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回到座位。“你怎么会想要去谈论那个恶棍?他的行径是不适合小姐讨论的。我们来谈流行!”
若兰在心中默数十下。“我希望谈谈辛克莱男爵。”
他的双眼瞪大如铜铃。“为什么?”
艾琳怎么会认为他可爱,反应迟钝还差不多。“因为他是你的邻居,并且发出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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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歉然的微笑。“边界的纠纷对一位出身良好的淑女而言,似乎是很难堪的话题,你怎么会知道的?”
若兰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的身分。”
“我冒犯你了。”他的双手搅乱书桌上的羽毛。“我是个乡下老粗,乞求你原谅。请你明示。”
若兰怀疑所有的希腊哲学家都无法向杜凯尔明示。她缓慢而口齿清晰的说道:“我叫马若兰,我是特使”
“对了。”他以手掌拍额头。“我想起来了。你是莫尔伯爵派来的。呃,很抱歉,我的答覆还是一样……”
当基德堡伯爵长篇大论的诉说高地族人对联合法案的不满时,若兰在心中默数到一百下。
当他说完,她发现他瞪著她的手。她低头发现自己正在乱弹手指。她握拳,压抑揍他一拳的冲动。
“让我从头说起,爵爷。是女王派我来调停你和辛克莱男爵的纷争。他控告你抢劫、绑架、破坏和伤害。”
他抓著额头。“伤害?我?别信他。他只会毁谤我的人格,你同意吗?”
他以为她认识男爵。不妨随他去。“我就是来查这个的。”
“陛下怎么会派一个……女人来?我没有恶意,当然。我有一些最好的羽毛就是母鸟的,例如红松鸡……”
“因为我的工作是思考,”她咬牙切齿地道。“我是陛下的外交幕僚成员之一。”
他哑口无言的抬头挺胸,接著又塌下。“呃,我非常敬佩。我还以为是莫尔伯爵派你来游说我的,不好意思。”他以为她是波斯舞娘,若兰也不稀奇。她痛恨谈话失控。“够了,我是来听听你的说词的,请说吧!”
凯尔闭嘴以免爆笑出来。他大可控制这个黄毛丫头。当他说完之后,她会打道回府去向女王报告。辛克莱男爵将入狱,凯尔的生活将回复正常。
“我在等著,爵爷。”
“当然。但是你不需要今天早上遣回的那些士兵吗?”
“不需要。我打算和平的解决问题。”
他睁眼说瞎话。“我感激不尽。”
“不足挂齿。”
她是不足挂齿。男爵将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在昨晚边地勋爵给他们教训之后。“你是否要记录下他的罪行?”他想起那对双胞胎。“是否叫你的书记进来?”
“不必要。”她再度露出倨傲的笑容。“我的记性很好。”
他倒是想给她一点回忆。还想知道她一身美丽的衣裳是哪儿来的。而那头红发更是闪亮动人口想到那头柔丝,他感觉手指放松。再想到纵情的代价,他回到现实。“男爵对基德堡的恶行是罄竹难书的。”他警告道。
她对他的斜睨说明她怀疑他的表达能力。“不急。”
凯尔清清喉咙,开始以一种几乎使若兰失笑的高亢声音说话。“单单今年他的手下就烧毁三座农庄。可恶的暴行。现在我最好的鳗鱼河流中都有灰烬”
“死亡人数多少?”
他摒除那些尸体的影像。“四个。他还鼓励渔夫去网泰因河中的鲑鱼,可怜的生物连产卵都不能。”
“的确可怜。说下去。”
“他任意偷窃牛群。这个恶霸竟然敢动我刚买回来的那群。”凯尔在桌上摸索。“我这里还有所有权转让证书呢!哦,该死!东西老是不翼而飞。可恶”
“你可以以后再给我看。”
一片羽毛落在他鼻头,凯尔努力将它甩落。他甚至嘟起下唇猛吹,但徒劳无功。她再度开始敲手指。他摘下羽毛,假装检查的将它凑到眼镜下。越过镜框,他审视她。她是如何保持镇静的?他愿意付出哈迪恩之墙的一个藏匿处以便向她显示自己的真面目。相反的,他选择谨慎行事。“这片留给一条肥鳟鱼。”他将羽毛丢进抽屉。
“关于绑架的指控是怎么回事?”
凯尔想起亚莉,以及她信中的口气有多么快乐。查理买下一座农场,而她怀孕了。
“天啊……绑架。这有点荒唐。男爵的土兵劫走我们最好的蜂巢,而且是在苜蓿授粉之前。”他摇头道:“我们的收获很惨。”
“你偷了他别的东西做为报复。”
他装傻的眨眨眼抵赖。“我?边地之狼?不可思议。我使农民的收成增加,并且为他们取得新蜂巢呢!”
她的声音低沉。“你从来没有报复?”
他诚心诚意的说道:“杜凯尔是一个学者,他只动口不动手。他假装战栗地道:”我看到血会恶心。“
“我相信。还有别的吗?”
她不再敲手指了,这似乎是她唯一的破绽。他甚至不记得看到她眨眼。老天,她可以教人如何有耐心。他显得犹豫不决,彷佛不知是否应该开口。
“不要客气,爵爷。我就是来帮忙的。”
那么他就是法国国王。一个漂亮优雅的红发小红怎么能解决一百年来的世仇?最近登上王位的那个女人也只是因循前人的模式在解决边界的问题。只不过安妮这次派来的这位尤物是既赏、心悦目、富智力又具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