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目的,无非是为了财和势,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才是人生最大的目的和意义吧。
唯一令她动容的,只有司徒霄的冷淡。
原来,他的放下,真的比她还要快。
晚上回到沈家,沈傲因有生意上的应酬,并未同回,晚餐只有苏盈,辰颜俩人共用。
“振业呢?”辰颜看到餐桌上没有沈振业的影子,不经意地问。
“老爷不在,他还是不到餐桌上用餐,大家都省心。”苏盈的语音很暗淡,全然不似早间的样子。
她看辰颜有些不解,自嘲地一笑:
“这几日,你也看到了他的智障,所以,这个家,哪怕这些佣人对他,都是不敬的。平日里,老爷的朋友看到,碍着老爷的面子,才不得奉承,委让着他的智障,只有我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多么讨人嫌弃。可有什么,偏生叫我遇上了。”
一边伺候的两名佣人忙将头低得更低,却不敢说任何话。
“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嫁给沈轩君,本以为今后的婚姻会幸福美满,但,谁知道,豪门富贵,并不是事事顺心,到头,摊上这么个孩子。这也就罢了,想再怀一个,才知道——也是种奢求!有时,想想,这一辈子,到底图啥呢?别人看到,我是沈家的长媳,可谁知道,我心里有多不痛快,有多难受!”
苏盈突然制住话,不再说下去,借着拿餐纸拭唇,演去眼底的晶莹。
“舅妈,过去的事,别再说了,现在,你至少还有振业陪着,不是吗?哪怕他的智力有些问题,可,毕竟是你的孩子,你十月怀胎生下他,也是多么不容易呢?如果没了他,这日子也不见得会有多顺心,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早上你打他,我想,你心里也不好受,现在,不如让他一起来吃吧,我又不是外人,不必顾及我的。”
“颜颜,我知道你的善良和梦璃一样,当年啊,她也是这么劝过我,可,劝得了我,她自己那关,还是过不去。如果早知道,那晚她要服安眠药自杀,我是死都要拉着她再说半宿话的,但,谁会想到呢,明明,她挂电话时,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临产期渐近,她有着和我当初一样,初为人母的喜悦,她虽然柔弱,可我知道,她一直在学着坚强,梦璃,唉,每每想起这个,我的心里就一直纠心。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走这条路,我一直怪自己,为啥就不能从那个电话中听出点什么来,还因为轩君叫我帮他找明天的衣服,就匆匆挂了电话。”她顿了一顿,眼里,有些泪水在闪烁,她那纸巾擦去,才继续道,“颜颜,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你真的和当年的梦璃长得活脱脱一个版子刻出来的,看着你,就好象又看到她了,所以,我对你特别的亲切,今天说这么多,你不介意吧?我可能真的太唠叨了。”
苏盈一边叹着气,一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一些事,这时候的她,俨然不再如初见时那样,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有着悲痛过去的女子,顶着沈家长媳的声名,又有多少是由不得自己呢。
但,她说,沈梦璃自杀的当晚,是和她通了电话,电话中没有异常,甚至还是开心的。
辰颜的眉颦紧了,一边吩咐站在旁边的佣人:
“徐姐,带孙少爷到这来用餐。”
当年的事,估计,苏盈也不会知道得特别清楚,不过由此断定,至少,她的母亲,沈梦璃,在那晚自杀前,还是掩藏得很好,所以和苏盈曾通过电话,这个电话,其实何尝不是人死前的对过去的亲友逐一问候呢?
一边,徐姐立刻去带来沈振业。
沈振业磨磨蹭蹭,被徐姐带到餐厅时,脸上还带着早上那记巴掌留下的红肿,他有些怯怯地望了一眼苏盈,但,在看到辰颜时,忽然,这种怯意变成更深的恐惧:
“不要,不要——血,血,我痛!好痛!”他叫嚷着,往后退去,撞翻了一边的古董大花瓶,古董花瓶破碎的倒在他的身上,他更加失控起来,大声尖叫着:“血!!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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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季爱恨恢恢(最终季)98.我们离婚
“侬个小瘪三,前世里欠侬格,侬作西啊!徐娘依,奈格瘪三带下去!”
苏盈没有料到沈振业又开始发狂,气得用沪城方言喝着边上徐姐去拖他走。
沈振业这次倒不犟,抱着头,躲得离辰颜远远的,边哭边嚷:
“我痛,痛!痛!”
重复着这句听上去毫无意义的字,任由徐姐扶着往楼上走去。
辰颜语音温柔地权道:
“舅妈何必这么动气呢,振业慢慢会懂事的。”
“我是对他不报指望了,快三十的人,还是这样,前世造孽啊!”
“振业快三十了?真的没有办法治好吗?
“唉,怎么治得好呢,刚开始的时候,也试了各地不少的名医,可,虽然是后天原因造成,因为大脑受到严重的创伤,医生也束手无策。”苏盈纤细的手上,一只金灿灿的镯子耀耀生辉。
辰颜放下手中的调羹:
“后天的原因?”
“嗯。”苏盈的脸上浮起一抹郁色,慢慢道,“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所造成,那天下午,几个小姐妹约了我出去打牌,振业当时才六岁,我哄他睡着后,就出门了,结果牌打到一半,阿姨打电话告诉我,说振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医院去了。结果,这一摔,就摔成今天这样。为了这事,老爷大发脾气,但,又有什么用呢?事情都发生了,我这做娘的,确实愧对振业,久病都没有孝子,何况,我呢?”
“舅妈,你别太责怪自己,谁都不想发生这种意外。振业虽然这样,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明白你这么多年对他的付出的。”
“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劝着自己,才熬过来的,不然,怎么能熬到现在呢。待在这样一个压抑舒服的沈家,消耗掉的,不光是青春,还有所有的激情。”苏盈眼波澜流转,吩咐周围尚剩的一名佣人:“钱姐,你去厨房看下,炖的木瓜雪蛤好了没有。”
“是,少奶奶。”
钱姐往后面的厨房走去,苏盈见周围无人,靠近辰颜坐了,才悠悠启唇,语音低沉:
“颜颜,我对你说,这沈家的继承人那,真是不好当的,你可要多加小心,毕竟沈家的财产,代表了几十个亿啊,你看吧,你母亲就不提了,其他的,轩君死了,振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