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谈话间蒋雯已经看到林明瑜，和秦敏一起走过来，林明瑜眼睛扫过她们，目光停留在秦敏身上，带着微微的惊诧，“你好，我是林明瑜。”此刻的秦敏也在仔细打量林明瑜，优雅的伸出皓腕和林明瑜轻轻握了一下，“秦敏”，声音莫名的甜美含蓄，陈林吃惊的看过去，发现此刻的秦敏已经不是和吕强嬉笑打闹率性的女生，瞬间蜕变成一个优雅娴静的淑女，打过招呼的秦敏自然的贴近坐在陈林旁边，林明瑜轻笑着，“陈林，你的女朋友真漂亮！”，陈林一愣，就要解释，秦敏却甜甜一笑，手穿过陈林的臂膀，“林姐姐也很漂亮啊。”

蒋雯笑，“林明瑜不一定比你们大。”

四人各自报了年龄，吕强最大，刚过完二十岁生日不久，而林明瑜竟然和陈林、秦敏一样都是19岁，陈林的月份还要早一点。

陈林知道林明瑜岁数应该不大，但却没想到她会比自己还年轻，钻地的心都有了，同样的岁数，林明瑜已经是投资总经理，而自己还一度是以模拟炒股为荣的菜鸟。

吕强也很吃惊，“那你应该也在上学吧。”

林明瑜点点头，“正在办转校，9月份我就到外国语学院去上学。”

吕强满面欣喜，“太好了，你和秦敏一个学校。”

“真的？太巧了。”秦敏自然的松开陈林的臂膀，擦过陈林的眼眸的时候狡黠的一笑，转而两个女人仿佛一下成了挚交，凑在一起密密私语。

陈林突然想到什么，“蒋雯姐，你多大？”

蒋雯没好气，“比你们都老。”吕强看着吃瘪的陈林发笑。

林明瑜提议玩数青蛙喝酒，陈林不干，说要玩傻瓜拳，大家都是傻瓜好了，结果吕强当叛徒，硬要数青蛙，没几轮就被灌醉；众人不尽兴，又玩大冒险，轮到陈林走衰运，还好女人们不是太损，就是让陈林在劲爆的音乐中架着胳膊独自跳交谊舞，硬是把沸腾的舞池弄出清场的效果来，三个女人兀自抱着笑做一团。

证券总会

“这么快你们就谈完了？”进来的王彦有些吃惊。

见李明神情黯淡的不说话，王彦继续说，“如果问题依旧没解决，找一下唐骏。”

李明一口气堵上来，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你认为他能帮助我什么，他现在才不会理会我的死活！”

王彦眉头一皱，“你还在误会他？”

“误会？”李明闷声一哼。

“你尝试过换位到唐骏的角度，了解他退下来的真正原因？”

李明语塞，缓缓摇头。

“唐骏退下来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灰意冷，更大的原因是他已经被内幕策划人圈子排斥了，他主动隐退不过是一种比较体面的方式。”

“为什么？”李明大惊。

“就是你一直惦记的中信系造成的，作为内幕策划人在金主群必须处于绝对的主导地位，而不是附庸，在唐骏对中信系失控以后，他就被内幕策划人圈子孤立了，内幕策划人是一群狼，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团队中出现被驯化的对象。”

“失控，是指在雷德事情上中信系和唐老师的分化吗？那是假的啊，唐老师完全可以解释。”

“无论真的假的，本质上是唐骏对中信系妥协的结果，这足以说明问题，而唐骏将中信系剥离出去，交给高易，就是给你铺路，如果上信系还在现在的金主群，你可以想象你面临什么？”

李明剩下的只是震惊，用想吗？就是唐骏也无法掌控上信系，自己就更不行了，而上信系是金主群的核心，那些小金主们对其马首是瞻，自己只有两个选择，成为上信系的附庸或者抛弃现有的金主群另起炉灶，前者李明将失去成为内幕策划人的机会，后者李明将白手起家，一无所有。唐骏的做法，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中信系剥离出去了，鉴于高易和唐骏的关系，上信系脱离了以后也不敢对金主群做什么手脚，反而是是要极力撇清关系，从而得到高易的认可。

被抛弃的金主群中剩下的小金主们只能选择支持自己，这无疑是最好的了。

李明这段时间以来满腔的怨气消散的干干净净，“我去找老师！”

王彦看着李明出去的背影却是微微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唐骏，我都告诉他了。”电话里也是轻叹一口气，“好了，我知道了。”两个人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这些事情本是希望李明自己换位想清楚的，但是李明没有，愤懑抱怨将他的脑子装满了。

