享有更高一层的荣誉和待遇。

于家人积极地拥护共产党,对社会主义充满了信心。于得海、金莲、马玉洁都光荣地成为人民公社的社员,他们对每天的生活都有一种旺盛的劲头。

这天晚饭时,于家人正围在饭桌前,像往常一样,一边哄着于小民吃饭,一边你一言我一语,饶有兴趣唠着生产队里的事。饭桌上并不丰满的饭菜,因有如此的亲情相聚,也显得热气腾腾。就在这个时候,于成龙突然推门进了屋。

于成龙不是像家里人经常预想的那样:穿着一身威武的军装,胸前挂满了军功章,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而是另一种形象:穿着一身蓝色的干部装,梳着分头,两手拎着提包,风尘仆仆地站在了家人面前。

这盼望已久的时刻,突然降临,使炕上正在吃饭的三个大人,一下子高兴而激动得缓不过劲来。

于成龙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亲人,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花,他的声音发颤地叫声:“爹――我回来了!”

一家人的眼泪,都随着这一声亲人熟悉的呼唤,涌出了眼眶。只有于小民一直怯生生的,坐着不动。

这时,马玉洁才下地,接过丈夫手中的提包,让他上炕头,挨着他爹,坐在一家人围坐的饭桌前。

于得海的声音显然苍老了许多,他望着儿子成人的脸上那块依然明显的红记,问于成龙:“你是出差路过还是特意回家的?”

于成龙看出了父亲那期盼已久的眼神,说:“爹,我是特意回家的,领导批给我一个月的探亲假的,这回我可以和家里人好好地团聚了。”

于得海说:“你这一走就是九年啊!这九年天翻地覆。”

于成龙说:“是啊,这九年全国解放了,现在已经取得了社会主义改造的伟大胜利。”

于得海说:“没想到这么快啊,从你参加解放军起,才两年,共产党就建立了新中国。”

于成龙说:“毛主席说过:‘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国民党失败是必然的,只是这场战争是残酷的。”

于得海说:“是啊,听说打四平最惨烈,四进四出,血流成河。”

于成龙说:“四平的战役我一直参加到完,当时敌我双方伤亡都很惨重的。我当时遗书都写好了,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可最终胜利了。”

于得海突然想起了两个人,他问于成龙:“黄河和你干爹现在怎么样?”

于成龙心情变得沉重地说:“我一直在找他们,渡江战役时,我们连为了抢占滩头阵地,掩护大军过江,黄河身负重伤,送到后方医院,后来就一直没有联系上。我干爹那位珠宝商人是解放军的一名老侦查员,部队南北转战,人人都出生入死,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一家人听着都为之唏嘘不已,马玉洁和二婶金莲一直在听着他们爷俩感叹着往事,心里也都在各自体味着过去的心痛。金莲想起了丈夫于德江为了避难,却死于战争的流弹,她不禁泪水涌出。马玉洁听着丈夫于成龙讲着战斗的经历,她为丈夫战争过后而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不陪着丈夫一起跟着黄河走,一起去钻那过去了的枪林弹雨。马玉洁回忆起九年前于成龙跟解放军战士黄河走的那个晚上,那晚,是她与丈夫结婚以来最亲最爱的一个晚上,也是最难舍最难分的一个晚上。丈夫走上了为理想而奋斗的道路,而她却开始了漫长的思念、担惊、害怕、孤独还有一个人带孩子的辛酸生活。马玉洁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拉过一直怯生生坐着不动的儿子于小民,说:“小民,叫爹,叫你爹吃菜。”

于成龙看着从未见过面的儿子,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感慨:无情的战争岁月,割断了多少人间亲情,淹没了多少世事沧桑!今天他仍然能有幸与亲人团聚,这样的幸福真是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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