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子夜(金发,看来,玄思和玄伊的发色就是继承他的)和他的妻子,也就是玄思的妈妈――一头柔顺的褐色长发,眼神温柔的女子,名字是“舒心”――来到灵城。尽管不停调查,还是没有线索,不知不觉,进入十月已经有一周了……
带着面具的男人走近牢笼。
“又干什么?”玄伊问。
“让你们做个选择――谁死,谁活?”
青瓷和玄伊怔住,互相看了一眼,青瓷开口:“为什么要分开?!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啊~主意不错……不过,我更喜欢我自己的主意!快选吧!不然……真的要共赴黄泉喽!”
“共……”青瓷要说“共赴黄泉就共赴黄泉”,但被玄伊阻止。
“等等!――我选!”
“伊少主!”青瓷惊讶地看着玄伊。
“你先告诉我你的阴谋,不可能轻易放过一个的,不是吗?”
“对!但是,我的阴谋,怎么能告诉你呢?那么,你是要自己活下去吗?”
“哼!你明明知道我会让小瓷活下去!”
“很好!我没开错人……绝对是个痴情的好男人~”男子笑着离去。
“伊少主!我不要!”青瓷到笼子边缘,抓住铁栏,急切地拒绝玄伊的选择。
“小瓷,你必须活下去!”玄伊依然倚着牢笼,平静地说。
“为什么?!”
“因为,攸他不能失去你,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
“哥哥……但是,你也有亲人!还有妃夫人!你还没有见到她啊!”
“没关系,妈妈的样子一直刻在心里,从来都很清晰……而且,小瓷,旭也一定在等你回去……”玄伊抬头,看着青瓷。
“旭……”青瓷犹豫了,她恨自己没有死的决心和勇气,“伊……少主……”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不要哭啊~说实话,我从来都没这么平静过……你知道,我是个很冲动的人,往往是感性大于理性……但现在,我很清醒、很冷静,我知道,我没有选错……”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为什么呢?会不会因为你像妈妈?”
“……像妃夫人?”惊奇大过悲伤。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中,我就变得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这一番话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
“小瓷,能不能,叫我‘伊’呢?没有‘少主’……”玄伊看着青瓷,眼睛里满是渴望。
青瓷看着玄伊,想了一会儿,微笑,用轻颤的声音,唤了声:“伊……”眼泪却跨过脸庞。
玄伊满足地笑了:“谢谢……”
青瓷转过身,顺着铁栏杆滑下,她哭着,声音细若蚊吟,她向来是哭不出声的,何况她现在不想玄伊知道她在哭,因为愧疚、因为软弱……然而,她不知道,即使玄伊听不见,他也知道,她在哭,因为他深知她的愧疚、她的软弱……
[伊少主,为什么要喜欢我?对不起……对不起……]
玄家,南院,花园。
雅兰苏在堆雪人,青茗走过去。
“苏。”
“啊,茗啊,和我一起堆怎么样?”
“不用了……”青茗看着雪,出神。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凉意,原来是雅兰苏砸了团雪在她脸上。
青茗抹掉雪,只见雅兰苏笑着看着她。
“苏,你干什么?”
“没有啊,只是看你一脸郁闷,逗逗你喽!”
“你不担心吗?他们这么久都没消息……”
“当然会担心了,不过大家这么努力在找,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事的。”
“可是……”
雅兰苏认真起来:“很多事,并不是伤心、难过,就能解决的。”
“苏?”青茗看着她,这样反而不想雅兰苏了。
“发生的事没有办法阻止。想做的事,能做的事,要做的事,都应该清楚。决定后,就努力去做。不要阴沉着脸,胡思乱想,因为这样是没用的。”
青茗听后觉得轻松了,笑了下:“那么,苏呢?决定的事就是堆雪人吗?”
雅兰苏恢复她无害的笑容:“是的啊!”
玄影站在后面一尺处,听着、看着,像突然决定了什么,转身离开。
晚上,吃饭前,青茗在道场找到了玄影,那是,他正冷得蜷成一团。
“影少主!”没由的,青茗感到心一紧,连忙冲过去,手一碰玄影,马上冻得收回,“怎么……影少主!你怎么样?!”她再次要碰玄影。
“不要靠近!”
“什么……”青茗的手停在半空。
“不要靠近……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这么痛苦……”
“很快就会好的……离开……”
“……”[‘想做的事,能做的事,要做的事,都应该清楚……’‘决定后,就努力去做……’我,想做的、能做的、要做的……是……我知道了!]“好,我不靠近……”
青茗站起来,慢慢后退,然后转身跑开……
瞬间,在玄影身边方圆5米的范围内,都结了冰,唯独他自己,虽然浑身冒着寒气,却没有冻成冰。
青茗边跑边想:[我要守护这里!我要保护我身边的人!伊少主是,小瓷是,影少主也是!我可以的,也能做到!]
她推开玄穆的房间,他正和玄千行等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做,所有人都看着贸然闯进来的青茗。
“小茗!你怎么这么没礼数!”青枫呵斥道。
“对不起!失礼了!但是,神主,我知道只有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影少主!”
“小影?他怎么了?”
青茗领着众人到道场,一进去就感到如入冰域,寒冷刺骨。
“神主!”青茗急切地叫道。
“你能做的,只有到他身边去,只要你的真心够坚定,就能帮他闯过这一关,成功掌握神祭碧眸。”
“我知道了!”青茗不顾一切冲到玄影身边。
玄影微抬头,看到青茗,勉强出声:“不……不是……要你走吗?”
“我要帮你!”她抱住玄影。
“松开……你……会……会冻死的……”
“不……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是守护神祭碧眸的人,只有我能帮你!”
“……”
“没有关系,我在这,不要怕……影,我会守护你的,拼命守护……”青茗不顾寒冷,紧紧抱住玄影。
渐渐的,玄影身上散发的寒气开始消失……终于,他恢复了常温,道场的温度也恢复了,冰全都溶化了……
玄影反手抱住青茗,呢喃了声:“茗……”
玄穆放下心,与众人识相地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