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屋室,昏黄的灯光,陈旧的桌凳,简单的橱柜,薄薄的窗纸,剥落的土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了这户农家家境的贫寒。而在那狭小的屋室之中坐着的许多人,虽然多少有些拥挤的感觉,倒是去除了许多屋外寒风带来的凉意。
屋中那黑乎乎的小方桌上,齐整地摆着数样野菜制成的菜肴,而那对农村夫妇安坐在主位之外,一名皮肤黝黑而粗糙却充满着活力的农村少女则带着那清爽的微笑,动作利索地替我们端上混杂着野菜与地瓜的米饭。尽管,我给了他们一家两块银锭,但从没见过银锭的他们仍谨慎地提供着他们自认为已经很难得的食物――在平素,是不可能花费这么多粮食来整治这一顿饭食的。
除了这户农家的家庭成员之外,便是我与严馨怡和韩越依三人,心怀感激地从那十四五岁模样的农村少女手中接过米饭,在与主人之间就饭食的简单先后进行了一番道歉和致谢之后,开始享用那难得的安宁的用餐机会。虽然,那简单甚至有些粗糙的菜肴算不上美味,但饥饿带来的食欲还是使人吃得津津有味,而这,也使我很想对严馨怡那糟糕的手艺大发感慨,不过,看看严馨怡那郁郁寡欢的神情我最终放弃了自己无聊的想法。
晚餐过后,农家生活的简单使大家都早早地上了床,那少女的父母把他们里屋那稍大一点的床让了出来给我与严馨怡、韩越依,以及他们的女儿睡,而他们则换到了他们女儿外屋那张小床上去。
虽然,那对夫妇的床作为家族几代流传的遗产不可谓不大,但同时睡着四个人多少还是有些牵强,和衣而睡在床边的我,默默地看着里铺紧紧挤在一起的三个女孩儿家,无语。
屋外那不小的风呼呼地吹着单薄的窗户,在带来些许寒意之外也使人心里颇为不舒服,离开帐篷睡在民房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严馨怡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趁机往我身边靠了靠,而在我微感奇怪的时候,睡在床铺最里边的农村少女拉着被头,乌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突然笑着说道:“有钱人家就是好哟!两位姐姐都那么漂亮,能和吕布将军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真羡慕!”
我默然,而严馨怡与韩越依在愣了一下之后,同时睁着眼睛望着屋顶不说话,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似乎感到气氛有些压抑,那少女又笑道:“怎么你们有钱人家也是这么早就睡觉的么?村里财主家似乎都闹到很晚才睡呢!”
闹到很晚?
我深感好笑地说道:“小丫头,你知道他们做些什么闹到很晚么?”
“我不知道,他们的院子进不去啊!”
“呵!”我看着那个除了皮肤黝黑之外还算漂亮的农村少女笑道:“大概只有等你嫁到有钱人家后才会知道在闹些什么吧!”
“这样啊……”那少女突然从床上坐起道:“那吕布将军会娶我吗?”
!!
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道:“等你长大些再说吧!你还小呢不是吗?”
“分明是不愿娶我!”少女嘟着嘴说道:“娘说,十四岁就可以成亲了!可是,始终没能替我找到好的婆家!”
“呵!”我轻笑道:“这样,我明天再给你父亲二十两黄金,如果能用它来当嫁妆的话,一定可以找个好婆家的!”
“是吗?……不过总觉得不如吕布将军娶我来得好……”
“哈哈……哈哈……”
我除了尴尬地继续发笑之外再不能说些什么,而就在此时,外屋的房门突然被拍地连声响,一个急促的声音叫道:“吕布将军!!不好了!快起来!!”
敌袭?!!!
我豁然从被子里坐起,把被子小心地掖在严馨怡身下后,草草地套上了胸甲,踏上战靴提起方天戟走到门口开了屋门,而随即便见气喘吁吁的李封站立在门外,费力地说道:“吕布将军,韩暹将军他,把借宿的民家,的女儿给奸污了……”
什么?!
李封喘了口粗气道:“他警告我说,不要说出来,我是逃出来的……”
我小心地带上了房门,冷声说道:“带我去你们借宿的民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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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推开那虚掩的房门,屋中的方桌上那盏油灯兀自闪动着昏暗的弱光,一对农民夫妇不知生死地趴倒在桌旁的地上,而在那土墙的角落里,一名全身裸露的少女,目光呆滞地双臂抱膝坐在一层薄薄的稻草上,以她身上无数紫青的瘀痕,与下体那仍在沿着腿部流淌着的,混杂着殷红血渍的污秽液体,无声地控诉着她好心招待食宿的,该死的,客人的罪恶。
我轻轻关上了房门,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怎么那个韩暹逃走了么?”
“这……我不知道……”
“去李儒寄宿的房屋!”我冷冷地说道:“如果他没离开这个村子的话,只能在李儒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