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那辆舍不得扔的破自行车,耳里充斥的都是“吱呀吱呀”生锈的链条声,皇天龙心不在焉的骑车往家里赶,连前方有人迎面反向骑车过来都没有注意,在对面那位骑车人拼命地摁铃无效后,两辆自行车终于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
对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新自行车上一块红漆被蹭掉,不由的责怪起皇天龙:“我使劲摁铃,你为什么不稍微避让一下?这样也撞不到一起了。”
皇天龙稍稍抬起了头,长发几乎遮住了他的脸,只是露出一双带着凌厉目光的眼睛,鼻孔里“哼”了一声:“死老太婆,骑反道条件还那么多,瞪什么瞪,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呀?我们完全可以按照法律的程序办事,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对一切违反法律的行为予以强烈的制止与谴责,你现在可以找交警过来处理这起交通事故,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并且会积极的配合警方的工作。”皇天龙得理就一点也不饶人,几句话把对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又是你!”就在皇天龙自鸣得意从气势上压倒对方的使得对方哑口无言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是上次和皇天龙撞过一次车的吴云。
皇天龙也记起了眼前的这个他嘴里说的“死老太婆”。
“今天我有急事不跟你计较了,我姐夫明天要出门,我得去他家帮忙收拾一下。”吴云知道和皇天龙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推开自己的车头就要离去,皇天龙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车头。
“一定得打110、122通知一下警察,否则你别想走。”皇天龙反倒不肯罢休了。
“我真的有急事。”吴云焦急的看了看手表。
“这次就放过你了,下次不要被我撞见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我这样的好人。”皇天龙瞅了一眼吴云手上的表,快要到中午了,想到老板临走前威胁的话,而自己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处理,现在不是时候和吴云干耗,否则以皇天龙“不利己也要损人”的座右铭,即便不喊警察过来处理,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吴云。
吴云哭笑不得的看着皇天龙,学乖了没有再多说一句,推着车急忙离开。
皇天龙回家后和李二娘简单的说自己将会离开几天,少则五六天多则十天,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让她安心等她回来云云,其实只是怕李二娘那个师姐纳兰云妃偷偷拐跑自己的丫头,不然那一百八十万可真的全部打了水漂,自己到时哭都来不及。
哄骗李二娘再次发誓一定会好好照看房子后,皇天龙这才满意的不再纠缠李二娘,不知为何皇天龙就是喜欢听李二娘的发誓,也毫无保留的相信她的誓言,尽管皇天龙他自己发誓就和放屁一样轻松简单。
写了一张购买清单交给了雷蕾,皇天龙就关上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无论雷蕾怎样敲门都不起来。
单纯的雷蕾在门外急得都要哭了:“你没给钱,我怎么去买?难道商店都是我开的?”
第二天一大早,皇天龙起床后精神格外饱满,拉开房门就是一声大喝,引得街坊邻居漫天的骂声:“谁那么缺德,才五点半就瞎叫?”
李二娘揉揉眼睛将昨天晚上准备好的行李交给皇天龙,皇天龙再次提醒道:“记住你发的誓。”
李二娘机械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收拾到三点才睡觉,早上五点多却被皇天龙这一嗓子从被窝里喊了起来。
皇天龙最后塞给雷蕾四百块钱:“就算我一共离开十天,每天伙食平均四十,估计够你们吃的了。”
雷蕾打着哈欠应道:“差不多应该够吧!”
皇天龙叫了一辆出租车,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扔进出租车的后备箱,正准备和李二娘她们招手说拜拜,却发现门口早就没有了人影,不禁火冒三十丈:“一群丫头就知道睡,睡得一个个像胖猪似的,看你们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当皇天龙来到了机场时,张军、张云缈以及公司两名员工早已到达。
皇天龙吃力的卸下六大包的行李,张云缈像是看怪物一样张大嘴巴的瞅着不停的抹着额头汗珠的皇天龙,不可思议说道:“你到底是去澳门逃难还是去旅游?带那么多东西。”
皇天龙看了看张军他们顿时傻眼,自己的大老板也不过带着一个随身的拎包而已,他们四个人的所有行李都没有自己一个人的多,不过嘴里可不肯认输,尤其是面对张云缈:“什么叫做防患未然,什么叫未雨绸缪?我把感冒、腹泻、晕车、退烧药全部带上了,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出差。我看你体质差得很,估计一定能用得上。”
皇天龙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些东西,顿时傻眼:“咦,怎么还有纱布、红药水?这个死丫头,我不过是出差又不是去出征打仗,带这些干什么?”
“没准你还真能用得着。”张云缈撇撇嘴讥笑。
“时候不早了,上飞机吧,云缈帮小皇拎一些包。”张军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催促道。
“为什么我要帮这个家伙拎包?”张云缈刚想抗议,张军一个瞪眼使得张云缈只得咽下后面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替皇天龙提起最轻的背包,可惜皇天龙最轻的背包也有二三十斤重,张云缈暗暗地叫苦不迭。
钱正萧好心的上前替张云缈拎包,张云缈则毫不领情倔强的走向登机换牌处。
钱正萧也只能暗自苦笑。
皇天龙则惬意地吹起了口哨,左右肩膀各挎着一个大背包,脖子上挂着两个小背包,手里还拎着两个中背包。
张云缈听见皇天龙的口哨,心头又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最让她烦躁的是她的座位就在皇天龙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