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念及此,就觉得新社会真是好啊真是好。
但仍有些玩艺流传下来并是顽强地流传下来,如扎耳洞。女子戴耳饰真是漂亮,可与衣服尽情搭配显示种种品味。但想来在肉上取个洞都是疼的,所以想走捷径戴那些夹的。而事实上用夹的耳环,夹个一天下来也难受得不行,且最喜欢的钻石耳饰因小巧玲现全要配真耳洞,所以最后一咬牙还是走进了美容院。
老辈人说其实耳朵眼可以在家里扎:拿一枚黄豆在耳垂上磨,磨到耳垂变成片状几近透明一扎就成,不流血不疼。我说算了吧,一来没那工夫,二来把耳垂磨成透明匪夷所思,还是饶了我吧。
但我“抠”。连剪个头发都找洗剪吹共十元的地方,所以此次扎耳洞找了家六元就齐活还赠送耳钉一付的地界。待她们拎着耳钉枪过来时我已开始后悔,转念一想这下横竖耳朵是要疼的,花钱少一点起码心不疼。
两枪过去,觉得还行,跟打针差不多。
但接下来的日子就难熬了,伤口开始感染流水,向同事求教,她们说:“没事儿你看我这个都一年了还发炎呢。”于是咬牙忍着。
随后,耳朵肿起来了,晚上卸下耳钉消毒时发现耳钉变黑,而咱的耳洞也变成了黑黑前后四个小孔,害怕起来,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开始失眠头痛终于忍不住大声呻吟。家人被吵醒,见我惨状喷而将一副巨便宜的耳钉顺窗户扔出去了。
被人批评是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人,但还是不服气,就是去再贵的地方,不一样会感染发炎化脓流水的吗?不扎了。
耳洞迅速地长好,喜悦地对它们摸摸捏捏,因恐惧疼痛,立誓此生是不会再折磨自己了。对镜仔细查看,其实是可以看出痕迹的,给它们取名“解放耳”,是以为诫。
想起:缠足、扎耳洞这类痛苦的事,都是女人自己想出来取悦男人的。取悦男人这事是女子自古的传统,与新旧社会无关。
就算不缠足,不扎耳洞,也不妨碍我琢磨别的点子取悦男人啊!绞尽脑汁也是件痛苦的事啊。
戒不掉陈升
年纪渐长,仍然喜欢听陈升,顾不得人笑话了。
近来看到批评他的文章越来越多,说他走音,滥情,只有刚刚成人的小孩才会相信他歌中唱的东西。那东西不存在。
啊不,我一直相信他。
他是个男人,一个不肯掩饰的男人。走音怎么样?走音的还少吗?最少,他不肯假。那些天衣无缝的音准,象机器。但他是独特的。他沧桑,因为他年纪大了;年纪大了,他仍歌唱爱情,他沧桑里透露出的执着的天真,越发感人。
他是浪子。他从来不会说“爱你一辈子”这样的话,他对自己没把握,所以只能说“我爱你也许只有现在谁能知道明天但这一刻我是如此深爱你。”这不是歌词,是他歌里的意思。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样?
听到这样的歌,会想理论上应对爱情抱着一点点戒心,一点点冷眼。但今天的爱,并不能因为明天的未知而减少,他是明知道未来莫测仍然飞身而上了,你说他是缺心眼还是心眼多?你说这是诚意拳拳还是假招子?
听人说:“正因为对感情的态度十分严肃,才要左挑右拣不能轻易发誓跟谁在一起一辈子。”初听觉得是世上最荒谬的借口,但想深些也是实话。
陈升式的爱情,是坦白的。是不仅仅爱你,也需要你的心疼。他用沧桑朴素的声音,告诉你他孩子一般的需要。
他要自由。他的歌里,鱼、风筝,都是自由的东西,但鱼需要海洋,风筝需要风,他要飞啊,但他一直在你视线里。他飞得远了,也不过想让你看看他的能耐,像个孩子,在大人面前臭显摆。
陈升有双孩子般善于发掘的眼睛,看得到任何女人身上可爱的地方。他是容易被吸引的,是不安定的,他体内有一种“离开”的情结。
但他真的是为了离开吗?
他只不过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失去,他以离开他以为最不能离开的,证明爱情的存在。
让他走好了,如果是真的爱你,他会回来。也许会等很久,但即使遇见别人,也需要等。
戒不掉陈升,如同戒不掉爱情。这世上有异性一日,希望总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