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练兵溪头村_一眼已是千年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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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练兵溪头村(1 / 2)

营阳县位于旧赵国的东南角,毗邻旧齐、魏两国的国境。

溪头村位于营阳县南部的凤荡山山脚,这里有一条济水环绕而过,青山绿水,景色十分怡人。溪头村大概有八百来户人家,将近四千的居民,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村落了。

这一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正是家家炊烟正浓的时候,三个人拉着长长的影子出现在了溪头村村口。正是姜魁三人。

姜魁抬眼望去,只见高高的凤荡山像一道巨大的屏障,横亘在太行山以南,将北面的赵燕和南面的魏楚一分为二。凤荡山起源于华中平原,往东百余里,平坦的地势逐渐有了起伏,这些起伏地丘陵越往东延伸越是陡峭,最终与一片巍峨的崇山峻岭连为一体,这,便是凤荡山。而这溪头村所处的位置更是让姜魁陡然一惊,姜魁低头仔细盘算,赫然发现它居然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

溪头村西面就是邯郸,东面就是临淄(今山东淄博,旧齐国首都),北面就是蓟城(今北京,旧燕国首都),溪头村正好处在这三国首都的中心点上,从这里出发,向东向西向北仅仅数日,大军就可兵临三座都城之下!再看溪头村的地形,溪头村建在一座峡谷口上,村子两旁就是高高的峭壁,村子的地势还很高,站在村口居高临下,周围百里都是视野所至的范围之内。而据姜魁一路观察,这溪头村所处的这座峡谷正是沟通凤荡山南北的最佳通道,溪头村俨然就是扼守这条要道的首道关卡。

姜魁心中不禁想到,现在局势平静还好,一旦战乱又起,这溪头村很可能被有心人发现,到时这里的村民被赶走就算是好的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全部灭口!想到这里姜魁心中不禁陡然一惊。

姜魁胡思乱想着,带着姜靖和付甲这两条跟屁虫走进了村里。

姜魁三人只见村内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不时的有妇人从屋里走出来掺扶老人赶着孩子回家吃饭。

看到这幅场景,姜魁不禁感到阵阵的温馨和浓浓的亲情味道。

姜靖咋咋嘴,叹道,“真是片世外佳境啊!”

付甲狠狠的抽了抽鼻子,吞了口口水,说道,“好香!”

姜靖一个凿栗打了过去,付甲早有准备,闪身躲开,见姜靖打空,付甲不禁得意非常,冲着姜靖咧嘴大笑。

“啪!”冷不防姜魁从后面给了付甲一个凿栗,打得付甲直往前栽,差点一头插进土里。

姜靖见状狂笑,付甲一脸的郁闷,嘟囔道,“什么时候老姜也学会这手了?莫非姓姜的都有这种嗜好么?我好命苦啊。。。。。。”

姜魁笑着说,“这么美的景色你就知道吃,太破坏气氛了,该打。”

“就是就是!”姜靖在一旁附和道。

付甲无奈的只有认命,谁教他们两个人自己都惹不起呢。不过转头一想,这一路上老姜的心情似乎慢慢的变轻松了一些,不像最初总是一脸的阴沉,让自己看着都心惊胆战,现在老姜居然可以开开玩笑了,自己挨个凿栗也值!想着想着付甲竟然笑了起来,旁边的姜靖不禁一度怀疑付甲是不是被打傻了,暗叹以后还是不要打头的好。

姜魁走到临近村口的一户人家,门没关,姜魁就站在门口冲里面说道,“请问有人吗?”

一个妇人擦着手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姜魁拱拱手说,“我们是外地来的,想找一户姓韩的人家。”

“这里姓韩的可不止一家啊。。。。。。”

“那,有没有。。。。。。有没有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妹妹的?老大叫韩章,五十年多前在邯郸当兵!”

“韩章?五十年多前?这可不好找啊,时间太久了。”妇人摇摇头说。

姜魁急道,“请务必好好想想,我是来报恩的,他曾经救过我。。。。。。我的爷爷。”

那妇人沉思片刻,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好像记得村东头的韩猛祖上有人是死在长平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那儿问问吧。”

“好!谢谢大婶!”姜魁大喜过望,终于有线索了。

姜魁三人直走到村东头,终于打听到了韩猛的家。

只见偌大的一个大院子,里面种着许多花花草草,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数间瓦房连成一片,后院似乎还有一块菜地,典型的农家院。

姜魁轻推院门,朗声说道,“请问,韩猛在家吗?”

