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野蛮时代的‘狩猎’终于行将结束,而曾经军纪严明的并州各部队,在丁原主公逝去以及董卓主公极得兵心的军策影响下,奸淫掳掠烧杀哄抢未尝有一不及凉州部队也。声名卓著的并州骁骑将,身为并州各部队的统帅自然难辞其咎――不,说错了,是,自然甘为全军楷模。看着这些骁勇的并州骁骑将们把武力用在抢掠妇女之上,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当然了,自以为为人正派的张辽对同僚们的所作所为满面不屑之色。奇怪的是,兴冲冲地去洗劫村民的李封却也没有捉到一个妇女,难道是打不过那些女人的丈夫?
张辽本已对同僚们相当不满,待得见到我的左臂中也夹抱着一个女人时,他终于出离愤怒了。张辽仰天狂笑道:“居然能使得享誉河套的并州大侠干起劫掠妇女的勾当来,董卓主公笼络人心之策果然了得,而自以为别于世人的奉先将军也沉沦于此事则更是可笑,哈,哈哈哈!”
有过并州大侠之名的成廉朝我看了一眼,先是不语继而惶然大笑道:“连吕布都做这种勾当,哈哈,我成廉无耻一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董卓主公,果然是千古良君啊,哈哈,哈哈哈!”
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岔开话题吗?再这样说下去我并州骁骑将在这方面的“声名”早晚将凌驾于凉州诸将之上。
我冷声道:“成廉将军!你这样连抢三个女人,能应付得过来吗?”
成廉终于有些明白过来,对我的问话也装作恍若未闻哈哈大笑道:“奉先老弟,你物色的小丫头果然够水灵,啊哈哈哈哈!”
严馨怡轻咬着嘴唇,瑟缩进了我的怀中,看看泪水就将滑落下来。她,自然不是对于我有亲切感,只是,她想要避开成廉那更感讨厌的目光罢了。我与成廉等人在严馨怡的眼中,就像一堆烂透了的桃子,而我,就是其中唯一还没生虫的一个。
我正要说话,却听张辽冷笑道:“不知奉先将军是不是要说这女子样貌还不及伯兴将军的夫人而后把话题扯高夫人身上啊?”
我一声蔑笑,表示对张辽这小子的异想天开表示不屑,继而急中生智地朝着混杂着妇人的悲号声与士兵的淫笑声的混乱不堪的军阵扬声道:“全军肃静,整列军阵,会合本队!!!”
对我伎俩心知肚明的高顺面色冰寒,不过他懒得参加到我和张辽的论辩中来,毕竟扯到他夫人身上恐怕对他不甚有利。本来张辽的不忿应可暂避过去,李封这小子竟又不识时务地说道:“不过吕布将军这样的武将居然也会强抢民女,真是奇怪!”
我怒声喝道:“李荣胜,记得赶快娶那个女人为妻(参见第十五章),胆敢抗令定斩不饶,再在这罗嗦,斩立决!!”
“她叫杜鹃,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这么热心地把她推给我,”李封不忿地道:“我对将军说过无数次我有婚约了……”
“杜鹃?好名字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怒吼道:“人来!!!”
李封赶忙闭嘴,哧溜溜地飞马奔到军阵前大喝道:“管好你们手中的女人,再不整好军阵延误了会合时机皆斩!!!”
“哼!算你识相!”我偏头望向了远方,想看看董卓主公本队方向有着什么动静,怀中的严馨怡突然低声问我道:“吕布,将军,你是这里最大的军官么?”
“嗯?怎么?”
“为什么,你不会,像那位将军那样,做个好人呢?”
“那位将军?”我顺着她的目光不安地看了张辽一眼,随口道:“你是说他是好人么?”
“难道他不是么?”
