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宇文目不斜视的发问。
见鬼,他明明没看我,竟然知道我在看他,方晴轻轻哼了一声:“没什么,我怀疑啊,这纪逸根本就是个妖精,把你都给迷住了。”
宇文听到她的形容,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比喻有点不太恰当吧!纪逸、妖精,听起来有点诡异。眼睛的余光不禁又扫向旁边倒着的任嫣,明天她的脖颈一定会很难受吧,手不由挪到她的后颈处,暗暗地推拿了几个来回。
车子很快到了任嫣的住处,一排排红墙青瓦的二层古式建筑,方晴与宇文不禁对视了一眼,这个地方可是高干住宅区呢,任嫣的背景看来也是非同一般。车子停在门口处时,从里面就迎出来两个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女。
“请问是任伯伯吗?”方晴客气地打招呼。
“我是任嫣的父亲,这是她的母亲。请问姑娘怎么称呼?”任国祥做着自我介绍,一边打量着方晴。
“伯父伯母您们好,我是方晴,嫣儿的朋友,我们晚上一起吃的晚饭,嫣儿不善饮酒,一高兴喝得多了些,已经睡着了。本想让她在我那儿的,可又怕您二老担心,只好又送她回来了。”方晴解释道。这时,宇文半搀着任嫣下了车,任嫣的母亲赶紧上去搀住,轻声唤着:丫丫,丫丫,醒醒,到家了。
“这孩子本来就没什么酒量,麻烦你了,小方,又让你跑了一趟。这位是?”任国祥有些惊讶,怎么还有一个男人?
“这是我的同事宇文,我弄不动她,只好叫了个帮手来。”方晴笑了笑,指着宇文介绍。
“老任,别让孩子们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再说。”任夫人有点埋怨老头子似的催促道。
方晴协助任母把任嫣放到床上,换下衣服,整个过程任嫣都没睁眼,一直沉睡着。给她盖好被子,任母有些担心地轻声问方晴:“小方呀,她喝了很多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会有什么事吧?”
“伯母,不用担心,今天晚上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好。”方晴简单的一带而过,安慰了任母两句,没再多说。
回到客厅,宇文和任国祥坐在沙发上等候,顺便闲聊了有关公司的事情。见方晴出来,宇文也站了起来。“伯父伯母,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任国祥夫妇一路送到大门外,又是一通感谢。方晴二人连说:不客气。挥手告别之后,方晴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任务了!而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心想得赶紧回家睡觉,不然明天肯定有眼袋和黑眼圈。而旁边的宇文似乎在想什么,又回到了他沉默寡言的状态。
萧子矜在客房里看到任嫣的那一刻,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害怕极了,梦中纪逸木然转身离去的一幕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眼前,在这一刻似乎想到了太多,又似乎是空白一片。可是当他浑身湿淋淋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思绪顿时恢复了正常,她读懂了他的眼神,那是见到自己瞬间得以放松的解脱,她能体会到在那种状况下,他是用了一种什么样的毅力克制住了自己,打晕任嫣的时候,他肯定也是万分的不忍吧。傻瓜,而且还是个呆子,可就是这个又傻又呆的男人,却让自己心疼得难以言喻。
很顺利地除去他的上衣,可这裤子左拽右拉就是拧着劲儿难以卸下,直累得萧子矜香汗淋淋,气喘吁吁地坐到沙发上。刚才还不如让宇文帮忙给换下来呢,怎么办?湿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会生病的,萧子矜歪着头想了想,“逸,逸,醒醒,醒醒,把衣服换下来再睡,好不好?”没反应。又拧拧他耳朵,依然没反应。换上尖尖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人中,顿时传来一声梦中呓语般地回声:好痛。
萧子矜顿时来了精神,趴到他面前,使劲扒着他的眼皮,“逸,起来洗个热水澡,换下干净衣服再睡,好不好?不然会生病的。”
纪逸漫无焦点的充血双眸逐渐聚焦,眼前趴着一脸急切的萧子矜,勉强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子矜,我没有做错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扶你去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去睡,乖。”萧子矜不由分说地扶起他沉重而滚烫的身子,摇摇晃晃地朝浴室走过去。
纪逸休息这一会儿,体力稍微有所恢复,在她的搀扶下,坐到了浴池边儿上。“逸,能自己把衣服脱了吗?我实在是帮不了你了。”
纪逸眼里透出一丝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子矜,我自己来吧,你,你不用管我了。”
萧子矜弯下身,趴在浴池沿上,一脸玩味地瞅着他:“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语气一顿,忽然凑近他:“还是,你在害羞?”
“怎么会?”纪逸被说中心事,却还是嘴硬着,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就自己脱,我帮你放热水。”萧子矜起身调好热水温度,放着水,又转身出去了。
纪逸借此机会,有些吃力地脱下衣服,躺进了宽大的浴池,温热的水流一接触皮肤,却激起了刚才被冷水压制下的欲望,低吟一声,轻咬着牙闭上眼睛,好难过!