“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位素衣长裙,约摸有十八九岁的女子盈盈走了出来,轻吐朱唇,说道,“你们是。。。。。。找我哥哥有事吗?”

姜魁三人顿时眼前一亮,只觉得这女子样貌虽然不十分美丽,但胜在清纯脱俗,有如清水芙蓉般令人看着就觉清爽。

姜魁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姜魁,是来。。。。。。是来寻访一个恩人,敢问姑娘祖上可有人参军,后死于长平之战?”

那女子楞了楞,随即淡淡的说,“我的祖叔父当年是曾参加过长平之战,被秦人坑杀了。”

“可是叫韩章?”姜魁连忙激动的问道。

“不错,正是韩章。”说话的却不是那女子,只见一六旬老者拄着拐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

那女子连忙上前掺扶,并回头对姜魁等人说,“这是我爷爷。”

“你。。。。。。你是韩章的弟弟?”姜魁顿时不禁热泪盈眶。

“老朽韩平,韩章正是家兄,长平一战可惜死在了秦狗的手里!”老者手中的拐杖用力点了下地,面现愤恨之情,随即连连干咳不已。

女子连忙轻拍老者的后背,“爷爷您别生气,会伤身体的。。。。。。”

老者面容悲苦,手持拐杖顿足长叹,“我怎么能不气?这段恨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恨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可恨那杀人如麻的白起!咳咳!。。。。。。”老者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

在孙女的轻抚下,过了半天老者才略微平息下来,随即抬头不解的看着姜魁,问道,“敢问这位壮士是。。。。。。”

姜魁此时心中早已乱成一团,找到了韩章的后人姜魁自然十分高兴,但一想到长平那场惨烈的杀伐,听到韩章、赵括这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名字,姜魁心里酸楚的几欲流泪。又想到自己和韩章亲如兄弟,比韩章小十多岁的弟弟现在居然已经成了老爷爷,姜魁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生命永恒真的那么好么?直让秦昭襄王、秦始皇那样的一代英明之君都神驰不已,他们又哪里知道真正长生不死是个多么痛苦的滋味,亲人和朋友纷纷离自己而去,自己却要一直承受悲伤和痛苦孤独的活下去,数十年后看见亲朋好友的后人又该叫声什么?

姜靖看姜魁陷入悲痛中不可自拔,连忙上前拍了一下姜魁,低低的说道,“不要太激动了,这不是找到恩人了吗?”

姜魁回过神来,不禁有些羞愧的说道,“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姜魁控制了一下纷杂的心绪,说道,“是这样的,我。。。。。。我的祖父是韩章将军的部下,当年长平之战,我祖父被韩将军救下一条性命,还逃出了长平,祖父传下家训,一定要找到韩将军的后人,竭尽全力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老人一脸泪水,颤抖着说,“你,你叫我大哥将军?我大哥当上将军了。。。。。。。我大哥当上将军了?!”

姜魁含着泪,用力的点点头,“大赵斥侯军千骑长!”

老人痛哭失声,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禁黯然神伤。

姜魁心中十分愧疚,因为他记得韩章临死前交给自己一封信和一个铜牌,但是在和无尘子等人殊死搏斗的时候已经消失无踪了,姜魁想来那些东西应该对韩章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如果此时那些东西还在的话,应该会让韩章的后人更加的安慰。

正当姜魁心中暗叹可惜之时,突然,院门猛地被人撞开,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年男子拎着一只山鸡风似的闯了进来,狂怒的对姜魁三人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那壮汉后面也跑来一个身材颇为魁梧,眉目甚是清秀,大约二十一二岁的青年男子,手中挺着一根铁叉对着姜魁,一脸的戒备,叉子上还挂着一只小山猪,足有百斤的重物压在铁叉上,叉身却不摇不晃,可见这青年男子臂力惊人。

“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快把叉子放下。。。。。。放下。。。。。。”韩平老人连忙向这两人解释道。

那首先闯进来的壮年男子闻言走到老人身旁,警惕的看了看姜魁,对老人说道,“爹,你没事吧,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让父亲如此哭泣?”

