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风从广袤的格陵兰冰原起程,掠过寒冷的北冰洋,跃过连绵的亚瑞特雪山抵达这里时,它带来的礼物只有冰雪。哈罗加斯的这个冬天将给这里的人们带来更大的考验,虽然我们打退了由督军山克和西斯之王带领的攻城队伍,但是零零星星的敌人仍在继续骚扰着这座要塞。我们在接近黄昏的时候登上城墙,眺望着远方的高原,太阳渐渐的沉入了地平线,雪山之巅也融进了玫瑰色的晚霞中。“白昼变得越来越短了,”夸尔凯克担心的说,“野蛮人并不适合在夜间作战。只有那些来自地狱的魔鬼,拥有一双双能够在黑暗中窥视一切的漆黑的眼睛。”“我的眼睛也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娜塔亚在一旁冷冷的说,“可惜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夸尔凯克笑了笑,连忙换了个话题,“你们吃得惯这里的食物吗?”“酒不错,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烈的酒。”奥兰得回答,“就是面包太硬了,有些难以下咽。”“我们这里只有在夏天,在背风的山坡上能种植一些荞麦,因此,只能生产很硬的黑面包。”“战争对今年的收成影响很大吧?”“噢,简直是一场灾难。事实上秋天的时候,巴尔已经攻占了哈罗加斯以外的所有区域,俘虏了我们大量的战士,他们在农忙时也是农民。我们的粮食几乎绝收了。”这时奥兰得凑到我耳边小声对我说:“我觉得我们不能老是守在城里,应该反守为攻收复失去的土地。或许,我们应该先解救那些被巴尔俘虏的野蛮人,增强自己的队伍。”我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想法同夸尔凯克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意外。”奥兰得眨了眨眼睛。
晚上,我们将计划同维格曼说了,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酒全洒到了桌上,“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夸尔凯克就是不让我去,可能是长老们的决定。这下可好了,我同你们一起去,我熟悉地形,还可以当向导!”于是趁着夜色,我们几个偷偷离开了城堡,往雪原的深处走去。
我们往北走,行走在亚瑞特高原上,离雪山越来越近。“这里的夜晚一点都不黑,简直和白天没什么两样。”娜塔亚抱怨道,“这种光线简直没有办法隐藏自己。”“因为这里的空气太稀薄了,透明度很高,所以星光很亮,雪地又容易反射光线……”我还没说完。塔比亚兴奋的指着天空上一团不断变换颜色的光芒喊了起来,“看,极光!比任何神奇的魔法还要神奇!”“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暗啊。”维格曼摇了摇头,把巨斧扛在肩上。
这时我们已经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了,不久我们就看见了山谷里驻扎着一个个敌人的据点。据点和据点相隔不远,几座大型投石机矗立在那里。我们选择了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敌人据点悄无声息的冲了上去,不少敌人还没睡醒就掉了脑袋,惊醒了的敌人乱作一团,来不及找到自己的兵器就赤手空拳扑了上来,白白送死。“维格曼,让我给你一点亮光吧,”阿维娜施展了一个照明的魔法在敌人的背后标上了荧光记号。“谢谢你,真是雪中送炭啊。”维格曼发出一声战吼,加快了自己的挥斧杀敌的速度。随着我们的不断推进,一座座投石机倒下了。这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一座诡异的石屋,石屋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这里怎么会有铁匠铺?”奥兰得不解的自言自语。“不是铁匠铺,是火焰巫师的魔法屋。大家小心!”维格曼大声喊道,把武器由斧头换成了双手剑。只见火光一闪,从火焰里蹿出几个身材矮小的巫师,巫师的头发已经全白,扎着长长的辫子,念着奇怪的咒语,向我们吐出一团团火球。我们试图靠近那些巫师,但是那些巫师不断的使用瞬间转移,让我们无法判断他们下一次出现的位置,我们始终处于他们的围攻之中,情况非常糟糕。“阿麦金,你的藤蔓能不能缠住那些混蛋?”奥兰得已经有些恼火了。“不行,藤蔓对瞬移无效。”我回答。“那怎么办?”他徒劳的挥舞长剑。“让塔比亚使用雷云风暴,我再来刮一场大风暴或许就能送这些巫师上路。”“那就看你们的了。”奥兰得高兴的说。不一会儿,我们的上空开始电闪雷鸣,肆虐的狂风也在四周呼啸,等一切又平静后,地上躺满了被烧焦了的巫师的尸体。“看,有时光有近战没有远攻是于事无补的。”塔比亚冲着奥兰得和维格曼甜甜的一笑。奥兰得连忙反驳道:“我有远攻魔法的,只是觉得不刺激,不爱用。”我们刚走出几步,又一个石屋出现在眼前,大家紧张起来,“快使用雷云和暴风!”奥兰得大声喊。但就在那时,一个影子从身边掠过,石屋已经碎成了几瓣。原来娜塔亚抢在巫师出来之前使用了神龙摆尾踢倒了石屋。“看,有时候光有脑壳没有大脑是于事无补的。”娜塔亚也冲大家甜甜的一笑。天亮前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些囚禁野蛮人的铁牢,所有的野蛮人都被释放了,我们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这下可好了,我们可以给巴尔看颜色了。”维格曼高兴地欢呼,“呼啊!”
回城的路上没有追兵,况且我们已经成为一支数百人的队伍。野蛮人高唱着歌曲,在夸尔凯克和全城百姓又惊又喜的眼神中回到了哈罗加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夸尔凯克激动的说,“野蛮人是骄傲的民族,天生就不擅长表达感谢。”“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喝酒去吧。”奥兰得用手勾着夸尔凯克和维格曼的脖子,而他只能勉强用脚尖踮着地了。“对了,这些天怎么没看到凯恩?”阿维娜突然问。“老头冻得病了,”奥兰得说,“这就是不喝酒的下场。”
我和塔比亚在城墙下散了会步,顺便看日出。“我认识你救过的那个姑娘,”塔比亚突然对我说,让我吃了一惊。“她后来试图找过你,可是没找到。几年后,她嫁给了一个埃及大法师。”“你怎么会认识她?”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或许是高原反应吧。塔比亚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闪闪发光的项链坠子递到我眼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