当一身睡衣的萧子矜抱着他换洗的衣服轻轻地走进来,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了,一池茉莉花香,浮着一层柔柔的泡沫。把衣服搁至一旁的衣架上,关上水,见他两臂搭在池旁,闭着眼皱着眉躺在浴池的靠枕上,看来他真得是累了。
萧子矜心疼地拿起澡巾,沾着水帮他擦拭着通红的肌肤,轻轻的、柔柔的。“咕咚”口水吞咽的声音,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拉进了偌大的浴池里。“啊!”一声尖叫,她又被吓到了!掉进水里的萧子矜,紫色的丝绸睡衣很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抬头对上他一双充满渴望的充血双眸,像是在焦急地寻求解脱。“子矜,我感觉好热,好难受,给我……”
他的情绪被温热的水温刺激得更加高涨,幸好刚才没有把任嫣弄醒,不然的话,岂不害了她?正思忖间,她已经被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他的唇迎面落下,霸道不失温柔的吻住她,攫取着她口中的甜蜜,一双手游走在她柔软细腻的肌肤间,每掠过一处,就会引燃一处欲望的火苗。萧子矜嘤哼一声,瞬间陶醉在他狂野的温柔里,再也无法思考其它。两人如同得水的鱼儿,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释放着属于他们的激情与缠绵,飞溅的水花如同莹亮的水晶,掉落在因欲望而尖叫的肌肤之上,又像是鱼儿的鳞片,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不知道怎么从浴室回到的卧室,极度的缠绵让纪逸几乎透支了所有精力,满身得以释放后的他终于满足地抱着萧子矜馨香的身子,将头埋在她柔软的发间安静地睡去。而萧子矜却再怎么也睡不着,偎在他怀里,细细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欧兰若,郑沐风,如果今天这件事换做是别人,他们的预谋估计已经得逞了。让宇文查郑氏父子倒不难,可是想要扳倒这两人,并不是很容易,自古有言:民不与官斗。毕竟郑辰仕在官场这么久了,根基已经稳固住了,没有绝对的把握,根本动不了他。如果动了他的儿子,他肯定会全力维护。不是信不过宇文的能力,在她眼里郑沐风根本不足为惧,可是欧兰若呢,如此大费周章的折腾,无非是不想让我好过,又没什么别的?可是,未免也太过用心了吧?到此时,萧子矜倒真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了。
此时,纪逸动了动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把头又往她的脖颈处蹭了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呼,温热的气息弄得萧子矜痒痒的,不禁缩了缩脖子,思绪又被他拉回到现实中。面前的他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宁可自己受折磨,也不肯做背叛自己的事情,如果不赶紧把这些人处理掉,他就可能还会不断被伤害。萧子矜有些心疼地轻抚他光滑的脸庞,尽管自己这样一味地保护他,可他依然还是在受伤。感觉到她的触摸,他的俊脸不禁又往她手心里贴了贴,看他孩子气的动作,萧子矜笑了,重新窝回他的怀抱,满脸笑意地搂着他的腰悄然睡去。
“丫丫,有没有好一些啊?”任母看到女儿睁开眼,急忙问道。
“妈,我没事。”任嫣一边回答着母亲,一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从江南水榭遇到他后,后来离开,再后来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就失去了知觉。后来被人抱住,抗拒却又推不开,是纪逸的声音,可他口中喊得却是子矜。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我们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那指使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可我又怎么回的家?我和纪逸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记得他推开我之后出去,后来又转回来,抱住了自己,再后来,再后来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任嫣眉头越拧越紧。
“丫丫,昨晚怎么喝多了?要不是你朋友送你回来,我和你爸都要急死了。”
“朋友?纪逸吗?”任嫣脑子瞬间当掉了。
任母好像没听到她的反问,“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叫方晴,还有她一个叫宇文的同事,挺懂事沉稳的小伙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啊?我和你爸怎么都不认识啊。”
方晴?宇文?又是谁?任嫣满脑子的问号,但却不能反问老妈,脖颈处有些酸痛,只好敷衍道:“是我在球馆认识的啦,妈,我有些头疼,先去洗个澡。”抱着衣服躲到浴室去琢磨了。
“丫丫,你赶紧洗,我去给你做点早餐吃。”
“嗯,好。”
把自己泡在浴池里,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摸了摸后脑,有些麻麻的痛,从镜子里看到后颈处有一片殷红,怎么会这样?
裹着浴衣从包里摸出手机,电池没了!任嫣把备用电池上好,开机,又犹豫地放下了,该如何开口?难道问昨晚你把我怎么样了?她问不出口。可是如果不问清楚,自己会被这些疑问给逼疯的!最终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吧,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
而此时的纪逸依然睡得昏昏沉沉,昨夜发生的一切让他筋疲力尽,萧子矜用他的手机以他的名义给小赵发了条短信,让他帮忙请假。小赵回复他:纪哥,放心休息,醉酒本就伤身,更何况你本就不善饮酒,兄弟们都很不好意思,对不起了。这小子还算有良心,萧子矜嘟囔了一句。可随后他手机就又响了,一条短信!发信人:任嫣!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还是等他醒了自己看吧。动了动酸软的身子,昨夜的他异于往日的疯狂,让她真的有些承受不住,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一点儿也不想动。
“方晴,不要安排日程了,休息一天。”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让那头的方晴听到了,方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趣她的好机会。
“看来是良宵苦短,一夜的翻云覆雨吧?”
“哼,有意见?”知道反对也无用,倒不如大方的承认。
“哪敢哪敢,哈哈哈哈,不打扰你的幸福生活了。”那头放肆地笑着挂掉电话,萧子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敢笑我,总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
“嫣儿,不要不要……”正在心里腹诽的她被旁边沉睡的纪逸的一声呼喊吓了一跳。忙回头瞧他,只见他双眼紧闭,一头的大汗,双手在空中乱推乱搡,萧子矜赶紧用手压制住他,生怕他伤了自己。“嫣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什么嘛?怎么做梦也是任嫣?还嫣儿?他们不会真的有问题吧?萧子矜郁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