韩平老人不胜唏嘘的叹了口气道,“这个小伙子是我大哥部下的后人,当年我大哥在长平战场上救了他祖父一命,如今他是来报恩的,我只是想起大哥才忍不住悲泣。”

“哦,是这样。。。。。。”壮汉看着姜魁喃喃的说道,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皱。

“在下姜魁。”姜魁适时的拱手说道。

“在下韩猛!刚才多有冒犯!”那壮年男子也拱手回礼道,随后,韩猛又指指那年轻男子说,“这是犬子,韩闯!”

韩闯知道是一场误会,便放下铁叉对姜魁拱了拱手。

姜魁还了一礼。

韩猛又指指那清纯脱俗的女子,道,“小女韩静茹!”

那女子嫣然一笑,行了一礼,姜魁也还了礼。

当韩猛和韩闯知道韩家出了个将军时也兴奋不已,刚才的不欢顿时尽散。

“来来,进屋吃饭吧!”韩平老爷子招呼姜魁等人道。

姜魁看了一眼姜靖和付甲,拱手说声“叨扰了”便随着韩猛韩闯父子走进屋去。

众人洗漱了一番便在桌旁坐定,不多时,一盆热腾腾的山猪肉汤就被韩静茹从厨房里端了上来,屋内顿时香气四绕,随后还有几样小菜,直看得付甲猛吞口水。

姜靖狠狠地瞪了付甲一眼,付甲立马委屈的低下了头。

韩老爷子呵呵直笑,“来,大家吃吧,虽是乡野饭食,但静茹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望三位壮士不要嫌弃。”

姜魁三人连称不敢。众人顿时大快朵颐。

付甲边吃边连声大夸静茹的手艺绝顶,静茹不禁脸浮红云,羞笑不已。

姜靖则是恨不得一脚将付甲踹出去,省得他丢人现眼。

席间韩老爷子不时问起大哥韩章在长平的战事,姜魁虚虚实实讲了一番,直让老人听得欣慰感慨不已,而最小的韩闯却是一脸的向往。

饭后,韩家把姜魁等人安顿在了院后的两间小屋内,姜魁自己睡一间,姜靖和付甲睡一间。

日头早已落下,韩家众人各自就寝,而姜魁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

夜色如墨,一灯如豆。

望着油灯上那微晃的火苗,姜魁一点睡意也没有,一闭上眼就是长平战场上百万大军在山川阔野间呼啸搏杀,狂拼格斗血火激荡的场面,那漫天飞舞的残肢断体,鲜血染红的天空仿佛历历在目,凄厉的嘶鸣和惨嚎声犹在耳。韩章、二愣、莫逾、元让、苏射、赵括这些人的面孔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一一晃过。

忽然,姜魁想起白天韩老爷子说过的,可恨那纸上谈兵的赵括,可恨那杀人如麻的白起这句话,姜魁心中越来越觉得这有失公允。

赵括生前,那五十万大军就那样托付给他,赋于太多意义的长平之战就那样托付给他,几乎整个赵国的前途与命运就那样托付给他,而他原是那么年轻,那么单薄,那么无助,那么孱弱,他是那么的不堪负重。

赵括死后那五十万大军就那样归罪于他,赋于太多意义的长平之战就那样归罪于他,几乎整个赵国的前途与命运就那样归罪于他,而他原是那么年轻,那么单薄,那么无助,那么孱弱,他是那么的不堪负重。

长平一战可以说决定了战国最终的命运,这一战中,能人志士先后登上舞台,例如秦国的王陵、王贲、蒙骜、王翦都成为白起之后秦国的顶梁柱,而赵国最终的失败,败就败在用人不当。

赵括虽然熟读兵法,但根本毫无作战经验,如果赵括的经验丰富点,在长壁前就不该浪费整整六天的时间,这六天的时间在白起的整个战略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白起正是用这六天的时间完成了迂回穿插的大战略,将赵括初步包围了起来。

而当刚被包围在丹水东岸的时候,只要赵括狠下决心,沿着丹河两岸向南北全力突围,秦军未必挡得住,赵军大部还可脱离险境,在其他地方继续对抗秦军,因为当时秦军在高平和长子防守并不强,完全可以不计代价的抢回来,秦军主力仅仅占据了丹东的长平关一个点,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全面合围,而且秦昭襄王发来的援兵也没有到达战场,此时长平战场上秦赵两军兵力相差不大,而赵军还处在内线作战的有利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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