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希望我进入黑塔,找到那个黄金鸟。“找到了以后你想用它来干什么呢?”临走前我突然问艾柯。“我想……”艾柯欲言又止,有些出神地望着地面,“还是等你找到了再说吧。”我转身离开,背后轻轻传来一声叹息
黑塔就是海港中心的阶梯金字塔,我沿着陡峭的石梯爬到塔顶,再从塔顶的入口沿着木梯向下来到塔的内部。塔底是一个狭小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铁门。推门而入,视线豁然开朗。奥玛斯就坐在大厅的中央,手握太阳权杖。他对于我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惊讶。“你终于还是来了。”他面色凝重地对我说,“欢迎光临黑暗之塔。你知道吗,已经有好几百年了,没有人来到这里。要不是你找到蓝.依森的古书,艾柯也许做梦也想不到传说中的黑塔就在海港里。不过,我遗憾地告诉你,艾柯要找的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喔,听上去你似乎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库亚的黄金鸟。”他从坐椅上站起来,“也许你并不知道,艾柯一直在追求永恒的生命。当然,他不会告诉你这些,因为――谁不想拥有永恒的生命呢。这个男人曾经听到过这样的传说,有一个古老的袒族法师超越了死亡,这个人就是库亚。”“所以得到库亚的黄金鸟,就可以破解永恒生命的秘密。”我终于明白艾柯吞吞吐吐的原因。“可是,这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黄金鸟可能是假的,黑塔却是真的。那么,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问。“这是一个仓库,而我就是看门人。”“仓库的主人是谁?”奥玛斯一阵沉默,这时背后另一个声音响起,“我来替他回答,仓库的主人叫孟菲斯特。”是尼拉塞克的声音。奥玛斯眼中闪烁着异光,“死灵法师……你也为了骨灰而来?可我说过了,这里没有黄金鸟。”“孟菲斯特的傀儡,他的话有多少是可信的?不亲自找一遍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们。”“找死。”奥玛斯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手里的法杖也随之亮起了白色的光芒。他的嘴里念诵着咒语,在他的头顶上方出现了层层乌云,夹带着闪电。“雷云风暴,你最好离他远点。”尼拉塞克在我身后喊道。我后退几步,而尼拉塞克却不断向前逼近,他也轻声地念起咒语,周围立刻出现了一层白骨装甲。闪电被白骨装甲挡住,与此同时一根骨矛向奥玛斯飞去。骨矛穿投了他的身体,但似乎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该死的魔法免疫。”尼拉塞克骂道。这时奥玛斯身边突然出现了一群撒卡兰姆的狂战士,他们举着长斧我们冲来,尼拉塞克立即放出现一圈毒之星,整个大厅弥漫着毒素的味道。我尝试用陷阱阻止狂战士和奥玛斯,但这些元素攻击似乎在奥玛斯身上并不起效。
在火焰陷阱和毒素的夹击下,狂战士几乎无法靠近我们,但雷电的威力太强,我们也无法接近奥玛斯,尼拉塞克的白骨装甲有一部分已经被击穿。“想尝尝被自己人杀死的滋味吗?”尼拉塞克对奥玛斯说道,他的法杖指向地上的狂战士尸体。此时,地上的尸体忽然一个接一个消失,灵魂化作一道红色的烟尘漂向空中。“死灵法师,你无法操纵这些尸体。因为我的这根法杖,它有一个名字,叫做凤凰。”“vex――vex――lo――jah。”尼拉塞克愤怒地喊道。
我这才注意到奥玛斯脚下正闪着一个红色的旋涡,那是凤凰赋予他的救赎灵气。“帮我吸引住他的闪电。”我对尼拉塞克说。他又在身上加了一层白骨装甲,然后慢慢靠近奥玛斯,闪电不断落到他身上。我迅速在两个狂战士身上聚气,然后利用飞龙在天的传送饶开狂战士的防线突然出现在奥玛斯身边,虎击与寒冰刃同时释放。但攻击只让奥玛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随即用一个冰尖柱逼退我。“打掉他的法杖。”尼拉塞克喊道。紧接着他释放了一个衰老的诅咒。
奥玛斯的动作突然慢了一下,我连忙趁这个间隙踢向他的法杖,杖身受不住冲击断成两截。奥玛斯立刻也倒在地上,雷云风暴终于停止。从那个法杖中竟然飞出了他的灵魂,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孟菲斯特利用这根太阳权杖囚禁了我的灵魂,现在它终于得到解放,谢谢你。这个黑塔将很快消失。但是,要如何才能毁掉一个‘毁灭’,要如何迫使‘恐惧’因害怕而逃开,你的面前还有十分重要的工作。”他的身体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身上的法袍留在地上。尼拉塞克用骨牢囚禁了剩下的狂战士并用利牙将他们击倒。
