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阳光让刚刚睁开眼睛的明侦敢到眩晕刺眼,转过头避开直射的光芒。揉揉朦胧的睡眼,眼前的黑晕渐渐的散去。
两间小木屋,窗明几净,布置的简单实用。一张辅着黑熊皮子的木床靠着窗子,一张木桌,干净的桌面上放置着土陶的茶壶和四个茶杯。尽管壶身和杯身的彩绘已经班驳不清,但仍可以看的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物件,想必是民间难寻,宫廷中的东西。
对面的木板上挂着几件粗糙干净的布衣和一把猎枪,转过头在屋子的西北角放着猎物和在王府里没有看到过的几样食物,想想是山里的土特产吧!
收回眼神明侦双手抓着床头,移动身子想坐起来,刚刚动一下,大腿就开始痛了起来,额头沁出汗来,明侦咬着牙,左手拄着床板慢慢坐了起来。推开窗子,风夹带着落叶和浓浓的秋意迎面而来,木屋的四周树木密集,高大的树木高大挺拔参天,阳光穿越层层的枝叶投放照射下来,难得可贵。班班驳驳的阳光还是让明侦感到心里豁然开朗,发霉的心情应该晒晒太阳了,屋前的小院儿干干净净,左边是垒的好高的木头段儿,紧挨着的木头格子上放着好些的山货,一笸箩,一笸箩的山木耳,山蘑菇,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山野菜。右边的围栏里一只羽毛鲜亮的公鸡领着几只母鸡在悠闲的找着小虫子,挨着房子的柱子上栓着两那匹马,明侦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匹是自己的枣红马,它还是那么的干净,那么健壮,在低着头吃着草料。靠近院门的一侧是一排兵器架,和锻炼力量的石敦子,石锁,石锤,还有沙代。显然这家的主人是武术行家。
木门“吱扭”声响,木屋的主人从外边拉门而进,解下挎在肩上的猎枪放挂到木墙上,脱下外衣舀水洗起脸来,擦脸的同时也看到了明侦,憨憨的笑了起来。
“醒拉,小伙子”放下手巾,拿起茶杯喝起水来。
“恩……恩,多谢老伯救命之恩,晚辈给您磕头”说着伏着木床就要下地。
“不用,不用,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千万动不得。”老伯忙上前双手按住明侦,“我们山里人不讲究这些,不要客气,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伯的执拗让明侦很是过意不去,感动得热泪盈眶,抓住老伯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
“来吃点东西身子骨才恢复的快”老伯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里面还有两个鸡蛋,送到面前,明侦接过来哽咽了半天没有说话。“喝了它,喝了它,还有,还有。”老伯就坐在一旁看着明侦,微微的笑着。
三碗热粥让明侦的额头上沁出热汗,放下瓷碗,明侦握着老伯的手神情激动,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倒是老伯先说话了,“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应该是京城的过客吧!”
