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被他说的一乐,见他又瞪着自己,赶紧地收起那点笑意,“还疼不疼?”她那手呀,就敢摸,往被子那么一探,就往他胸前摸,胸前弄着夹板,摸不出来什么,让她多少有点收收动作,尽量轻点,“怎么都不跟我说谁打的?”
话就有点可笑了,她能不知道是谁打的,那时候,她真没放心上,如今她来了,到是想起这一茬,还一脸的心疼,跟真的一样。可她这个心疼未必是假,当时她当不知道也未必是假,都未必是假,此一时,彼一时,主要是心性儿差了。
张放那眼睛笑得快成咪咪眼了,一手就捂着胸口,“可疼了,当时都觉得快死了,想着还不如一了百了,也不用活着受这些疼,你看我都起不来,现在还不能出院……”
能把抱怨的话说成撒娇意味十足,这也是一种本领,别人到是不屑去做,他做起来一点都没有,还自然,能叫人心软,尤其是陈碧那心,软得都没有自制力了,那个心疼的连自己的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好死不如赖活,哪里有死这么严重了!”她瞪他,那脸蛋儿全是心疼,满心满眼都是他,再没看到别的,“你要是跟卫嗔一样吓我,甭想我理你。”
“他们都看我不顺眼,都想把你给千方百计拦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弄得过他们那些人?”张放盯着她,说的话也实在,把话都摊开了说,别让他一时欢喜一时忧的,今儿个人在面前,明儿个要是方同治一回来,人就跑了,他不是连哭的地方都没处找了,索性示弱了,“叶苍泽那个狠的,一出手就断我两肋骨,要是别人来,我是真不想吓你,可别人没吓我,是动真格的——”
他这么一说,到说得陈碧那个心中讪讪然,这会儿是后知后觉了,闷闷地看着张放,觉得他说的都挺对,她到这里来干嘛呀,不就陪他了嘛,怎么现在弄得这么纠结,跟个前有狼后有虎似的,这生活能不能简单点?
她到想简单,可这个主动权真不在她手上,一时都有点懵懵然,两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怎么办,你说怎么办才好呀?”
她没辙了,都说她是程咬金三扳斧的功力,一门心思找张放,现在找上门了,又不知道自己怎么办了,不是不知道,实在是头疼,闹不清的乱事儿,绞得她头疼,最好跟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叫别人去解决。
就这么个性子,叫人怒她不铮,怒归怒,又拿她没办法,张放脑袋靠在床里,一脸无辜,“凉拌呗,还能怎么办?”
话回的一副无赖样,到叫她心有灵犀的笑了,那真真是一类人,脑回路都一起的,凑到一起,也是互补的,陈碧胆子小,架不住张放胆子大,这一大一小的,衬得刚刚好,叫做那个“天衣无缝”。
“我困了,我们睡觉吧——”他拍拍床,一副大方分享床的架式。
她不纠结,不迟疑,踢掉脚上的鞋子,再把外套一脱,往他身边挤,两手搂着他的腰,细得都叫她觉得硌手,那叫一个脑补起来了,可怜见的,怎么就瘦成这模样了,她可怜的张放,她可怜的——真的,她真是这么想。
就这么睡了,吃饭神马的都成了浮云,两个人挤在床里,头贴着头,还真是一副幸福的画儿,就背景不太谐调,医院的病房。
这是张照片,光线不太足,眼看着好像是隔着什么透明的东西拍的,搂在一起的幸福感到叫人嫉妒。
刚忙完事回到他公寓的叶苍泽到是面对的人去楼空,那严肃的脸冷得跟冰块没两样,都说是偷来的日子,结果这日子还真短,短的叫他都来不及反应——或者他早就有预料了。
收到的照片,让他几乎把手机给摔出去,终究是有几分自制力,才紧紧地握住手机,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早上还在他身边的人,此时在另一个城市里,睡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他想自己的求婚,让她给晃过去,跟着照片一起发过来的文字更叫人发狂:谁也没捞着,晓得吧,人家这是登记过的夫妻。
简单的话,让他终究是忍不住把手机砸了出去,泄忿似的,谁不想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哪个不想的嘛,谁都想,就得看手段,谁的手段厉害,谁就能顶了那位置,偏就是突然间一道雷,把人劈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机放到耳朵,刚听那边里响了“喂”一记声,就把话送过去,“别光给我一个人发,每个人都去发了,别叫我一个人看,叫他们都看看——”话音刚落,手机就让他给摔了,四分五裂。
全是她的味道,房子里全是她留下的痕迹,叫他分分钟都待不下去,重重地甩门出去,手间的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回去,军装笔挺,找不出一丝褶皱的痕迹,表情严肃,近乎生人勿近。
陈碧睡得昏天暗地,啥事都不知,反正她睡得安稳,天都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被张放那么一说,她索性啥也不愁了,愁再多解决不了事,还是不愁的好。
屁/股后有什么顶着——
这是她还没张开眼睛时的惟一感觉,坚硬的、隔着薄薄的底裤顶着她,刚醒来还有点迷糊,没反应过去,等她张开了眼睛,也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玩意儿了——都说一柱擎天,还真是,早/勃这事儿,她不陌生。
她一动——
腰就让人扣住了,身后挨着火热的身子,也不能说身后,身后还有张放身上的夹板挡着,虽说不能贴得找不到一点缝隙,可也贴得差不离了,他的呼吸声,都近乎粗喘了,都往她脖子那里灌,熏得她肌肤都能细细地沁出汗来。
“别动,让我摸摸你——”
古人说“饱暖思/淫/欲”,真是诚不欺人,睡了一晚,昨晚还老实的跟柳下惠有得一比的张放,一早上就不想让人清静了,当然,他有这个想法也没啥,这是他老婆,谁都比不得他名正言顺,他跟自个儿老婆“短兵相接”,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碧还没回答,他的手,就从她的保暖内衣底下进去,那手呀烫得她都打了个机伶,真跟在火中被烧得滚烫的烙铁一般,她有点怕烫坏了自己,肌肤又忍不住想挨着他的手,真是进退维谷之间,整一个叫难受的。
“你轻点……”她缩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