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小,快十七了!」她不服气地道,然后便看见他再度轻咳,显得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没有。」
「一定有,我看见你张嘴了。」
「我打呵欠。」
「你……我还听见你轻咳。」
「我著了凉。」
「你你你……」好恼哇!她说什么都被他堵回来!成凝夏往前一倾,架式十足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真奸诈!」
「自古无商不奸。」因她的欺近,唐行深可清楚闻到一丝发香,心神不禁为之荡漾。
「哼,好个无商不奸!」成凝夏玻a燮沧欤冻霾换澈靡獾男θ荨!改蔷汀?br/>
「那就怎样?」唐行深立即有所警觉,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她已经看準目标下手。
下手作什么?打揍捶踢踹?不必那么费力,就见成凝夏竖起两根手指,狠狠朝他身上伸去。
搔痒这一招的效果可说是立竿见影。
「哈哈……別闹了!哈……」
唐行深想躲开,但成凝夏哪肯放过他。
「怎么样?怎么样?痒不痒?我搔你痒,欺负你……」
成凝夏也是在偶然间发现这个大秘密!
在一次返回唐家庄的马车中,他们对坐谈论著经商之道,她的一缕发丝落在唐行深颈侧,才稍稍滑过他的颈子,他便露出奇痒难耐的表情。
唐行深怕痒?成凝夏当时差点笑出来。
所以,此时此刻想威胁他,她当然得善加利用他这个弱点啰!
唐行深威胁別人惯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反过来被人威胁,而且还表现得这么狼狈。
嘿嘿嘿地直笑,成凝夏哪肯停,继续搔他痒,并且逼问道:「快告诉我,我还有什么没学到的?」
因为要搔痒,成凝夏是扑到唐行深身上压人就範的,而且为了怕他会乱动,她甚至横臂架到唐行深的颈子前。
这样的姿势,等于是成凝夏整个人几乎与他的身子相贴,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忽然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静止了。
唯一存在的,只剩自己眼中所见到的对方。
「少爷,您还不下车?」忽然间啪一声响起,是打开马车车门的声响。
然后,周管家就看见这令人愕然的一幕。
砰一声,车门又被迅速关上。
「咦,周管家,你怎么把门关上了?少爷还不下车吗?」站在稍远处的仆人纳闷地问。
「等、等一下。」周管家只希望没人看见马车里的那一幕。
天啦!他家少爷何时有了断袖之癖?
而且……而且还是被「压倒」的那一个?
犹如被青天霹雳劈中的周管家,过了好一会儿还回不了神。
终于回过神后,周管家几经思量,认为绝不能让他家少爷再这么继续错下去。
別的不说,若让他人发现唐行深这错误的喜好,一句「唐家庄庄主是个兔儿爷」被宣扬出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苦思良策,周管家决定采取一些必要的防范。
「到哪去了?」唐行深发现,平时伺候他梳洗的小厮今日早晨忽然不见人影。
「回大爷的话,周管家吩咐,日后就由奴婢桃儿来服侍您梳洗。」眉目含春的俏婢答道。
唐行深无语。
来到书房里準备对帐,他唤人前来磨墨、备纸笔。
然而原本候在书房门外的小厮也不见了,走进来的是一名娉婷美婢。
「你是谁?」
「奴婢杏儿,来为您磨墨、备纸笔。」
唐行深无语。
用膳时,一桌佳肴已备好等着唐行深,另外还多了名娇柔的媚婢。
「大爷请用膳,要李儿喂您吗?」
最后,让唐行深真正感到不悅的是,当他步入浴间,除了一大桶热腾腾的水等着他外,竟然还有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就见桃儿、杏儿、李儿一字排开,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唐行深话不重,声不沉,可是其威力仍教三名婢女浑身直打哆嗦,可是一思及她们被赋予的「重责大任」,便又不得不硬起头皮,笑脸迎上前。
「大爷,奴婢来伺候您宽衣。」桃儿将小手伸了过来。
「大爷,奴婢为您擦背。」杏儿已把洗沐的用具拿在手中。
「大爷,奴婢还可以陪您一起……」李儿在唐行深转头看过来时,最后一个「洗」字便无声无息的卡在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是谁要你们这么做?」
「是、是周管家。」好可怕、好可怕哟!三名婢女只差没有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稍后被召来的周管家也很想哭。
不过完全是不同的原因。
「少爷啊,您都不满意吗?您真的都不感兴趣吗?」不会吧?少爷难道真的对女色丝毫不感兴趣?
「什么不满意,不感兴趣?」唐行深问道,随即领悟,脸色更加沉冷。
「周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我我……」周管家支支吾吾,「少爷您您您……」
「我怎么?我很好。」但唐行深的口气一点都不好,「你还知道我是少爷?」
「少爷,我是为了您好。您近来事务繁忙,心头必定沉重,难免会胡思乱想,也容易对一些不应该的事感兴趣,您您您……」
「是你在胡思乱想吧,周伯。」唐行深对周管家的推论简直是叹为观止,原先的不悅隐怒消散大半,感到啼笑皆非。
「我没有!」周管家对这个说法可不服气了,振振有词道:「您没发现吗?您这段日子老是和陈小爷在一起。」
「我将他带在身边,是为了教导他做生意。」
「您不但带他出门,连在府里也常常和他同在书房里,一待便是两、三个时辰。」
「我和他在书房里研究经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