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怨父亲不来参加她的婚礼,让她觉得自己好可怜。
楚汉枫却不耐烦地说:“行啦,一千多里地呢,你妈折腾不起,我也受不了!”
“那你想让我和阿斐什么时候回咱家?”楚情不高兴地问。
“我不去叫你,你就别回来!”楚汉枫干脆地说。
“什么?”楚情楞了,父亲竟然不让她回家。
楚汉枫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他耐下性子来,解释说:“钟家是大宅门,喜欢旧社会那些老规矩——给大户人家当媳妇,不能轻易回娘家的,要等娘家人去接!”
“不会吧!”楚情叫道。
她想到自己结婚那天,曾按老礼给长辈磕头,于是把楚汉枫的话信了多半。
她嘀咕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怪您没给我生个弟弟——到时候谁来接我啊!”
楚汉枫不耐烦跟她扯这些闲话,他让楚情自己好好的,随后把电话挂断了。
楚情摞着手机,坐在新婚的大床上发呆。
她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说烦恼,其实没有烦恼;多少有些伤感,却又伤感不起来。就是有那么一点迷茫,那么一点抓不到边际。
这时,阿秋来唤她,说钟夫人有请。
楚情来到小客厅,于美人正在这里等着她。
于美人要跟楚情交待一些事情。但是她不喜欢过问这些俗务,于是让阿秋替她跟楚情说。
阿秋告诉楚情,钟家这次婚礼,共收到礼金礼物总值六千多万。其中礼金四千余万,各色价值不等的礼物约二千万。
其中,于佑人夫妇出手最阔绰——他们赠礼金八十八万,房产一栋,名车一部,还有于氏公司的股份若干,合计起来不下千万。
钟恺雄夫妇已经决定,把礼金及部分贵重礼物,全部送给儿子和儿媳妇。
楚情一听这数额,当时就被吓住了。
她连忙摆手,说:“这全是爸和妈平时的人情往来……更何况,爸妈已经为我们的婚礼花费不菲,我和阿斐是不能再要这些东西。”
这时,钟恺雄从外面一步走进来,对楚情说:“小情,不必推辞——我们的,将来还不都是你们的?”
钟恺雄在于美人身旁坐下,对楚情说:“小情,你把帐本的复印件拿一份去,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翻翻看看,一则记记这些人情关系,二则学学这些人情往来。”
“是。”楚情应道。
楚情知道,自己不能跟于美人比,她没有远离俗尘的资格。对于这些人情往来,她是要认真应对的,万不能有什么错漏。
阿秋在一旁,把帐本的复印件,并一只铁皮盒,递给楚情。她告诉楚情,盒子里有银行卡,房产合同,名车的车钥匙,股票证书等等。
此外还一部分首饰,最近几天戴不着,已经让人去办了保险,锁进了银行的保险箱。保险箱的钥匙也在铁皮盒里。等楚情有空的时候,自己再去打点。
楚情捧着铁皮盒和帐本,有些为难——这也太戏剧性了吧?昨天她还一无所有,今天竟然成了资产上亿的富婆!
说她现在资产上亿,是因为除了刚才钟恺雄夫妇给她的这些东西,她手上还有钟家订婚、结婚时送的聘礼,以及于美人为她定制的礼服和若干套首饰,总价值超过三千万。其中,仅她的结婚钻戒,镶一颗六克拉的大钻石,价值就数百万左右。
可是,这还不算完——
阿秋又拿出两张银行卡,交给楚情。说这是钟先生和钟夫人给楚情的零花钱。
原来,楚情做为钟家的少奶奶,每月是有零花钱可以领的。
阿秋告诉楚情,这两张银行卡,一张是钟先生给她的,一张是钟夫人给她的。每一张卡里,每月会自动拔进十万元人民币。换言之,楚情这份少奶奶工作,每月的月薪是二十万。
楚情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自从毕业走上社会,上这几年班,总共也没挣够二十万。如今,她每月就要进帐二十万!
这时,就听钟恺雄又说:“小情啊,你自己就是学财务出身的,这些东西应该会打理吧?你先学着自己打理一下,暂且不要假手给别人。”
“噢。”楚情老实应道。
她细琢磨钟恺雄话里的意思,“不要假手别人”中的“别人”,莫非指的是钟斐?不会吧,哪有不相信自己儿子,却把所有财物交给儿媳妇打理的?
楚情捧着她的“六千万”,还有两张“工资卡”,回了新房。
钟斐刚才在书房里处理了一些工作。这会儿他没事了,趴在卧室的大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打游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是楚情进来了,于是头也没抬一下。
楚情进来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搭理钟斐。
钟斐觉到奇怪,他停了游戏,扭脸看楚情在坐什么——只见楚情手里捧着一只铁皮盒子,正在呆呆地发楞。
钟斐好奇,他把楚情手上的铁皮盒子接过来,放到床上,打开翻看里面的东西。
他看到股票证书,说:“这个需要去办理一下过户手续,这些股份才能真正属于你。不过不用急,等我们从欧洲渡蜜月回来,我让崔助理帮你去办理。”
他又看到了汽车钥匙,说:“这是今年最新款的玛莎拉蒂总裁,舅舅特意找人提前预定下来的,还挑了个喜庆的红颜色——你以后上班就开它吧。”
楚情还是不说话。
钟斐奇怪了,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怎么啦?”又说,“玛莎拉蒂号称跑车中的皇后,女人开它最有范儿了。舅舅特地送我们这个牌子的车,可见是专门送给你的——你开上它以后,你就是皇后啦!”
“跑车中的皇后?那赶上堵车的时候,不是让人看笑话?”楚情嘀咕道。
“噗——”钟斐笑了,说,“小情,你幽默感还在,说明你挺正常的。”
“嗨,我正常吗?我怎么觉得自己不正常,就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