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究竟是什么人?”一听李丽萍这番话,藤田大惊失色。
“我?”李丽萍从金丝绒绣花旗袍中抽出一张红皮派司,“我是国民党少校特工李丽萍,代号玉面狐!”
“原来你就是战功赫赫的内线玉面狐?”华毅大踏步走过去,紧紧握住李丽萍的双手。“钗裙胜过百万兵,久仰!久仰!”
“华县长才是真正的抗日英雄,红山县有口皆碑啊!”李丽萍欣喜地摇着华毅的手,“没有你带领国军英勇奋战,我们早就成了亡国奴。”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藤田突然抽出战刀,左手侧举,象一只不露牙的四眼狗,阴恻恻向华毅的后背偷袭过来。一招乌云照顶,阴鸷沉猛,直劈华毅的后心。
“当心!”李丽萍一声惊叫。
“来吧!王八羔子,我三招取你性命。”华毅毛发倒竖,目眦尽裂,手指一弹,虎头刀已然在手,头都不回,刀锋一闪,反背挑刀,招沉力猛,嘴里念念有词:“这一招叫反弹琵琶!”
藤田的钢刀被挑开后,他弓步上前,一把刀如狂风摆柳,平刀平摆,一招白虎摇头向华毅斩去。
华毅身子翻转,虎头刀顺势由下向前上方斜撩,刀锋飞抹,飘逸轻灵,嚓的一声,一刀撩在藤田的手背上,“这一招叫顺风摆帘!”
藤田负痛,急忙回手抽刀。
华毅乘势向右前方斜跨一步,以肩为轴,抡圆胳膊,只听一阵风啸,虎头刀疾如闪电,啪的一声,犹如斧劈干柴,刀砍西瓜,藤田的脑袋被劈为两半。“这一招叫力劈华山!”
华毅三招取日寇枭首的首级于刀下,身手步法疾如龙翔,矫如凤舞,招式连绵,气势如虹。宛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刀出必获,挡者无赦的大家风范。
藤田双膝跪地,手拄大刀,身躯僵直不倒,劈开的两片脑袋上,鱼眼圆睁,犹如剖开的鱼头。
“啐!”李丽萍走过去朝藤田的琵琶骨踹上一脚,这个千夫共指的战争贩子仰面而倒,骨碌碌滚下了山崖。
华毅揩尽刀片上的肮脏血迹正要和李丽萍一起下山,突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李丽萍,抓住华毅,他是共产党!”张孝昌手中的枪口黑洞洞地对着华毅。
风云突变,空气突然一下紧张得擦根火柴可以点燃。李丽萍看看华毅,又看看张孝昌。
“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走一个!我刚刚在县政府接到陈公博的电报,就连忙赶过来抓捕华毅。他在一九三七年由叶剑英批准加入了共产党,是中共长江局李克农借李济深将军之手,安插到国民党第五战区的共产党间谍。”张孝昌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电报扬了扬。
李丽萍猛然拔出手枪,对准华毅的后心,娇声呵斥:“举起手来!”
“哈哈!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一个当着国民党县长的共产党!”华毅一脱国民党军装,露出一身新四军军服朗声一笑,“那么我问问你,陈公博是你的什么人?他怎么会向你发电报?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陈公博是汪精卫伪政府的立法院院长,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国屈指可数的大汉奸。
“我是南京政府派驻大别山的特派员!”张孝昌大言不惭的说。
“什么?你是汪伪政府的特派员?”李丽萍红颜一怒,调转枪口对准了张孝昌。
“南京政府走和平救国的道路,既避免了战争,保全了百姓;又可以积蓄国力,和平发展。只要不妨碍中国的生存和独立,与日本一起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有什么不好?”张孝昌振振有词。
“呸!见鬼去吧,你的汪精卫!”华毅剑眉一扬,鄙视着张孝昌,“难怪你要陷我入狱,夺取县长的军政大权,原来是想为汪精卫伪政府在大别山扩充地盘,撑起汪氏天下。鹰飞蓝天,狐走黑道,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今天你这个败类的末日到啦!”
张孝昌连忙朝华毅举枪射击。
啾!长空里传来一声子弹的尖啸,一粒苏莫辛纳甘子弹震落满天寒星,心无旁骛地高速旋转飞行,它钻破了厚颜无耻,钻破了奴颜媚骨,钻破了卖国求荣,噗的一下,深深埋进了张孝昌罪恶的心脏,在他背上爆出一个月牙形的弹洞,黑的。
东方破晓,万道霞光漫上莲花山山脊,它驱走了黑暗和阴霾。凝碧厚重的桃花河在金色的薄媚中划划地无拘无束地浩荡着,不一会儿,水中煮起一轮鲜红的艳阳,那闪耀于水中的精灵,俨然是桃花河一川羊水娩出的新生儿。这时,一群和平鸽从箭楼上飞起,划过蔚蓝的长空,将蜂鸣鸽哨洒向大地。
华毅、老套筒和李丽萍带着国军队伍,昂首阔步地走下鸡鸣尖山岗。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