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活下去。”
咬住颤抖牙齿的伊凡,猛的睁开已经放弃的眼睛,看着仍然在虐待自己的雅克,他要活,他要为了爱他,和他爱的人活下去。
雅克也略有吃惊的看着眼前没有了迷茫的人,那双坚定的眼神让他也稍稍有些畏缩。
“很好,我救你,但你要知道活下去是要有代价的。”
取下伊凡身上的环状物,笑着看着因为刺的拔出,露出露骨生疼的伊凡。
“你说,什么事?”
当然,伊凡不是白痴,这些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为了不让别人再次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他决定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叫他做一些恶毒的事也可以,没有丝毫的恐惧,他靠着墙,有些虚脱的看着眼前的人。
雅克则倒出瓶子里的东西轻轻擦拭在伊凡身体上受伤的地方,有些向后萎缩的伊凡,有些疑惑。
“不要怕,这是疗伤用的,我说过就你,就不会害你。”
雅克为他不信任自己有些皱眉。
了解了瓶中物体后,他放松了身体,让雅克为自己涂抹。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空无一人的狱房中,他抚摩着乔睡过的地方,慢慢地躺下,在乔床上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来弥补这一个星期的思念。
“伊凡”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回来了,站在门口吃惊的看着伊凡像只小猫一样卷缩在床上的动作。
微微抬起身体,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感觉到了安心。
“你这一个星期到底怎么样了?”
冲过去,一把抱住伊凡的身体,乔激动的询问着情况。
“你知道我多担心,当他们说你因为殴打狱警被隔离关上一个星期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摇着伊凡仍然没有反映的身体,他激动的眼泪几乎都在眼眶中打转。
“你为什么去打狱警?”
疑惑是乔这一个星期来的唯一想法。
“雅克说是我杀了山迪他们,所以我就动手打了他。”
按照雅克当时交代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说出来,伊凡其实很清楚,这一个星期是在雅克考问房的地下密室里在疗伤,为的就是不要让乔看出曾发生过的虐待。
“真的吗?”
抬起伊凡无神的注视前方的脸,乔严肃的问着,因为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但却有些说不出来。
“没错啊,我自己找的。”
笑的很无奈,伊凡继续把头靠到了那个宽大的胸膛里,吸取着里面的温暖。
“只要你没事就好。”
紧紧地搂住伊凡,乔像自言自语的说到。
而此时的伊凡心中却在躺血,那样的任务叫他如何是好,另一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另一个将要变成气泡的人。
“我爱你。”
“真的?”
兴奋的再次抬起伊凡的头,乔第一次从伊凡的口中听到这话,他开心的就像个小孩一样的笑了。
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笑着点头,重重的吻落下,伊凡承受着这个他一直都渴望着的吻,泪无声的滑落下脸夹。
“你哭了。”
微舔着伊凡泪湿的脸,乔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我是感动的,你那么爱我,我很感动。”
伊凡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笑着用手背拭去不争气的眼泪。
“知道就好。”
把伊凡的头靠到自己的肩上,乔笑摸着他的头
二十四
外面的天色如何,在监狱里是看不到的,唯一能够判定时间就是铁门紧锁的时间,每天晚上8点准时被锁住,现在已经是锁门后的一个小时,那么也就是9点,一切因为夜的来临而安静了下来。
伊凡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抚摩着胸前的伤口,隔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伊凡的乔是那么的激动,差点就要了自己,伊凡清楚,虽然养了一个星期的伤,但坑凹的伤口仍然明显的赫然在目,他不希望一切都那么快被揭穿,所以当时咬紧牙关推开了已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个用着灼热视线注视自己的男人。
手顺着伤口慢慢的游移到了腰部直至下体处,当时被刺穿的洞口到现在都没有全部消去,然后仍然能够站立的事实让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手向腰部移去,他猛的睁开眼睛,是的,是那把雅克亲手交给他的东西,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用来完成那个残酷任务的刀。
“你记住,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把乔给杀了。”
“不要。”
“那么就你去死。”
自己最后是在什么情况下答应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也许人变懦弱了连带着思维也下降了,突然一股温湿的咸味流入了自己的口腔中,松开刀,轻轻的用手擦拭着已经湿掉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小美人鱼的故事他听过很多,当王子不爱自己的时候,她将以杀死他来换取自己的生命,但她却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心里是那么的爱王子,所以宁愿自己永远变成美丽的水泡泡伴随在心爱人的旁边。
那自己呢?伊凡无数次的询问着自己的心,自己爱他吗?他又爱自己吗?下午时故意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是为了体验表达爱时的感觉,但却什么也没有,就像说着其他无关紧要的话语一样,但对方却激动的感动了自己。
如果王子爱着自己,而自己却不爱他,那么杀了他来换取自己的幸福可以吗?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哐~!”一声铁门被开启的声音打断了伊凡的思考,他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只听到边上床铺的乔站起了身来,在自己的身边停顿了会,就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然后就径自走了出去。
脚步声的远去,伊凡微微抬起上半身,注视着已经变小的身影,他到底到哪去?疑惑驱使着他起身小心的跟在了男人的后面。
监狱的很多地方自己几乎都有去过,他知道男人现在走的方向是往大门的地方,难道他要越狱?伊凡不能理解,门到底是谁开的?他要去干什么?
就在接近门的地方乔停止了脚步,伊凡顺势找了个掩藏的地方蹲下了身子,只见大门处的另一边地方站着几个类似军人的男子,为首的一个老者西装笔挺的,就算在深夜,那种威严仍然不能被屏除掉。
“父亲。”
乔开口了,他居然对着那个老者叫父亲,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安静的夜,使的他们的谈话无奇的响亮,也许是不畏惧会有人出现吧,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
“他回来了?”
老者苍劲有力的话语响起,那种气势一点也不像是对儿子所该有的语气。
“是的。”
一点也不多的话,冰冷的表情,这是伊凡第一次看到乔的这一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伊凡真的很无助,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