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鬼,亡灵。信,则有;不信,则无。唯心之物,唯心之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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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有鬼才算是鬼屋。
然而驱鬼这件事在仓子湮看来完全该属于虞浩墨这等神棍。
可惜虞浩墨不在,要不仓子湮一早听到这等可笑的事情就会把他踢到自家还在装修的酒楼对面的鬼屋去。
没人可以替代?
仓子湮细数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貌似道家的可以和驱鬼搭上边儿吧?可是茅山道士驱鬼也是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那时,阴阳家的学说一部分融入儒家,剩下的被原始道教所吸收。可是现在的道家和那个道教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仓子湮没有神棍可以驱使,对于这件事情变显得极其倦怠。
你问仓子湮信不信鬼,她肯定回答自己是无神论者。
你若是问仓子湮穿都穿了,怎么连个鬼都不信是不是太那什么了。
那么她一定会说,我穿越的时候地府又没有任何诸如弹出窗口般的说明。既然地府这个开发穿越为副业――或者说旅游业――的地方都没来证明自己的存在。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相信这世上有地府专有的鬼?
她宁可相信在她上辈子“惨死”的霎那很人品的遇到了虫洞。
要是你再打破砂埚问到底的心态继续纠缠的问她那她既然不信有鬼,那为什么她有上辈子的记忆。
那么仓子湮可能回答虫洞这种东西她不了解,所以她不知道。但她更有可能告诉你,你死一次不就知道了,这年头穿越率很高,没准下一个诺伯特.维纳就是你了。什么?您不认识那人?那我说刘基刘伯温您该知道吧,说不定烧饼歌将会是您唱的呢~
在仓子湮的认知里,国产的鬼和聂小倩之间有约等号,鬼故事总有未了情,驱鬼这等事情还要加上破案和还愿才算是圆满。“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惧鬼敲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这种被“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戏剧的发展方式“荼毒”的思维在春秋战国这时期是万万要不得的。起码这个时期的人们还很敬畏鬼神,没有谁平日里想着专门去制造恐怖游戏背景以作娱乐之用。
仓子湮不想理这事,可是不去理的话,肯定会对以后开业的的酒楼的生意有严重影响。不得已,仓子湮协同相宇、百里芹、仓子湛一干人等晚上来到了鬼屋。
面对没什么威严的平房,仓子湮无法把这栋鬼屋和在她印象里最鬼屋的日系恐怖游戏《零》系列里面的一幢幢古宅相比,这玩意实在是太没有鬼屋的样子。
“姐,我们就这么走进去么?”
“对啊。我们当然是走着进去。这里的人家已经被吓走了,所以没什么不妥。”
仓子湮抱臂而立,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但是反观百里芹和仓子湛就没她那样的洒脱。百里芹抓着仓子湮的衣袖,说道:“这样,我们白天再来吧。”
“白天你看的见鬼?”仓子湮诧异道,难道穿了个越,这鬼都可以白天行事了?“鬼不是晚上才有的吗?天黑了,我们闭眼睡觉,它们却要睁眼作怪啊。”
百里芹暗自骂道,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拉上?贺翊、湮不弃、湮不悔、范旋你都不叫,为什么偏偏要叫上我?
仓子湮不会读心术,自然不知道在她身后的百里芹想着啥。她现在在思考的却是万一真的有鬼,要不要让人试试吐唾沫或者穿红衣?或者找找大蒜的替代品?
不过相宇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一脚前踏,走了进去。
你积极个啥?仓子湮心里腹噼道。不过她见相宇走了进去,便也跟上。
仓子湮带出的人不多,连她一起也就十二个人。剩下的十人见有“先锋”了,也就缓慢地跟上。
仓子湮是个当惯了指使者的人,等她一进屋子就晓得自己忘记了备一份光源了,火把什么的都在别人手上。
没把需要的东西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另仓子湮极其不满。她刚想回过头去找人要火把,却发现她走进来的时候本事跟着相宇的,但是现在前方却没有人!
难道真的是鬼屋?
仓子湮不遑多想,当即衣袖一抖,手里翻出一把匕首,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向后就是一挥!
“砰――”
这是兵器狠利地碰撞的声音!
可是,她还是没看见任何人!
“这屋子果真有鬼!”仓子湮不怒反笑,大声道:“只是我仓子湮不知与这位当了鬼的仁兄有什么仇,竟然要来杀我!”