“他……”我转头望向了隆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这是,凉州铁骑兵!数量在三千以上,若不是地上早已被鲜血浸湿的话恐怕早已是烟尘滚滚遮天蔽日了。我提起了方天戟,轻声说道:“女人,不要管男人的事,最好。”
“……”严馨怡不语,但目光中流露出了明显的疑虑。
“吕布小儿!!受死!!!!!”远方凉州铁骑兵队当先一名武将全身黄金锁子甲,正是在洛阳捞钱无数的李。他身边的则是全身黄金铠的郭汜,率领着足足三千铁骑兵浩浩荡荡地冲杀而来。呵!还找到了帮手!这三千铁骑兵却叫我的这些怀抱着妇人的步兵部队如何应付?如果说要保住这批士卒的小命的话,当今之策,惟溜之大吉一途尔!
我大笑道:“并州骁骑诸将,敌我战力悬殊,我吕布先行一步!走也!!”随即马缰一抖,抱严馨怡望东北方向弃军奔逃而走。东北方向,正是亲切的董卓主公所在之地!
成廉皱眉道:“这小子居然会临阵脱逃?少见!少见!”
“呵!”高顺笑道:“他是为了保住这批士兵!铁骑兵可不是好应付的,赶快退避!没有主将他们必定不敢残杀友军!”
“撤退!!!”随着除我之外声望最高的成廉一声令下,并州骁骑将携马上美女飞奔而逃,直留下四千余步兵方阵散乱地挡在了铁骑兵奔行的路线之上……
我纵赤兔马狂奔到董卓主公面前,抱着严馨怡跳下马来,以军人之最高礼节半跪在地大声哭诉道:“主公!!!这个女子末将分明已经到手,但李将军不但违背军令与我进行争夺,还统率本部铁骑兵攻杀我步兵部队,主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董卓愕然,随即沉声道:“稚然会和奉先你争夺女人?你吕奉先又会跑到我这来申冤?真是奇哉怪也!……那个女子,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感受到严馨怡身躯的颤抖,我毅然抬起了头,昂然正视着亲切的董卓主公那副稍有些骇人的尊容决然道:“主公,请恕末将难以从命!所谓臣妻不见君面,还望主公能够尽快处理末将与李将军之间的争端以定军心!”
董卓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也罢!”他转身对身后长相猥琐瘦得像个猴子般的李儒道:“学彦!传令全军,望西南行军!”
“遵令!主公!”李儒对身旁的数名传令兵叽里咕噜几句,很快军阵开始骚动起来而后缓步向西南行去。
李儒在发令完毕后,策马缓行到依然跪在地上的我面前,于马上躬身道:“奉先将军!前日仅守关八个时辰便决然率军离脱很是果断哪!实在让小弟刮目相看!”
我讨厌读书人……
我挟严馨怡长身而起道:“原来是学彦兄,幸会幸会!”说着我便翻身上马佯装欠身道:“小弟还有要事,学彦兄请!”
“呵!”因我抱直了严馨怡而看到她面貌的李儒猥琐地笑道:“奉先兄眼力果然上佳,吾观此女,绝非凡人也!”
不就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凡人不凡人的?
我昂然道:“学彦兄是读书人,当知开口即为错的道理,若不想死于非命的话,似乎还是少说些为妙,告辞!!”说完,纵马随董卓主公马后而去,将仍在莫名嬉笑的李儒远远抛在了身后。
前方,并州骁骑将已经赶来与我会合,成廉、魏续、郝萌、侯成、宋宪、方悦、高顺、张辽、曹性一行(按军中地位排序)――他们的怀中已经没有妇人,想来已经交托给了武艺低微而未出现的李封照料――皆刀剑出鞘,在我身后一字排开向前横掠出去,直至包围着我步兵部队的李铁骑兵之前才停下了步子。
无谋的李,因为被我激怒放弃了向董卓主公申诉的机会,而引本部铁骑兵向我所部发起了突击,但,在发现我部所有战将全数离脱之后,李与郭汜当机立断,仅以铁骑兵队把那些慌乱的步兵围在阵中而不发动攻击,专待董卓主公的来临。
望见李与郭汜并骑立在阵前安然望着董卓主公本队的来临,我一眼便看穿了这两小子的意图――显然他们并不在乎我抢先在主公面前说了什么,由他们两个嫡系部将来提供的证词远比我来得要有效。嘿!那就看董卓主公到底偏向何方吧!毕竟,董卓主公最近对待我与李、郭汜等别无二致――只给钱而不加官进爵!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