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阅读_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全本 姬流觞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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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阅读(2 / 2)

“你要留在家里?”他有些吃惊,“不是去北京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最近有些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其实你说得对,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去北京是强人所难。”

公子润看着我,半天才说:“若你真的回家,我们就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我拍拍他的胳膊,“所以,缘分是很奇妙的。我等了四年,等来一个结果,其实和四年前一样。说实话,我觉得你和段姜更合适。”

“我……我和段姜……”公子润似乎比我还手足无措,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和她不合适。你误会了。”

“就算吧!”我点点头,换了一只手拎行李,“你会找到更合适的女孩儿,命中注定爱你和你爱的人。我也会找到我的伙伴,真的!”

公子润松开手,我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三月底,四月初,细雨如丝,我请假回家,理由是:找工作。

我回家休息了几天。父母发动所有的关系,终于找到颜威帮我投的那家公司的一个副总。关系很近,答应为我谋个职位,而且可以去北京,但是不能办户口。

父母很高兴,颇有大事底定的感觉。当天晚上,甚至开了一桌酒席,老爸自斟自饮,直至酩酊。

去那家公司需要面试,我准备利索,早早到了面试的地方。按照事先的约定,先去拜访了那位副总。副总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列了一个个的问题,一一告诉我他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让我记熟,随后拍拍我的肩膀,很随和地说:“没问题,我觉得你行,去吧!”

这么久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还是有些本事的。

面试是在一个会议室里,一张大圆桌,所有的主考官都背对窗户,在我面前,都是一个个黑黢黢的剪影,唯一分辨男女的方式是他们的声音和发式。

机械的问答和冰冷如铁的声音摒弃了我所有的绮思遐梦。我忘了谢亦清,忘了公子润,忘了杨燃天,我只记得那些问题、那些答案。那天,我的状态出奇地好,不仅回答了所有已知的问题,对那些随机的问题,竟然也能如有神助似的根据答案给出的方向回答出来。

我兴奋地回家给老爸汇报,老爸还是有几分理智,“嗨,要你就是要你了,这都是形式。”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情绪却调动起来了。只是到了晚上,陪着父母看电视的时候会扫一眼安静的电话,有些失望。

我也不知道是在盼望谁。

谢亦清?杨燃天?还是公子润?

晚上的惆怅很快被白天的繁忙扫空。朝里有人好做官,我的运气再一次帮助了我。当所有同学为工作焦头烂额的时候,我拿到了offer。户口要办回家,但工作地点在北京分公司,职位是销售助理,发给学校的文件写的都是河北的公司。

公司是做大型设备的,跟宾馆不搭边,实习经验根本用不上,就像老爸说的:都是因为有关系。我刻意地忘了自己是如何宣称独立的了,现在的我根本顾不上什么独立和尊严。

公司安排新人实习两个月,五月底回校答辩准备毕业,七月中旬入职,我的生活突然有了期盼,好像一下子走入正轨。家里的气氛也宽松起来,父母每天都乐呵呵的。

周末的时候,杨燃天登门拜访。老爸对穿西装的土豆有点儿接受不了,钻进书房不肯出来。老妈毫不掩饰对土豆皮的兴趣,打量的架势让我都不好意思。

“出去吧。”我提议。看得出,杨燃天也不舒服。

找了一家咖啡厅,我点了一杯奶昔,安静地喝着,简单地把工作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你还是要去北京?”杨燃天抽了口烟,缭绕的烟雾里看不清神色。

我看向窗外,不再想探究别人。“嗯,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试试?”

“是不是因为谢亦清?”他探身看我,额头泛起层层抬头纹。什么时候,大家都有抬头纹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吃惊。他怎么知道?

“我知道了,你去北京找过他。”杨燃天的眉头皱得更紧。

“谁告诉你的?”我有点儿生气,自毁名誉是壮烈,被别人传就是污蔑!

“这不重要。”杨燃天大口地吸烟。

“重要!”我侧身吼出来。

杨燃天看了我一眼,“他妈妈说的,都在一个大院里,他妈妈跟别人说有两个女孩子都追她儿子。一个是你,都追到北京了;一个是他大学同学,家境很好。”杨燃天没说下去。

我们家已经搬出来了,即使提我的名字,他妈妈也不觉得唐突吧。

“我替你不值!”杨燃天很快吸完一根,“那就是一垃圾,你怎么会喜欢他?还倒贴?”

