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
李畏虎哭道:“师傅,徒儿不知应当如何了断啊!”
东方朔和卫青此刻全然明白。东方朔站起身来,对郭解说:“郭大侠,我们也是为此而来,令徒所言,不像有假。”
“二位大人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正是。那金吾子正是皇姐修成君之子。”
郭解冷笑道:“皇上把他放了,不就完了?”
东方朔正色地说:“郭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郭解有何不对?”
东方朔严肃地说:“郭大侠,你以为你管辖门人甚严,当今的皇上就会放纵皇亲么?”
郭解不以为然地说:“难道皇上会治他外甥的罪?”
卫青插言:“正是。皇上已将金吾子打进死牢,让我二人前来提取另一案犯,如证实那二人果系金吾子所杀,金吾子必须偿命。”
郭解摇摇头:“皇上那是做个样子,给你们看看罢了。如今他让你二人来求情,让我的徒儿把罪担戴了,金吾子也就解脱了。是吧?”
东方朔笑了:“郭大侠,没想到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郭解疑惑地问:“我说的不对?”
东方朔摇摇头:“一点都不对。这个金吾子,杀了人后,让这个人逃走;自己独自等着官府,承担此事。而金吾子被抓之后,将所有罪过,一人承担,矢口不言有人与他同谋。是我东方朔再审,他才交待李畏虎将人打倒。而杀人之过,还是他一人承担。”
郭解惊奇地说:“如此说来,皇亲国戚中,也有侠义之举?”
东方朔也冷笑一声:“大侠,看人不能按自己的猜度,如今的皇上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李畏虎听到这儿,急忙叫道:“师傅,金吾子有情有意,相比之下,徒儿自惭行秽。让徒儿前去认了杀人之罪,换上金吾子一命吧!”
郭解听后,不置可否。他看了看东方朔和卫青:“二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卫青却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李畏虎只是将人打倒,并无杀害之意,法不当诛。”
李畏虎却大叫:“大人!李畏虎一介草民,命不值钱,让我认了杀人之罪,换取金吾子一命。他活着比我值,他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啊!”
东方朔却不让他说下去:“胡说!他的命怎么会比你的命值钱?父母所赐,人所相同,没有贵贱!”
郭解沉吟一会儿,眼睛一亮。“二位大人,郭解想带此狂徒,一同前往长安,见过皇上,由皇上作主,你们以为如何?”
东方朔想了一下,他知道,郭解是想亲眼看看,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应声答道:“那好,我们这就一同前往,去见识见识!”
卫青却忘不了另一件事:“郭大侠,郭夫人!小弟想将霍光领去,与霍去病作兄弟相伴,不知二位同意否?”
霍云儿笑道:“他早就嚷嚷,要找去病哥哥去。让他学点武艺,见见世面,会更好呢!”
霍光高兴地跳了起来。
郭解也点了点头。
长安城中。义纵的县衙已变成府衙。今天这里更为严肃,困为那一重大命案的二名嫌犯全部到案,义纵要与东方朔同堂会审。
武帝也来到长安府衙,他坐在最后最高的地方,左边站着张汤,右边站着杨得意。
义纵和东方朔一人一个大案子,并成一排在武帝前面,面对正廷。和东方朔的英气比起来,义纵满面凶气,二人倒是一对好搭当。
金吾子和李畏虎双双被缚,跪于堂下。金不换和俗女坐在靠近儿子的一边,卫青立于金吾子之后,郭解则站在李畏虎身后。
义纵一拍惊堂木,抢先发问:“大胆狂徒,竟敢在长安城中,纵酒杀人。快快从实招来!”
李畏虎抢先说话:“大人,那二人实为我李畏虎所杀,与金吾子无关。”
武帝和义纵都大吃一惊,郭解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
义纵心想,要真的全是你杀的,我前天的案子不就是审错了?我还当什么“执金吾”,应让金吾子执了我,生吞活剥了罢!他急忙问道:“啊?是你杀的?金吾子,前天你不是供认了吗,说是你杀的?”
金吾子却也坚持:“就是我杀的,义纵,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他还是要加上一句骂义纵的话。
李畏虎却争辩:“金吾子,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金吾子当仁不让:“是我杀的,我不耍赖,看你义纵,能把我怎么样!”
义纵不知往下怎么进行为好,他张口结舌地说:“这……这……东方大人,这里面好象有文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