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雅”，新的“狄”。

左手边拥着情人的男子看起来很满足，但谁都看的出女孩是转基因的产物，他们之间也是爱情吗？还只是别的，卡迪利有点累了，是因为身边没人陪吗？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孤单了？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了？

那天，没有回头就走了。可是，接着，贝贝塔没有再出现过，迪娜也不知所踪。一切都停止了吗？仿佛过去的流浪日子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吗？连真实感也不复存在了，卡迪利每晚在红岭等待，等待什么？也许是后续的发展，也许是一个答案。

而在一个不知卡迪利是否还记得的地方，月之光华逐渐暗淡。

如果等待一点结果也没有呢？最后发现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一个梦！

莱雅在旷古城嫁给谁，想着谁，与他没有关系；没有丹佛、贝贝塔、迪娜这些人，还有狄娜菲丝；当然也没有什么实验、计划、手术……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酒喝的太多了吧，卡迪利的大脑开始昏沉。

“卡迪利！卡迪利！”酒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除了给我酒，请不要打搅我！”卡迪利含糊着。

“除了酒，我看你的确什么都不需要了！”酒保的声音是中音，一向很柔和，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低沉、沙哑，而且语气尖刻？

卡迪利睁开迷糊的双眼，眼前晃动的，背着光的是――丹佛！

“丹佛！”卡迪利一下子站起来。

“坐下！”丹佛拍他的肩，语气中仍不改命令，“我听说你最近一直来红岭，怎么，你在等我？”

“果然我的一切举动，你都知道啊！”卡迪利冷笑，虽然等的不是丹佛，但也许见到他也是好的，“我以为你会从此消失，带着莱雅！”

丹佛呵呵笑起来，“莱雅是个成年、健康的人，我怎么带走她？你以为她是机械人吗？可以拆开？”

“不要再嘲笑我了！”卡迪利猛的敲桌，两人面前杯中的酒也跟着溅出一些。

丹佛示意酒保不要过来，“嘲笑你？”

“我会对你构成威胁吗？还是，你觉得一定要消除一切你不确定的东西？我看不清你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个可怕的人，与你接触要当心会被推到手术台上切割！”卡迪利咬着牙，带着酒气的控诉喷向丹佛。

丹佛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一向自持甚好的年轻人，扯起嘴角道，“你知道的已经不少了，照你这么说，难道我现在正打量着你，想着要把你切成五块还是八块？”

“嗟！”卡迪利嗤一声，“你该知道，我看到你一定会问你莱雅的下落，你准备怎么回答我？”

“她很安全！”丹佛回答的很平静，“而且，你以为你还可以做什么？再带着莱雅逃亡，然后再抛弃她一次？”

这次，卡迪利却没有反应。

半晌，卡迪利哑着嗓子道，“我想把她亲自送回桑顿身边。”

“哼！”丹佛不屑，“英雄吗？还是你想冠冕堂皇的找条退路？”

“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送她回桑顿那儿，那你之前还带她离开？”

“我――，我承认，之前我没有考虑清楚，而且，丹佛――”卡迪利道，“你不是在利用我吗！”

丹佛突然大笑，“哈哈哈，这么说来――，哈哈！”

卡迪利对自己说，忍耐！忍耐！

“卡迪利，我越来越觉得你可笑了！”丹佛一向不客气。

“不要送莱雅回桑顿那儿，虽然那是她父亲，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她要什么，也不了解她的价值，”丹佛腕上的通讯器亮了起来，“我走了，不管你等的是谁，我劝你不要再等下去，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处境，最好不要常出入这种人流混杂的地方。”

丹佛说着，已经站起身。

“等一下！丹佛！”眼看着丹佛就要消失在门口，卡迪利不顾撞到别人，忙追过去，“你至少让我见见莱雅！”

酒吧里很吵，隔着两三个人，卡迪利只看到丹佛的笑，在幽蓝灯光中仿佛刻着的笑容，还有张合的嘴。

丹佛走了，卡迪利呆楞在原地。

异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