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白天都看他画画,悄悄的爱着他……
世事纷纭,几乎是20年后,他们在南方相遇。
二某些时候,罗滋对声音的需要压倒了一切。
他害怕安静。太过于安静会使他不断的产生幻觉。
寂静到来的时候,人会有一种感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光阴已经流逝去了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年纪,不知道过去,当然也不知道将来。
寂静让他产生幻觉,这幻觉在创作的时候,往往给予他意外的惊喜。但是,一旦他停歇下来,它们频繁地出现,使他持续不断地心悸。
shyly不在的时候,他调高音响的音量,用满屋的音乐来填补内心的虚空。dvd机里,被shyly塞满了王菲的碟,一开机就是她的哭声。
罗滋把王菲的碟全部取出来,涂上胶水,贴到洗手间的墙上——shyly不是喜欢关在洗手间里抽烟吗,让她坐在马桶上吐烟圈的时候可以看看。
她可以拿着手机,一边排泄,一边给王菲打电话。不知道王菲不能不、听不听得出shyly的真实环境,了不了解shyly对她的亵渎。
在罗滋看来,这些音乐中的垃圾,活该与shyly的排泄共同喧响。
问题是——一想到可能的问题,他就坐到地板上去了——人们总离不开自己所否定和批评的东西,甚至往往是自己讨厌的,在生活中却千丝万缕地斩不断联系。
时尚的,大众的,流行的文化当中,大家的呼吸里混合了各种互相矛盾的信息。凡是那些还在成长的,都依赖着复杂和多元的营养。
如果我们不总是有追求,如果只是偶尔有时间和脑力去分辨垃圾并超越它……瞧,垃圾正催生更多的垃圾!
这就是他不愿意上街,不愿意去茶楼、不愿意参加各种会议的原因。
城市里到处是过亿的投资,到处是华丽的视觉和刺激震撼的音响。不断有新的天王天后诞生,他们妖艳的身姿,让所有垃圾滚动起来,商人的信心更加高涨。
罗滋将《音乐四季》的四张碟都放进机仓里,立刻,异乡的音乐如果袅袅炊烟,华丽又温暖,渗透他头上的每一缕空气。
音乐,又加重了他那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伸头向着卧室叫:“shyly!”
当然不会有回答。那里倒是有shyly的气息,暧昧地、悄悄地飘散出来。
shyly这次离开,说是得到原色综艺公司的邀请。
罗滋知道,那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也许真有人会邀请她,但只是参加一个饭局,陪一次卡拉ok而已。会有可观的小费,但是,决不具备发展事业的意义。
那些真假老板,只是对shyly有一点点兴趣,甚至,那就是原色公司的潜规则,她得为公司的客户提供服务。可她竟然和很多别的艺员一样,立刻就会幻想一个辉煌。
往往,shyly们的辉煌还来不及展开,老板们的兴趣就已经在一顿饭的工夫里消失。
第一章2。媚笑
那些真假老板,只是对shyly有一点点兴趣,甚至,她只是一些潜规则的用品。
可她竟然立刻幻想一个辉煌。
往往,shyly的辉煌还来不及展开,老板们的狰狞就在饭后的一小会工夫浮出水面。
罗滋希望shyly失败。
是的,他希望如此。无论任何意义上的失败。
只有在沮丧的时候,在需要疗伤的时候,她才会回来。脸色苍白,脚步踉跄,眉宇间残余几分怨恨,嘴角的皱纹又绵长了些。
失败了的她,会对他惨淡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直奔卧室,倒到床上。
罗滋跟过去,坐在床沿,抚摸她:“shyly,不要折腾了,你难道不知道,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是完好无损的?”
罗滋的口气像对孩子说话。他是将身边的女人当孩子、当小动物来养的。
他又说:“你在外面想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而且往往是得不偿失!女人啊,就不应该拿自己去和这个世界较劲。”
shyly翻身过来,瞪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较劲?为什么我一努力,就是较劲?”
他从来不会给予她肯定:“这个世界正在破坏,破坏一切美好的东西,自然,人性,艺术,伦理,通通在被破坏。你无法保护别的美好,至少可以保护自己完好无损。”
shyly讨厌他这样的说话。她讨厌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讨厌他将一切说透。所以,她怒喝道:“你这只老奸巨滑的狗!”
罗滋像被一盆冰水浇下来,身体立刻僵硬了,脸上也是一片冷漠。
他站起身,想离开,一边说:“但是,还是只有这只狗,才肯收容你,并且任你胡作非为。”
shyly是这样一种女人:一旦男人翻脸了,她们立刻做出媚态。这是她们天生的技能。所以,不等他离开,她就扑上去,搂紧他的脖子,将他拖到床上。
shyly翻身,张开两腿将罗滋夹紧,咬他的上唇,低声说:“我是只野母狗呢,和你一起在狗窝里厮混!”
等罗滋缴械了,她又恶狠狠地说在他耳边低声哼:“别说什么完好无损!没有完好无损的东西,何况女人!”
三罗滋第一次见到shyly,是在加拿大籍丹麦人rolfjensen的画展上。
那时候,shyly还跟着李恩。
shyly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男人了。他们既是玩家,也是骗子,是一些混在人堆里的牲畜。
她也和他们斗智斗勇,总算是,从这个身上剥一层皮,从那个的锅里捞一勺油,也算小有积蓄,可以体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