“你当初也是垃圾,我也没嫌弃你。”平静了没多久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又乱了起来,在大家眼里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坏女孩儿?

“那不一样……”杨燃天挠挠头,“我是真小人,他是伪君子。”

“几年不见,你文学水平见长,连小人君子都分清了!”我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心里却并不想这样。深吸一口气,我让自己淡定。

“要是为了谢亦清,你还是回来吧。我帮你找找人,进个国家机关什么的不好吗?”杨燃天看出我的羞怒,放缓了口气说。

“不用了,都走到这一步了,说不上为了谁不为了谁。如果非要有个说法,不如说是为了自己。你和穆茵什么时候办事?她妈妈不也都说了吗?”

杨燃天看看周围,“还没定,老太太爱瞎喳喳。”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提谢亦清而已。什么时候结婚并不比n年前的分手决定更重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穆茵没什么呢?”杨燃天酝酿了一会儿才问。

我看着他,“至少那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你们在一起。”

“事情都过去很久了。”

“我忘不了。”我的情绪终于有点儿失控,每次想起别人说起的样子,我就觉得尴尬、恼火、委屈、心酸,被背叛的人是我,我连over的权利都没有吗?为什么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劝我回头呢?难不成再走一遍老路?

杨燃天盯着我看,眼里有了一丝笑意,“那你就是还在乎?”

他笑得得意,我回得苦涩,“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

“随便讲。”他心情很好。

“一次不忠,百世不容!”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就算我在意又如何,我宁可在这里后悔死,也不要重蹈覆辙再后悔!

杨燃天的表情很复杂,我很难形容出来。但正是这种表情,让我有种隐隐的快感。

终于有一天可以把这句话砸在他脸上了!快十年了,我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不是今天恼羞成怒,我绝不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嘿,那时候……”杨燃天终于开口,“一次机会也不给吗?你不会这么保守吧?”

他说得很真诚。

我非无情。这些年,我也想过回头,也设想过千百种理由,可最后只要想起事实,我就能立马死心。

再次见到他,我很开心,在学校他一脚踹出的花雨让我以为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可是,穆茵始终是他的女朋友,是那晚的女主角,是他怀里的宝贝。这也是上天的安排。推开穆茵吗?貌似他是这样暗示的,但是,我能像奔向北京那样无畏吗?

不可能!

第一次是犯错,第二次是犯傻,不该做的就不能做,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做!

我宁可犯错,也绝不犯傻。

“这不是保守不保守的问题,我觉得穆茵是真的喜欢你。既然事情都这样了,大家还是做朋友的好。”

“哼,你觉得男女之间有朋友吗?”杨燃天气愤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我看上学都把你上傻了。”

我只能继续看窗外,外面人流如织,表情各异。有人看向我这边,又迅速地转回头去专心走路。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拿起书包。书包是新买的,上班族拎的提包,不贵,但是很精巧。不过拎着它,我却觉得自己一下子好老。

杨燃天没送我,快到家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想起他不屑的口气,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可是,我可不可以小小地让一步?

“是的。”

回复,发送。

我没告诉谢亦清,公子润也像不知道我的电话似的再也没联系。

我跟着一群和我一样的年轻人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这次是真的工作。

上司是个有经验的销售员,叫何春菊,三十五岁上下,女性,为人和善但是精明能干,说话办事利落有度。

原来销售部的助理回家生孩子去了,老销售们听说是个最纯粹的菜鸟来接替都有些失望。只有何春菊拿着各种报表把我叫过去,“这些表格以后是需要你填的。现在咱们公司的制度还不规范,里面的数据和信息你得跟销售们保持联系,随时更新。当然啦,他们也得自己填表,备案一下项目情况。你只要对已经备案的项目进行追踪就可以了。”

我看着这些表格脑袋一阵阵地发晕,这还不算,何春菊领着我来到一个蓝色的格子间,指着桌子说:“这就是你的座位,小了点儿,但是我们六月份会搬家,到时候会好一些。还有你的电脑,三天后给你配好。这些表格是我打印出来的,你熟悉一下,到时候电脑的共享文件夹里会有模板。对了,你会用bsp;我懵懂地点点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再说自己不会了。反正有电脑,我就加班学吧!