“恩,恩”明侦发出声响
“你去追老张头的马却让韩懒子给设计了,摔伤了脑袋和腿,右臂也让他踩的出了血”老伯讲得一点都没错,明侦很是吃惊频频的点头。
“有点弄不清楚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了吧!”老伯看到明侦的表情,猜到了心里的疑惑。
“我们猎户人家以山为生,早出晚归终日在山上转,对发生在路旁的事情当然一清二楚了。”
“敢问老伯贵姓大名”明侦对面前的老伯很是感激,同时也猜想到他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对老伯的身世很是感兴趣,但出与礼貌也不能深问。
“韩懒子把指环抢走了吧”一语提醒了明侦,老伯巧妙的避开了话题,对与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可不是嘛,自己受伤后,戒指让那个小脑袋,单凤眼给抢走了,怒火油然而生,不由的咬紧牙关,撰紧拳头蠢蠢欲动。
“静躺几日就可以下地锻炼了,等着恢复好了,自然可以找他了,你也看到了,院子里的东西就可以做恢复锻炼,现在就忍耐几天,记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伯静静的说,可是眼睛发出仇恨的目光。
半个月的一天正是这个镇子的市集,小小的镇子热闹起来,人们摩肩接踵的在街面上穿梭不时俯下身子去挑选自己心宜的东西,虽说市集占地不大但物品种类一应俱全,小到针线,大到牛羊牲畜,也有不好仿制的古玩和玉器,绫罗绸缎各试的小吃。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嬉嬉嚷嚷好不热闹。
明侦在人群里穿行睁大了眼睛寻找那个小脑袋,单凤眼。前方的包子铺的长条木凳上,小脑袋,单凤眼正吃着包子,一只腿放在桌子上,手还在比比画画,塞满包子的大嘴角淌着黄油。走近了才听得清楚。
“去,在给爷拿一个,他妈的没看出来,你小老样弄的还蛮好吃的嘛”伸手擦掉嘴角的油,瞪着眼。
“去,都回去,用他妈的你们跟着爷,去,回去告诉老爷子,我不出镇子,用不到你们保护。滚,滚,快点”挥手撵走了随行的四个壮汉。
“快点,快点,今儿爷高兴,包子全包圆了,去,多弄点,我拿回去孝敬老爷子”
“韩大公子,县太老爷不可能吃包子的,弄那么多干什么,小老儿还得卖些银子养家呢。”包子铺的老头乞求道。
“什么?什么?再说一遍!吃不了就喂狗,你他妈的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要不把你的铺子砸了!”小脑袋,单凤眼把冒着热气的包子恶狠狠的往地下一摔,斜着眼睛瞪着人家。
看到这里明侦火气一下子冲到脑顶,拳头在慢慢的握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韩懒子的右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指环。
韩懒子慌忙神来,见是明侦,神情由怒转喜,上下打量着明侦。“是你小子啊,怎么的爷我没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好啊!!”猛的抬起拳头向明侦的左眼砸去,明侦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拳头,明侦趁着他还没有收回左手,一个鹰抓式抓住那只手,放到腿上使劲的一压,韩懒子痛的一咧嘴儿,瞪大了眼睛。
“呦,还有点三脚猫功夫啊”猛的抽回双手,双手握紧一并向胸口砸来,明侦右脚向后稍撤一小步,侧过身子,韩懒子的双拳走空,整个身子向前冲,明侦一个扫堂腿,小脑袋,单凤眼来了个狗抢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明侦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正好摔到刚才仍的那个包子上,弄的一脸油。在看绿豆大的眼睛快速的眨巴,大嘴儿吐了吐土和沙,张开大嘴放声哭起来了,哇!好难听啊,像鬼哭狼叫一般,喧闹的市集顿时沉静下来,都看着韩懒子的惨样子,听他的嚎叫。
哭着哭着,不哭了,扯起嗓子喊起来了“爹啊,狗儿让别人给打了,快来救狗儿啊”抻着脖子,血管猛烈的跳,额头上的青筋鼓鼓着,那大嘴一直开到耳朵边上。
韩懒子的这看家招数还真管用,他这拼命的一叫,刚才被他撵走的四个人从远处跑过来,四对一的结果可想而知,本就大病初愈的明经过刚才的动手,前额冒出一层细蜜的汗珠,也呼呼的喘着粗气,刚想歇息下,又来了四个壮汗,放下踩韩懒子的脚,向后退了两步,做出了迎战的姿势。
“快点把爷伏起来,快点,”小脑袋喊到
“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韩懒子拍掉身上的脏土,用衣袖擦掉嘴角的油和土,叉着腰,喘着粗气。
“不,爷我改主意了。抓活的,拿回去慢慢玩,爷和你玩猫抓老鼠,嘿嘿嘿嘿……”明侦不是四个人的对手,被人家反抓着胳膊。
“知道爷是谁不?哈哈哈哈,我是县太爷的儿子,这是我们韩家的地盘,敢打我,走,拉走,先仍进大牢在说”小脑袋此时扬眉吐气,胸脯拔的老高,最后还是两个人轮换背着回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