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足轻重的物件?一个只剩肉体的器具?一个仅被圈养的玩偶?她已经好多
次地原谅了他与别的女人在酒桌、ktv里,当着她的面公然的眉来眼去、勾勾
搭搭乃至很恶心的腻腻歪歪,那天的「厕所门」事件只是一根导火索而已,点燃
了她压抑已久的自尊与颜面被撕毁的愤怒。那天包厢里的许多人并不是不知道她
和他的关系,而他那天又恰恰没有叫她订房也没有告诉她要到这家ktv来聚会,
这使她几乎断定厕所里发生的一切是有预谋的甚至是故意要在她上班的地方发生
的事件。
「三年啦,也许是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了!」娴这么想着,「三年,对
于像他那样的男人来说,也许已经漫长得如同干涸的荒漠,也许真的是到了想逃
避消失的时候了,说不定他怀里现在就抱着哪一个女人呢!」她知道,指缝中的
沙要流逝时,无论怎么都抓不住的,就像当初她决心要摆脱那段婚姻离开那个人
一样,除非让那只抓着沙的手也变成沙。她忽然感到有一种强烈的倦意潮水般袭
来,让人沉沉地睁不开眼。或许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是个荒诞的构思,谁能晓得
呢
这天晚上,牛乃夫被一个恶梦惊醒,冷汗淋漓。梦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
人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脖颈,那个女人像妻子,像娴,又像别的什么人,颈动脉里
的血如同阴沟里的污水黑黑的不断喷涌,他想呼喊求救,但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儿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满脸惊恐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天总是会亮的
十二、死性不改
一面镜子在某种光学原理的作用下,使得镜中的那个丰腴胴体被稍稍拉长而
显出颇有些窈窕的凹凸有致,也使得镜前的那个女人洋溢出自恋的灿烂笑容。她
双手抱着头,将体型摆成夸张的s左右扭动了一下,所有的线条似乎都呈现出迷
人的效果,某些部位已隐约滋生的赘肉也好像被熨平了一般。
「今天穿什么好呢?」鄢然在完成了一次醉心的自我欣赏后,拉开了衣柜,
面对着琳琅得很是拥挤的各式衣装暗自嘀咕。她今天要去参加一位经销葡萄酒的
朋友举办的所谓品酒沙龙,那是达官显贵云集的场合,鄢然一向很热衷于跻身其
中。
这样的场合对于在商圈打拼而自己又是离异单身的鄢然而言,意义是多重要
的,不但可以结交商界的朋友,可以攀附能提供各种帮助的援手,而且也还可能
发生些美妙的故事。确切地说,鄢然并不能算单身,她的床榻之上有一位专为娱
乐场所提供「安保」的「大哥」,正是因为他的介入才导致了她几年前的离异。
她是一个对性爱有着丰富欲求的女人,她既享受于男人或技法多变或疾风骤
雨的撩拨冲击下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的感觉,又喜欢做些把玩征服男人的游戏。
她很能揣摩和观察男人的性取向和性癖好,时常在巧妙地试探诱导某些男人
之后,为他们戴上眼罩,缚住手脚,然后用跳蛋或按摩器在他们的大腿内侧、龟
头、阴囊处慢慢地游走,听着他们断断续续的呻吟,看着肉棒在刺激下不安地一
跳一跳,粘滑的体液从马眼处抑制不住地缓缓溢出,身体在焦躁中扭来扭去,表
情复杂着怪异着。
当她感觉手中的男人开始无比渴求急欲爆发时,她会突然停下,笑着欣赏那
脸上、那胯间乃至每一段肌体的变化,就象她被男人压着时欣赏她欲火焚身的样
子一般,然后她会再将跳蛋或按摩器猛然用力触去,让男人在一串叫唤中颤抖不
已,瞬间喷射,而她则继续握住肉棒让跳蛋或按摩器在一片浆汁中振颤,看着那
被束缚住了的男人又是哆嗦又是躲闪并不住呻吟最后连连求饶的样子,她会感到
象自己到达高潮般的兴奋。
她不会就此放下他们。她会在他们喘息稍定后,把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擦干
洗净,然后用柔软的唇舌、嫩滑的手指以及跳蛋或按摩器再次挑逗他们,煽起欲
望的余烬。
让那肉棒慢慢的抬头,慢慢地在她手中变硬、变粗,龟头发红、发亮,即便
是有的男人仅仅只是一次就彻底地陷入无力的萎缩,她也很倾心于这种有些另类
和有趣的感官刺激。在她手里这样把玩过的男人尽管为数不多,但身份各异,年
龄各异,且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大多都是有些来头的人物
鄢然从衣柜里挑选了一件轻薄的桑蚕丝黑色v开领低胸裙衫,搭配着白色镶
嵌金色镂空提花披肩,让细滑白皙的丰满若隐若现。她又精心挑选了一条心形水
晶镶钻工艺项饰、一双同样轻薄的若隐若现的黑色丝袜,戴上小巧但却瑰丽的江
诗丹顿。
从一大堆五光十色的箱包中拎起一只lv,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感觉自己简
直如同一位雍容华贵而又性感妩媚的贵妇。她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足够到美
容院再仔细打理一番
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传来了熟悉的高跟鞋踩踏敲击的声响。这声响就像春日
里扣动门扉或窗棂的风,让牛乃夫原本阴郁的心情感到了一丝豁然。
「娜姐,今天外面寒流来了?」
「什么?」
「哈哈,那你今天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啊!」
「去,滚一边去!姐我感冒了。」
牛乃夫看到娜娜的装扮时,也确有那么一点点的诧异。娜娜今天穿了一身剪
裁得体但式样较为保守的灰白色套装,这与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脸上的神情
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淡淡的粉黛中仍稍稍透着一丝苍白。
「牛总,我来上班了。」她的语调是平静的,只是还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