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像是舒缓压力似的叹了口气,双手在办公桌上互握,过了好几秒,他才道∶“不久前,我和永相……”
“别说……”洛煌打断殷尘的说话,两手重重地揉着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状似头痛非常。他神思痛苦憔悴,声音嘶哑的,掩饰不住语气中的凄楚,“别说…求求你…别提起那个人……我现在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
不能挥掉那个人的'过去'所带给他的惧意;不能假装自己未能平息的心情,他唯有选择逃避,只希望自己的世界里能有一刻给他透气、让他静一静的时间。
洛煌步出电梯。
心力绞悴,没有工作的寄托,他的心如沉重的大石般不断地往下堕,跌进无底的深渊。恐惧、思念、苦楚、疼痛……不能忽视的感觉全交织在一起,压得他想发狂。
他很辛苦!有谁能救救他!?是不是全世界的人去爱一个人都要这么辛苦!?还是他该死的被上天选中要受那种苦的人!?好了!现在他打算不爱了,却又为什么还要折磨他!?他是不应该爱上那个残忍的男人!但是不是连选择不爱也有罪!?
洛煌不顾旁人的侧目,凄楚地笑出声,笑中的哭意,任谁听到也为他心酸。
蓦地,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随即传来,中止了使洛煌欲哭出来的思海。
“可恶的记者小子!”一名粗壮的男人闯进殷氏大楼的大厅,身边跟着一个比较冷峻优雅的男子。
“大哥,他现在不是记者了。”那名冷峻男子道。
“可恶啊!现在竟然由记者小子变做经理小子!”
“这又哪里可恶了?”
“少罗嗦!”粗壮男人红着脖子吼叫。突地,他望向洛煌的方向,指着他大叫∶“他在那里!”
就在洛煌还未来得及反应,冷不防,腹部便被人重揍了一拳。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伤害臭小子!老子不痛扁你一顿便不姓宁!”宁拥又再抡起拳头。
“大哥,别打了,再打他就死啦。”
程未常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站在一旁喝着刚从汔水机买回来的可乐。这不能怪他冷眼旁观,因为他也很想宁拥的拳头可以打醒那个什么也不晓得的笨蛋。
“喂!你们干什么!?”此时,殷氏大楼的保安赶到,欲架开忿怒中的宁拥。
“放开!老子还未教训这个混帐!”
被几个保安捉住,尽管身体庞大粗壮如猿,宁拥一时半刻也不能挣脱掉他们的禁制。
程未常依然冷眼旁观,享受着他美味甘甜的可乐。
就在宁拥大吵大闹之际,洛煌从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摇摇欲坠的身躯靠住闪闪光辉的墙壁。其实宁拥的一拳虽重,但假如是状态良好时承受这一击,他最多只是痛一痛而已。然而,最近他吃得少又失眠的,虚弱的身体就算没有宁拥的一击,也难以站起来。
洛煌费力地笑了声,却像是燃起了头般,笑声不断,越发大声。
“你笑什么!?”怪异的笑声,使宁拥和保安们停止了拉锯。
“又是他……”洛煌收敛了令人不安的笑声,嘴角却始终有着嘲笑之意。“又是他…每一个人都只会说着他;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着想;每一个人都只会为他担忧……那我呢?你们可有为我想过?我才是那个受害者!我才是那个被他的伤害而痛彻心扉的人!”
心在淌血,永不痊愈的伤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撒上盐巴。
宁拥顿时青筋暴现,一个用力地甩开抓住他不放的保安人员。踏前一步,双手揪起洛煌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
“臭小子的心情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一直承受的痛苦你完全不知道!”他怒吼道。
“你要我如何知道!?你要我怎样才能看穿他!?”洛煌吼得比宁拥更大声。一个总是伪装得完美无瑕的人,谁会懂他?
宁拥像是不服洛煌吼得比他更大声,又像是对洛煌所说的很不满。于是,他的叫喊又更上一层楼∶“你根本就从未尝试过去了解他!”
这一喊,被压在墙上的洛煌与站在一旁看戏的程未常皆登时一呆。确实,洛煌一直以来也只是希望永相随能爱他,什么事也做到足就是为了能感动到永相随,进而使他能爱上自己。然,偏偏他却唯独忽略了一件事…。。去了解自己所爱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臭小子虽然一向做的事没有人懂,可是到最后竭开事情的真相,才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我们着想。明白他的动机,不管他对我们做什么,也只是为我们好!你也一样!”
程未常微微一笑。毕竟是认识了十二年的好友。
洛煌一窒,他又挥去心中的一点光芒,亦不想再给自己另一个绝望的机会。
“他为我好?别说笑了!他是怎样无情地对我,你见到吗?你知道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