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劈头盖脸地把二凤臭骂一顿：“你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对不起胡家，胡旗打死你我们都不管。明天你就给我滚！”岳母捡个木棍要打她，我赶忙拉住了她，二凤才没被打。那天晚上二凤又哭了整整一夜，我也不敢吭声，坐在一旁直想掉泪。在乡亲们眼里，她是个通情达理、知老知少、干净勤快、孝顺母婆的好媳妇。我爹过世了，二凤待我娘特别好。她怕我娘累着，经常用平板车拉着她去湖地干活。我娘想吃什么改样的，二凤总是想着法子给弄到。我娘整天夸她儿媳妇，可她老人家哪又知道我的苦衷呢！

就这样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我意外地发现二凤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知道她肯定怀孕了。一天晚上，我把她喊到屋里：“我有话要跟你说。”看她怯生生的样子，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她进屋后，我本来想好的话，突然又不知怎么说了，越想越难过，于是就不能自控地哭了起来。她原来以为我会地骂她一顿或揍她一顿，见我长哭不止，她倒来劲了：“哭！哭！大男人只知道哭，不知丢人几个钱！”我抽泣着：“二凤，我知道你怀孕了。不管是谁的孩子，我认了。你和其他男人好，那是你的自由，只要你对我好，给我们胡家生个孩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凶了起来：“窝囊废！你越是这样，我越瞧不起你！自己的老婆跟别人怀了孩子，你还能容忍、原谅，我太看不起你这号男人了！想结婚生孩子跟你娘结婚生孩子去吧！我就是跟人怀孕了，你看着办吧！”我压抑几个月的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便扑过去扒她的衣服。她拼命地反抗、谩骂。我什么也不顾了，把她的衣服扒光，趴在她身上，就做了那个事。我猜想她为了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敢极力挣扎的，等我翻身起来之后，她象疯了似地用头撞我，用牙咬我，后来又用头撞墙。我拼命地拉着她，向她道歉：“我再也不敢了！”那个晚上我们都哭了一夜。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敢碰她一下。

几次我想和她离婚，怕丢不起这个人，对不起岳父岳母。有时我想二凤总会回心转意的。可我太天真了，想错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取名叫囡囡，我也接受了，全家人都很高兴。亲朋好友前来祝贺，都说二凤给我生了个漂亮的女儿。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囡囡，虽然我和她不做那事，她能孝顺我娘，料理好这个家，我也认了。

就这样一直生活到囡囡8岁的时候，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公然告诉囡囡我不是她的亲爸爸！我仅有的一点假面具，她也给撕破了，这段虚假的婚姻关系再也难以维持，我和她到黄口法庭办了离婚手续。我原先确实恨过她，也曾对人说：“我不会让李二凤有好下场的！她让我丢人，我让她丢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也就淡化了，想开了。想一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为一个女人去拼命，不值。后来经人介绍与现在的妻子又结婚了，你瞧大孩子都上小学了。

“那囡囡是谁的孩子？”王昌杰不解地问。

“二凤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想搞清楚。这事清楚不如糊涂。”

王昌杰的心里也觉堵得慌，他同情眼前这个极为憨厚的男人。人善被人欺，这个男人已经“善”到窝囊的份上，他能去杀人吗，何况他们离婚也已经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