“从明天开始,你就参加公司的培训,培训的同时找时间问问我们的行政秘书这里的传真啊、e…mail啊怎么用,很简单,多留心就好了。今天你先在这里看看东西吧。我还有事,回头再聊。”

她点点头走开,我继续茫然。

“嘿,你是新来的吗?”一个小女孩蹦到我面前,一笑两个小酒窝,大大的奔儿头非常可爱,“我姓王,王清。我也是新来的,我的座位在你后面。”她努努嘴。我扭头一看,“你是公关部的?”

座位上有每个人的名字和职位,她是公关部助理。

“嗯。我比你早来两天。你是销售部的?对了,你跟着何春菊做,英文一定很好喽?”

“为,为什么?”怎么没人跟我讲过?

“咱们公司的海外客户都跟何春菊联系,就是海外市场还没拓展,如果拓开了,她肯定是头儿。对了,她经常出国,你是不是也跟着去?”

王清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说话露出一对小虎牙。我发现她的个子比我要高些,但是骨架很小,看起来就没那么高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这里的助理,没说特别做谁的。”我如实相告。

“哦,可能等钟红生完孩子回来,你这里才能有分工吧?别着急,好好干,我要有你那两把刷子,我就争取跟着出国。”王清很哥们儿地拍拍我的肩膀。

啪!旁边有人拍了王清一下头,王清“哎哟”一声,捂着头窜回自己座位。打她头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矮矮胖胖的,但是一脸的笑模样,“出国出国,就惦记着出国。展板弄得怎么样啦?弄砸了我下周不带你去成都!”

“正在弄嘛!”王清噼里啪啦地点着鼠标,偷空冲我做了个鬼脸,“那我弄好了你就一定带我去,是吧?”

“鬼丫头,我说一定带你去了吗?”

“哦耶!不许赖账,我现在就找同学。”说着王清也不管那中年人答应不答应,自顾自地庆祝起来。

我看见那个中年人坐到王清后面,牌子上写着:公关部主任文彦海。

王清安静下来,我才有时间打量周围。刚才这里的喧闹竟像是在玻璃屋中一般,隔过去的另一个小格子,还有其他的格子间,全然不受这里的影响。有人打电话,有人打文件,有人低头看东西,偶尔有人站起来打水,看到我也只是点点头。不过,透过他善意的微笑,我的心总算放下一点儿。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第九章

菜鸟上路孤单的城市,彷徨的我,一切都要靠自己。我抓紧购物车的扶手,似乎那才是唯一的依靠。

工作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如果说学习让你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排除在外的话,那么工作就让你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纳为己有。

培训时,有培训官出了一道很有意思的题,说大家是不是能记住所有参加培训的人的名字?如果没有,谁记得最多?

一位姓张的大眼睛、皮肤黧黑的女孩子记下了百分之八十多,看着她笑嘻嘻地点着每一个新同事的名字,我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公司的待遇其实很好,提供宿舍给家不在北京的同事。我有幸分到了三居室里的一间小屋,王清、我,还有那位姓张的女孩各一间,很快大家成了朋友。那女孩叫张秀秀,长得也小巧玲珑,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好像总是藏了一只黄鹂,让人听着欢快得不得了。她是行政经理的助理,负责公司内刊的编排。她听说我在学校也做这方面的工作,便嚷嚷着要组稿。王清说:“你可别写,写不好了得罪人就没必要了。”我觉得只要你说人好事,自然不会得罪人,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王清不光劝我,还劝张秀秀不要在这方面出头,张秀秀似是不以为意。

第一周培训,对我来说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是把电脑搞明白。看着密密麻麻的键盘,我琢磨着是先用一指禅混混,还是按照以前学的电脑指法从头学起?

王清是民族大学毕业的,男朋友是满族,据说家里的老奶奶还是个格格啥的,我们都乱叫她福晋。她的电脑水平比我高出不知多少,趁着开始没什么工作,她手把手地教会我上网、bsp;她说:“打字很好练,只要多聊天。聊天聊多了,打字水平自然提高得快。”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qq,只是找了间聊天室,钻进去看别人瞎聊,自己跟着起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电脑上发现了一家免费阅读台湾言情小说的网站,最新最快的小说都可以从那家网站上获得。我更是如醉如痴地抱着电脑看个没完。

痴迷时,我在公司整夜整夜地待着不回宿舍,张秀秀笑话我“土老帽进城”,为了一台破电脑就卖给公司。我也只能打着哈哈笑过去。

就算我是菜鸟,也知道用公司的电脑看小说不合适,更不能到处乱说。何春菊虽然和善,但我见过她训别人,她不是好相与的。

一周下来,我和王清、张秀秀已经熟得不能再熟。

王清是公司里的人精,悄悄告诉我们:“公司还在招人,听说下个月还要来一批。以男生为主,孟露,你还没有男朋友,一定要挖掘一个!”

