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等到他彻底征服拥有后,或许,离他的抛弃也并不遥远。
三个月,她一直是惴惴不安地度过。
其实,她内心深处,何尝不是担心扬扬,又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来呢?
原来,她并不能全身心放下。
三个月,他同样除了每日去冥远,每日下班也早早地在书房。
虽然,没有时刻陪在她身边,但,她明白他是让她安心。
他和她之间的默契,原来,早胜过语言的交流。
仅仅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她给自己下的一个限期,也不过是在他身边,待三个月,然后要求他,送司徒铭去国外就医。
可,当期限临近,她的心开始动摇不定时,孩子的出现,让她更加没有办法平衡,她望着他,有一些的犹豫,还是轻声问:
“你,喜欢孩子吗?”
仓促的问出这句话,带着别样的用意,可,这份用意在他的心底,仅是另一种意思。
“只要是你的孩子,无论父亲是谁,我都会喜欢。也会视若己出。”
“你认为他的父亲是谁?”
“悠,“你外公在去世前一天,正式娶我过门,并将沈氏21%的股权交由我继承。”
“不可能!”辰颜脱口而出三个字,并非因为沈氏的股份,仅是因为,外公绝对不可能回娶这样一个女子。
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
“没有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有律师当场的公证。辰大小姐,我看你赶回来,也累了,现在又过了午夜,不如早点回家歇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辰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径直走向灵堂后面。
诺大的紫檀木棺材内,沈傲躺在那里,如果不是知道,这就是她的外公,她差点辨认不出,如此的瘦小,干枯,仿佛灯油耗尽一般的躺在那。
假如不是她执意,仅肯用电话会议,不肯用视频,是否就能早早察觉到外公的病情并不如电话中的声音那般乐观?
假如不是她执意,留在hk,为了不让司徒霄的罪孽更加深重,是否,外公有她的陪伴,就不会去得这么早?
假如——假如——
再多的假如,都换不回眼前这个事实。
她的外公,不在了!
她最亲的亲人,又一个离她而去。
除了沈振业,这世上,她真的,再没有一个血亲了!
她想哭,可,有什么堵在眼中,沉进心底,哭不出来,她的小腹,隐隐有了一丝的抽痛,她的手抚住小腹,清楚,那里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所以,她必须坚强!
不能倒下!
否则,只让仇者快,亲者恨,如此而已,不是吗?
她望着她的外公,嘴唇嗫嚅,撑住紫檀木边沿的手微微颤抖,终于,轻轻喊出:
“外公……”
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的亲人,就这样走了。
无论之前,他对她,有再多的残忍,有再多的淡漠。
可,或许正如叶苍霆说的那样,他始终是关心她,保护她的。
为什么,世上的事要这么让人无奈?这三个月,她为了另一个老人的安危,失去的,却是另一个,在她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亲人?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的肩膀,她冷冷地道:
“我想单独和外公待一会,连这点,你都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