李明来到唐骏这里，见到王姐，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说不上漂亮，但给人很温婉的感觉，刚开始还以为是唐骏家里的管家，但后来从王彦那里知道是唐骏的一个表姐，从小一起上学，老公留学有成后就要和她离婚，女人二话不说就离了，当晚就吞安眠药自杀，幸亏家人发现。唐骏知道后就将她接到家里来住，唐骏单身一人，孤男寡女，在李明的想象力，对方应该都是有点意思的，但是唐骏似乎从没有在王姐在场的时候避讳那些风花雪月的谈论，还是会带一些女人回家，而王姐既不会干涉，也不会有嫉妒、羞恼的情绪，李明就看不懂了。

“你是有段时间没来了。”王姐微微一笑。

李明心里有愧，尴尬的一笑，“这不来了，王姐更漂亮了。”

王姐只是一笑，“漂亮不到哪去，就是皮肤好了一点，唐骏在会客，你直接到会客室去找他，敲门就行。”

李明抬脚走了几步又绕回来，脸微微发热，“我在这里等好了。”

王姐微笑不语。

王姐离开不久唐骏就和一个人走出来，唐骏看到李明就径直走过来，来客由王姐送出去，这让李明心里一热，生疏感一下淡去了。

李明的歉疚之言在唐骏来看有些罗嗦了，洒脱的一带而过，“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虽然以我现在的情况不能给你实质性的帮助，经验倒还是有一些。”

“我和林明瑜确定第一金主关系，策划了中孚实业的炒作，林明瑜作为第一金主，炒作中孚实业这样的小盘股，资金实力是足够了，但是在国内金融圈的影响力，尤其是媒体和信息这一块基本是空白，所以我背着林明瑜联系了新南证券共同做局，但是新南证券并没有完全按照我的策划走，为了拿到更廉价的筹码，毫无顾忌的扫盘，被林明瑜那边发现，今天和我摊牌，要求我严格按照协议来办，清新南证券出局。”李明咬着牙，一口气全部坦白了，唐骏如他所料的愤怒了，温文尔雅的脸庞已经被气得铁青，“你这是自毁前程！”

李明怔怔的不说话，他不想再解释什么，唐骏并没有让愤怒持续下去，将怒火一点点的压回去，他知道李明破坏策划协议铤而走险也有自己的责任，略一思索，做出决断，“你联系新南证券，让他们将资金交易权限暂时移交给林明瑜的团队，让他们以次要金主的身份参与策划案；如果他们不同意，就此割断和新南证券的关系。”

“新南证券不会答应的，如果就此割断和新南证券的合作关系，他们一定会报复我，至少把我们先前的合作关系捅出去，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唐骏哼笑一声，“对你来说，和新南证券合作是一次冒险，但是你是否想过，新南证券决定和你合作，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冒险，就算传开来去，难道不可以是你故意弄一个圈套让新南证券钻。”

李明惊住了，“如果说我从始至终就是利用新南证券，把对方作为棋子，不要说圈内其他人，就是新南证券自己恐怕都不敢排除，这样一来，只要和林明瑜沟通后达成默契，新南证券就是对外宣称和李明曾有一段破坏内幕策划人策划框架的合作，也会被圈内人当作笑话。”

唐骏摇摇头，“以后你晚上的那些应酬都取消了吧，来我这里，你需要恶补一下如何在圈内生存。”

“我说错了？”

“不是错，而是不够狠，你现在就要认为你先前所做的就是利用新南证券，他就是你的棋子，而你现在以后要做的是继续利用新南证券，从始至终都是这样，而不是假如、如果，而且你也不需要和林明瑜达成什么默契，而是要让她真正相信你没有违背策划协议，你所做的只是在你的权限范围内让她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我已经告诉她我违背了策划协议。”李明懊恼。

“这不过是你还不是足够信任林明瑜，给她放的烟雾弹而已。”唐骏微笑着说。

李明呆住了，脑海里只是一片片的炸响。

早晨的会议室寂静无声，当单信民按照以往问起林明瑜是不是按照计划进行的时候，林明瑜眼神一凝，并没有回答单信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林明瑜此刻希望手机能响起来，虽然主动承诺会按照计划进行，这三天将股价维持在5天均线附近，但心里总有些不甘，希望李明能早点表态，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林明瑜莫名其妙的犹疑让在座的心都提起来，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离开盘时间越来越近，不能再等了，林明瑜心里刚下决定，手机就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