“为什么他的灵魂不在自己的身体里?”看着地上的法袍我心里升起一团疑问。“因为这个奥玛斯,根本就是个死人。”尼拉塞克走到我身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进入海港的第一天。”发现我仍然一脸疑惑,他继续补充说,“这件法袍其实这是一件法师死后穿的寿衣。”“我差点忘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笑道。“从一开始我就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死人的味道。”忽然整个塔身开始摇晃起来,四周也不断有碎石落下。“看来我们最好趁早离开。”我正要向外走,却被尼拉塞克一把拉住。“我们还有几分钟的时间,难道你不想看看仓库里都有些什么吗?”他指了指仓库的大门。
门上是一把非常古老的锁,但我只花了半分钟就解开了。门背后的房间里是满地的黄金,中间放着两个厚重的箱子,其中一个装着一套龙磷铠甲,另一个里是一些武器。“塔格奥,传说中的巨毒魔龙,原来在这里。”尼拉塞克看上去有些兴奋,“总算没白来!”“还是等我们离开了再高兴吧。”我提醒他。我们带着装备离开了仓库。刚走出大门,入口的通道就被纷纷落下的巨石堵死了。
重新回到塔顶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看着从森林里升起的太阳,我忽然想起了奥玛斯说过的谜语:如果光明是黑暗的庇护所,我们必须找到一件武器打碎光明。也许他也一直在等待重获自由的一天。海港里奥兰德他们已经从催凡克返回,据说他们已经消灭了最高评议会,并准备向孟菲斯特发动最后的攻击。我把从塔里拿到的长剑递扔给奥兰德,“哦,‘国王的恩典’,你是从哪里搞来的?”他笑的样子像个孩子。“奥玛斯看守的黑塔里。”我回答。突然,我发现尼拉塞克不知什么时候起不见了,或许他不愿意见到其他人。我把在奥玛斯那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凯恩,他认为孟菲斯特可能利用了原先袒族法师的黑塔来存放聚敛的财物。“可是如果奥玛斯是孟菲斯特的人,他怎么会用吉得宾保护海港呢?”我问。“吉得宾是古代的神器,也许它的净化力量使得奥玛斯暂时摆脱了孟菲斯特的控制。”凯恩又看了看奥兰德手里的长剑,“国王的恩典对于不死族和恶魔有着特别强大的杀伤力。传说中lachdanan正是用它杀死了堕落的李奥瑞克王。我很好奇如果配合奥兰德的庇护所灵气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我们决定第二天出发去憎恨囚牢。晚上我去找艾柯,他还是一个人关在自己小屋里,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看到我回来他急忙问:“找到了没有?”“黄金鸟不在黑塔里。”“哎……线索又断了。”艾柯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看上去好象突然老了很多,“难道我注定无法得到?”“也许所有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不会的,我研究了这么久,一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说着他又开始查阅古籍,不再理我。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我刚离开艾柯的房间,发现屋外的阴影下正站着尼拉塞克。“在我离开之前有一件事想决定。当奥玛斯说黄金鸟不在塔里的时候你没有丝毫怀疑,我想来想去,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黄金鸟――已经在你手里了。”“恩,你猜的没错。”我说,“曾经我在剥皮森林捡到一个玉制小人,本来想留着它的,因为它对我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可是后来凯恩告诉我马席夫船长有收集玉制小人的爱好,我想如果有人愿意好好收藏也不是件坏事,于是把它送给了马席夫。他很高兴,愿意用一个珍藏多年的黄金鸟跟我交换。直到艾柯跟我说起库亚的骨灰,我才意识到那到底是什么。”“这么说你早就得到骨灰了?”他问。我摇头。“你是说里面根本没有骨灰?”“如果一个人真的超越了死亡,他怎么会让自己变成一堆骨灰?”尼拉塞克看着我,过了一阵,他终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嗨,你不怀疑我说的话吗?”“别忘了,我是一个死灵法师,有谁比我更了解死亡?”说完他走出了海港的大门。
艾柯小屋的灯还亮着,他也许又在寻找新的线索。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神秘,只是有时候我们过于执着,因而变得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