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婆心地劝她,我说拿不到毕业证,到外打工也不好找。最后她勉强同意了。我看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为了尽快摆脱二妮,我多次到岳母家,给岳父岳母做工作,说二妮不想上学了,成绩也不好,不如赶快给她找个婆家算了。当然他们不知我们俩的事情。岳母岳父同意了我的意见,打算让媒婆给她介绍对象。
媒婆给二妮介绍不少的人家,她都看不上。后来媒婆把村长的儿子满意介绍给她。满意23岁,长得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师范毕业后在一所中学教书。二妮和人家见一次面就不搭理人家了。96年过了年初一,她就跑到我家,无论我怎么劝都劝不走。
初三的下半学期她再次提出退学,要和我结婚。当时我有些害怕,担心要是这样下去迟早要露馅,给她说好听的已经不行了,我只好摊牌:“我们结婚是不可能的,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二妮气愤地说:“你不是答应过要娶我的吗?你怎么变卦了呢?”我吓唬她说:“如果你要是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二妮坚决地说:“你休想甩掉我!”我满脸怒气地说:“你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杀了你!”二妮没有再说什么,转脸进了屋,扑倒床上开始嘤嘤地哭,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声音嘶哑地说:“我想好了,你要么和我结婚,要么把我杀了,两条路任你选!”
由此看来二妮是铁了心了。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于是在1997年的农历3月初9的晚上,我偷偷把家里的老鼠药取出半包,放到二妮的碗里,没有想到她那碗稀饭没有喝完,头就朝后一仰,不醒人事了。我赶忙喊来邻居朱广好,用他的三轮车把二妮送到村医院,张医生看看二妮说:“你还是把她送到栏杆镇医院吧!”我和朱广好又把二妮迅速地送到镇医院。刚到医院我妻子带着我岳母岳父也闻迅赶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摸了摸二妮的脉搏,翻了翻她的眼皮后,摆摆手说:“已经不行了,拉回去吧。”
我岳母扑到二妮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我岳父着眼泪问医生二妮的死因。没想到那个男医生说:“得暴病死的。”因为二妮腹痛多年,一直没有查出病因,他们是知道的。再说我对二妮一直很好,这是人所共知的,他们根本不会朝我身上怀疑。我们把二妮拉回家,埋到了柏山脚下。二妮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匆匆地走了。我当时只是想借机吓唬她一下,万万没有想到老鼠药毒性这么大,她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死让我又懊悔又害怕。懊悔的是我愧对一颗真爱的心,不该对最爱我的人下此毒手。负罪感让我时时透不过气来,为了能减轻这种愧疚感,在她死后的每年清明我都到她的坟前磕几个头,烧一些纸钱,以此谢罪,无论身在何处我都要赶回去,从未间断过。由于害怕我的罪行被人发现,二妮死后的半年多的日子里我成天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只要听到警笛或看到警察我就心跳加速,紧张得不能行。
然而我没有从这件事上吸取教训,而在罪恶的道路上越滑越深。我现在才明白罪恶是掩盖不住的,掩盖得越久,付出的代价越高。
这起“1220”特大杀人碎尸案不仅成功侦破,还带破三起杀人的隐案,这不能不令刘强感到兴奋,案件终于算是尘埃落地,这时他又想起儿子霄汉,又十多天没有沾家了,虽然儿子霄汉当天下午就找到了,可儿子生日那天他没有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心里很愧疚,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决定买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给儿子补过一个生日,请求儿子谅解。想到这里,刘强嘴边便挂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