没有任何回答。仓子湮却断定这来的是人而不是鬼。若是鬼,怎么会用兵器来杀人?即便是拿着有怨气的兵器,但是仓子湮的匕首是给虞浩墨“加持了咒术”的匕首,若是鬼,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
仓子湮欢呼四周,缓缓说道:“没人?难道走了?刺客一击不中就走想来也是合情合……”
仓子湮又是忽的一抬手,左手处飞出一片刀币直打左侧!只听“唔”的一声过后便有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传来。
仓子湮冷笑一声,提着匕首慢慢踱过去,发现这是个还未死的刺客。
那人见仓子湮走进身前,手不知道怎么动了动,便是一道青芒朝仓子湮飞去。
“跟我玩儿暗器,你还差得远!”仓子湮用力一挥匕首,那青芒便“当啷”落地,声音清脆地是掷地有声。
那人见杀招已被破,顿时有些慌神,却不料仓子湮业已右手执匕杀来。
那人丢出了自己的武器,又被仓子湮刚才的刀币打中了胸口,见那明晃晃的匕首袭来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他喉头一凉,紧接着又是一紧,便真真正正地成了鬼。
杀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仓子湮杀了生平的第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刺客,不知为何要杀她。
仓子湮有种直觉,这刺客不止一人,因为他觉得这个刺客有些弱。可是方才去杀那第一个人的时候却没有另外的人来夹击她。这是怎么回事?
挑开那意思刺客的上衣,仓子湮看不到太多的肌肉,显然平日里没有过多的锻炼,这个人难道不是职业的刺客?还是说这个人是颗弃子?那与他一起的刺客呢?
仓子湮想要逼出那人。
所以她决定开始毁尸――或许借此能逼出那后面的人。
匕首挥下,血飙了出来。没有人。
匕首再挥,血溅了出来。还是没人。
数刀之后,看着面目全非的已死刺客的脸和上身,那隐藏着的刺客却还是没有现身,仓子湮也再也提不起兴趣毁尸。
“啊――”仓子湮稍稍放松了一下,便听到一个男生的呼叫。
是子湛的声音!而且很近!
仓子湮环顾四周,怎么还是没有人?难道这是个阵法?
“子湛!子湛!子湛!”
仓子湮有些急了,看又看不见,听又听不着,子湛的安危如何是好?
仓子湮抬头一看,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将自己身上余下的刀币都向天花板发去,只听有物体穿过破茅草的声音。
仓子湮欣喜,头顶上面还可以走!于是当即运起轻功向上起跳,从“天花板”向外翻去。
仓子湮凭轻功到了外面,却发现本该在鬼屋内的相宇正在和一个不认识的老者交谈!
她都被人刺杀,这人怎么跟个没事人在外面?难道有阴谋?
只听不远处的相宇说道:“南公,你为什么要布下迷幻阵?”
仓子湮刚要喊他,却突然听到相宇的问话,对那老者惊道:“原来是你要杀我!”
虽然听到相宇叫那人“南宫”,但是仓子湮很确信自己根本不认识一个叫“南宫”的老者,更遑论与其结仇。
那么就只可能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了。
耳边风声猎猎,仓子湮三步并作两步向老者袭去,眼看自己手里的匕首就要架到老者的脖子上,突然“啃”的一声,相宇却举剑将仓子湮杀招隔开。
看相宇的动作,仓子湮眼里尽是不置信,但见相宇手中宝剑煞气溢出,仓子湮连忙后退。二人几乎同时喊出“你干什么!”。
仓子湮心中担忧还未从那鬼屋里面出来的人,怒道:“这个人想杀我!子湛也还在里面!”
相宇登时知道仓子湮误解了,忙解释道:“子湮你别急,南公是来救我们的!”
“救我们?”仓子湮不怒反笑,拿匕首指着从她出来就一直没说话的老者,说道:“好!我不急。但是听你刚才说,那迷幻阵是他布下的?”
那老者捋了捋胡子,悠闲地说道:“正是老夫。”
仓子湮继续诘问:“那你何时布下的阵?”
“午时。”
“那你既然能午时来布阵,为什么却等着我们在子时进去了之后才现身?你明明有时间阻止我们进去却没有阻止,这也算是来救我们?”
“救有多种方法,但是最彻底的方法莫过于拿住要杀你的人,我事前并不知道你要来,所以便没有说,何况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老者又晃晃悠悠地捋了捋胡子,这动作在仓子湮看来却十分扎眼。
“我现在的的确确好好的。可是你可知我差一点就把命留在里面了?”一边反手指着身后的鬼屋,仓子湮逐渐迫近,“你的迷魂阵可真是那些刺客的好助力!”
“子湮,不得无礼!”仓子湮一路上并未受袭,这一次突然遇到刺客看来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他相信南公不会害他们,但是相宇不好规劝,只得以呵斥以求仓子湮能够冷静一点。
“无礼?”仓子湮挑眉看向相宇,“你一出声我倒想起来,在我之前似乎只有你一个人离开了这个阵,你是怎么离开的?”
“是南公带我离开的。”看来呵斥只起到了反作用,仓子湮现在连他也怀疑起来了。想到之前在蓝田的时候仓子湮也是语出怀疑,相宇不得不按捺自己心里的不快,尽量用平稳的语气与之交谈。
“南宫?他既然有时间带你出来?我记得我跟着你进屋之后就没再看到你,等出来了,你又似乎和这位南宫老先生攀谈多时,相比老先生空闲的很。我倒想知道,为什么他只拉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