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同舟不共济,同乡也异梦。说我多疑也不恼,叹只叹人心隔了肚皮,难分明。
=======================================================
仓子湮和邵辰韧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南公。
虽然南公一直默默地跟着,却总是离仓子湮这一伙说话的人半丈远,似乎总躲避着什么。
这一躲自然引起了仓子湮的警觉,她故意在下车的时候用往日在bbs上灌水的语言对邵辰韧说出那番话,为的就是要看邵辰韧和南公的反应。
果不其然,南公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原因无他,只是邵辰韧因为听了仓子湮的话后对她表现出了颇为亲近意味的行为――
他耷拉着脑袋道:“我说子湮大姐,你我好歹是同乡,别这样打击我啊~”
仓子湮顿时笑得很得意,以至于邵辰韧看了背后冒凉气,她道:“孩子你真自来熟……”
待邵辰韧转身离开,仓子湮一回头就看到车厢内黑着脸的南公,那眼神有说不出的愤怒。
邵辰韧只是她“偶遇”的一个“同乡”,怎么能激起南公如此的敌意呢?莫非有内幕,或者……奸情?看来一切并非偶然呢。
仓子湮弹了弹衣袖和衣摆,给范旋了一个示意的眼神便去自己的房间。
由于突然多出了三个人,客舍里便显得有点挤。仓子湮既然容了那四人,安排住处的时候总是会照顾上的,但是,当前这个客舍就算是被全包下来了,那也不够往日里有多数人能够一人一间的情况。
仓子湮讨厌吵闹,自然是要一人一间,其余的如何分配,那就是剩下的人自己协调的问题了,仓子湮这点人权还是给的起的。不过……
“子湮。”
看着百里芹抱着铺盖出现在门口,仓子湮知道自己终是难逃厄运,她相信今天晚上一定是个不眠之夜……
“其他的房间都满了吗?怎么要你跑到我这儿来了?”秉持着款待好商队队医的原则,仓子湮接过铺盖准备搭地铺。
百里芹看仓子湮并没有多说什么,“嘿嘿”的笑了两声,道:“也没太满,不过就是我不想和新来的那个谁一起。”
哟,百里大小姐睡觉不认床,认人!仓子湮心说我还指望着你能告诉我你认为那个千缕是个真可怜啊还是真演员,真是指望不就!
“你睡觉不吵吧?”仓子湮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瞪大一双眼睛,努力使着自己的双眼看起来水汪汪的。
“不吵不吵不吵。我在你旁边一直都很安静的,睡觉怎么会吵呢。你看我在这里,你晚上要是头疼了,我还能帮你揉揉~”百里芹作势就要上前将仓子湮的头揉捏一番。
仓子湮忙架住百里芹的势头,说道:“我的头现在还不疼,您高抬贵手,行否?”
百里芹人不算很精,准确的说在人情世故方面不怎么精,朋友圈子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是因为她吃准了仓子湮对她好,扮起猪吃仓子湮这头老虎来分外不手软,仓子湮有时也乐得被她欺负,这样她总能捞回些不一样的补偿不是?或者,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
待用过了晚饭,仓子湮留了百里芹在屋内,自己跑到客舍内的方形走廊散步。
意外或者并不意外的,她遇到了邵辰韧。依旧是那一身骚人白。实际上仓子湮有时候也想过一身白来着,但白的实在是不合常理,丧服的颜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穿出去的。于是也就作罢,为了不显眼仓子湮最常穿的便是灰。灰的也耐脏不是?
仓子湮过去打了个招呼,“令尊令堂安好?”
“安好安好安好……”邵辰韧脸上挂着黑线,回应的着实无力。
仓子湮一听,一首搭在邵辰韧肩膀上,别着小沈阳一样纯正的东北话状如黑帮老大般的说道:“搞的爷以为你还在那三年之类嘞!放心,爷有钱,没钱买衣服爷垫着!从今以后,爷罩你!”
邵辰韧整个人石化,想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就被一个一米六还欠一丝丝的小丫头片子给“罩”了……真是要逼人嚎玛丽戈壁的天理不容。
仓子湮看他石化,心里大为爽快,说道:“怎么样?是不是颇有家乡的味道啊?”
邵辰韧用陕西话缓缓答道,仿佛垂垂老者般:“是……是啊……多――少年,没听到如此纯正的乡音啊――”
仓子湮摸摸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叹道:“唉!好多年没看过本山的小品了……不晓得还学的像不像啊。还是普通话说起来顺溜。”
仓子湮和邵辰韧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用自己最熟稔的前世的语言聊着。从上辈子最喜欢哪部电影到谁谁的演唱会门票自己没捞到,从哪个网游自己十分之期待但因为穿越没玩到到天津的狗不理哪家最正宗,从奥运冠军聊到监狱越狱,从王老吉凉茶到中南海国宴……一个说大话西游,一个讲电影版赤壁;这边说神几升空,那边来房价飞涨……
总之是谈天谈地谈那前世的人生,但就是半点现在的边儿也不沾。两个人似乎都处在回忆21世纪的美好中,临分开的时候还各唱了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