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两边渐渐有了房子、渐渐有了人迹,总算有了一丝活气。
杜弼忬静静看着远近房舍,有的单独一处,有的几家紧凑,或稀疏,或挨紧,远远传来孩童天真的笑声,可比天籁,能洗荡诸多罪恶,拂去烦躁心绪,一切纷扰、一切仇怨在着笑声里都暂时的不存在了。
越往前行越渐繁华起来,从茅草屋、泥墙房和偶尔的黑土砖小屋以及红砖平房慢慢就有了墙砖在外整个红色的楼房,继续前行二十分钟车程后便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楼房,青砖碧瓦、阳台是欧式风格的乳白色栏杆,几乎每一家屋顶上都有太阳能热水器和一直相匹配的圆柱形不锈钢水箱。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贫富差距竟如此之大,山西老表不去绑架那些个心和煤一个色儿的煤老板才怪!——你村东头我村西头,你儿子结个婚花七百万凭什么我儿子结婚只拿得出七百块?你儿子婚车宝马我儿子婚车骡子后面绑着板车?你抽熊猫我抽飞马?你玩明星我他妈连村北面的王寡妇都嫌我穷不肯松裤衩儿?不绑你绑谁?
杜弼忬狂踩油门儿,发动机呜呜作响似一只喉咙里卡到了骨头的猫儿。上了高架,驱车十公里便是一个收费站,过了收费站又续十公里便到了高速公路口,杜弼忬取了磁卡上了高速,看着那双递过ic卡的白皙的手儿,顺着手往上便是一张同样白皙而娇嫩的标致的脸蛋儿,穿着类似警服的工作服,很有点制服诱惑的味儿。杜弼忬接过卡叹息一声——这姑娘大概新来的吧,用不了两个月绝对是不可能再在这个地方见到她了,一种可能升了职不会在窗口上了,毕竟无论是处长还是小科长都是酒足饭饱思淫欲的角儿,第二种可能便是被路过看宝马、奔驰或悍马的哥们儿发现——金子总是要发光的,发光总归是要被发现的——当路边的野花采了,带回温室呵护去了,如果以上两种都不是,那绝对只剩一种可能,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被解雇回家了——不巴结上司、不吊有钱佬,你占着这么个露脸的好位置干吗?后面想陪领导睡觉想委身大款的排着队呢?!
出了安徽地界,已进入河南境内,看了看油表,还剩几十公里的油,继续开了近五公里,青色路牌上写着前方500m高速出口,而“500m”上则是写着这座城市的名字——z城。
杜弼忬下了高速,寻着路标进了市区,杜弼忬对于z城并无太多了解,然而现在的他,去任何一个城市都没有区别——孤魂野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