我没有告诉她们自己身后那些曲曲折折的故事,有时候想说的时候又突然觉得只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思来想去,竟然让她们以为我待字闺中,恨嫁心切。

下午,张秀秀去了位于顺义的工厂。周末的晚上,公司的大多数人都回到我的家乡,王清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只好拿学电脑搪塞。

她说:“你呀,一看就是未来女强人的架势,做什么都那么卖力!不过,这公司里面可不是出苦功就能做上去的。”她吃了口香蕉,盘腿坐在床上。

我很羡慕她是北京学校毕业的,而且一点儿也不掩饰,这在她看来成了对我教育的原因。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对乡下来的菜鸟进行知识普及。

那架势,突然让我想起了谢亦清。或者是我敏感了,谢亦清和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对我如何贬低,就像王清一样,普及一下而已。

“你笑什么?你看何春菊,虽然能力强也能干,但最重要的是她和咱们老总关系好。”

“哪个老总?”我第一次接触到传说中的公司八卦,忍不住问道。

“就是陈总啊,据说她是陈总招进来的,每次陈总出国都带着她。”

“嗨,咱们公司就她一人英语超级棒,不带她带谁?你别那么八卦了。”

“错,英语超级棒的还有一个,是赵总的秘书小楚。赵总和陈总有矛盾,不过赵总管工厂生产,跟咱们远点儿。你、我,说起来都是陈总旗下的。但是秀秀就不一样了,她的头儿就是原先赵总最早的秘书小卫。我觉得她迟早得走,要是在咱们这里混久了,恐怕在公司里就混不下去了。”

“这不是拉帮结派吗?我们刚入公司,都是小喽啰,没必要这么早就介入吧?”

“我也希望是杞人忧天,但是这世道谁知道呢?别傻干,留个心眼儿总没错!”王清拍拍腿。

“你都告诉我,不怕我卖了你?”我问她。

她似乎刚想起来,瞪着眼睛,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吧?孟露,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连说梦话都不避你啊!”

我笑出来,“开玩笑啦。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从哪里得来那么多八卦?都没人跟你说。”

“你长得太严肃,大家不敢和你开玩笑。”王清说,“再说了,你一天到晚捧着电脑玩命似的弄那些软件,it都快失业了。对了,明天我男朋友不在,我们出去逛街吧?”

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虽然我囊中空空,但是丝毫不影响我对商场的向往和热爱。

“那我们出去买份精品,看看哪里打折吧?”

北京的仲春,暖融融的,充满着生机和力量。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我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自己的。这个号是来北京后换的,已经很久没响过,我都是用它给家里报信。

北京的号,没见过。

“孟露?”

声音很熟,是谢亦清。

“嗯?”我干笑,“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我打到你宿舍你不在,是你同学告诉我你找到工作了。”

找到工作后,我就通知了系里,但为了方便联络,我把新手机号告诉了留守的同学。考研的趁着这个空当在学校做论文,准备再战。感念她那天照顾我的恩情,我准备回家的时候给她带一袋北京烤鸭,但是现在……算了吧。

“这是北京的号,你……在北京?”谢亦清说,似乎还带些惊喜。

“嗯。”我犹豫着要不要声明没有户口,最后还是放弃了,“唔,托关系吧。”我老实交代,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在北京留下,但也不会撒谎粉饰自己的现状。

“能找到就行,有人想托关系还托不着呢!”谢亦清不以为然。

“你现在怎么样了?”我想我还是关心他。

如果这个世界因为你喜欢的人伤害了你,你就可以断然转身,那就不会有悲剧了。藕断丝连,原谅与宽恕,自责和纠正,都是我们在原地徘徊的原因,而原因的原因就是感情是不可理喻的。

“都好,基本上没问题了。现在就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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