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殷尘闻言,竟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好似是不解他为何要回来,又好似在脸上写着'果然如他所料',但当中却完全没有惊讶。
殷尘深深地望了洛煌一眼,说∶“这里无论任何时候也欢迎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洛煌蹙起眉。
“只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去永业。”
“永业?”这阵子好象常听到这个名字。
他点点头,“永业是最近才冒起的企业,原本是一间名叫xx、名声还算不错的公司,但据说有人以一笔无法估计的天文数字买下了xx公司里大部份的股份,成为大股东,其后更将xx公司改名,成为了现在的永业。”
当然,他非常清楚那个能力居于常人的人是谁。
洛煌的眉头皱得更深,“那为什么我会去永业?”
殷尘愣然地望住他,惊讶得合不拢嘴,“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他从来也不晓得殷尘原来这么喜欢玩哑谜。
殷尘呆了呆,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就算了,只是我还真好奇为什么那个人会允许你待在这。”
“那个人?”洛煌开始发现自己从一进来也是在重复着殷尘说话里的重点。
“就是永相随啊!”他理所当然地说出来。
洛煌只觉自己的脑袋顿时炸开,宛若无数的隐形战机在他的脑里发射出数之不尽的飞弹,将他的脑袋逐寸轰炸,他的心也随之抽搐着。
“你…你认识他?”他装作漠不关心,可却忽视不了心底里因听到那名字时泛起的激动。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不认识他?”殷尘撇了撇嘴,“只不过如果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不曾认识过他……那个恶魔般的男人!”
恶魔?也对……无情地践踏他的心……不是恶魔,那会是什么?
神游之际,殷尘续道∶“那个人表面上像个神,但实际上却是个残忍地把人玩弄在手掌间的恶魔,他绝对是恐布的代名词,世间上任何一个恐布级的人和他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洛煌一惊,没想到殷尘竟然会这么形容一个世界偶象巨星,心不由自主的想知道得更多。
在心的角落,洛煌没法拒绝那从以前起,便很想了解永相随多些的渴望。
“他…他对你做过什么吗?”他原以为殷尘太过夸张,但当他的眼睛触及那握住笔却强烈地颤抖着的手,心头登时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殷尘竭力地抑压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深呼吸了口气,“不是他对我做了什么,而是他对我的弟弟做过什么。”
那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他真的不愿意再回想起,否则他又不知道要失眠多少天才能回复正常的作息。
“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才好,”他顿了顿。“但假如你真的是非问不可,我猜他会很乐意为你解答这个问题。”
“他?”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不是吗?”殷尘双手交握,重新镇定下来,“我是不会对你说那令我印象犹新的事件,可是如果你想对永相随彻底死心,就连看他那俊美如神祗的脸也会感到厌恶;听到他悦耳如乐韵的嗓音会觉得恶心;听到他不平凡的名字甚至会恐惧地大叫出来,我相信你找永相随问个清楚绝对是个明智的决择。”
洛煌的脸色登时刷白,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未来正被黑暗所笼罩住,心底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的感觉……惧怕的感觉……对那个他'以前用尽所有心力去爱的男人……殷尘凝视住那洛煌离开后便一真紧闭住的办公室房门,然后再次重重地叹气,像是想将心里的沉重释放出来。
他收回视线,目光停留在电话上,彷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拿起电话的听筒,抖着手按了一串数字。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嘟嘟'的声音,他等候着另一边接听他的电话。
手汗淋漓,只是短短的几秒,他却宛若等待了好几年,内心不断涌起想挂线的冲动,然而,就在他忍受不了内心的惧意,想将思想付诸在行动上的一刹那,另一端终于也接通了。
殷尘再度深呼吸,控制住自己几乎害怕得走音的声调,对着电话的另一端,说∶“喂,你好!我是殷尘,你果然料事如神,正如你所说的,洛煌刚刚回来殷氏……”
另一端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殷尘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他挂上电话,虚脱地瘫软在真皮椅子上,犹如等待死刑的囚犯,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有的也只是对未来的绝望。
我对你的报复现在才要开始。
恶魔在他的耳边低语着。
洛煌坐在餐室内,搅动着桌上的热咖啡,一直凝望住在餐室入口那边进进出出的人群。
他会来吗?他会来的,因为他在电话里约定了,他从不失约。
洛煌微微垂下头,望住在咖啡中的自己,一张憔悴的脸。短短的日子里竟然把自己弄得人不似人、鬼不鬼的,他一定很惊讶吧!不过没所谓,他已经不在乎他了,这一次他会约他出来也只是为了那影响殷尘极深的事件。
不久后,他对面的椅子一阵骚动,他抬起眼,发觉原本一直等待的人已经坐在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