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说不一刻,陈柔便急匆匆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个信袋,方一进门,便忙不迭对陈一展道:“爹,八师哥已不在他房中,我四处去找了,也不见八师哥踪影,八师哥房中桌上却留下了这两只信袋,我见上面写了‘师父亲启’几个字,便取了送过来。”说着将信袋递到了陈一展手中。
陈一展接过信袋,当先便拆开了一只,见里面装着一叠银票,便随手放在了一旁。接着又拆开了另一只信袋,这只信袋里面有一张纸页,忙取出信袋中纸页油灯下看,见纸页上写着:“师父,师娘,恕弟子不辞而别,实因弟子身有一件要紧之事要了,只怕须得三年上下时日,若到时弟子不归,弟子只怕已是埋骨土中,请师父师娘不必牵挂神伤。师父师娘待弟子的大恩,弟子终身难忘难报万一,若有来日,弟子当重重相报。小师妹待我,情如兄妹,弟子心中终不会忘了这一个妹妹,区区十万两银票,还望师父师娘笑纳,八弟子易无双敬上。”
陈柔看罢,心头一震,忽觉心下空空荡荡。平日里与八师哥在一起时不觉,这时便如是心中少了一样极贵重东西一般,不由张口对陈一展道:“爹爹,八师哥走了,他……他带我去永昌城时,便……便已做下去了的打算!”说着不由眼眶湿润。关雪听得陈柔言语,忙对陈一展问道:“师哥,无双真的是去了?”陈一展道:“不错!师妹,无双是去了,只是他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顿一顿叹口气道:“唉!这孩子,心上有事怎地也不与咱们说上一声,看来他这事儿,对方的来头还很是不小。”
陈柔听了对陈一展问道:“爹爹,你说八师哥是去了一桩旧怨,对方的来头还不小?”陈一展道:“不错。”陈柔又道:“可是……可是八师哥的武功并不高啊!他这不是去送死么?他怎地不与爹爹说了,咱们高黎派可以替他出头啊!”关雪也一旁问道:“是啊!师哥,这是怎地回事?无双莫非不知咱们高黎派中人是一体的么?”陈一展道:“这些无双心中自然知道,我瞧他这般做,实是因不愿牵涉了咱们高黎派,或是这一件事儿须得他自己亲自前去料理。”
陈柔忽地想起一事,忙对陈一展道:“爹爹,八师哥的事莫非是永昌斧头帮?”陈一展听了一愣,不由反问了陈柔道:“柔儿,这是怎地说来?”陈柔回道:“爹爹,本来这事我不对你说的,只是现下八师哥不辞而去,我便只好与你说了。”说罢顿一顿续道:“这一次我与八师哥去永昌城,半道上好没来由遭一众汉子找碴羞辱,八师哥便劝住我坚忍了。后来在永昌城中,我与八师哥在兄弟酒楼里吃饭,九师兄也来了,我们几人不曾招惹了谁来,斧头帮的七八个弟子却好端端没来由出言羞辱了八师哥,我与九师兄气不过,便与斧头帮一众人到城隍庙前比划,八师哥本来压了我与九师兄不要与斧头帮众人动手的,说别给爹爹你惹麻烦,这时见让不过去,便也去了,只是……只是我们几人却打不过斧头帮那一众人,八师哥被俩人逼得退到了背巷中去,我与九师兄又被斧头帮中几人缠住了,正要落败之时,幸好来了位蒙面黑衣大侠,那黑衣大侠好历害的武功,只三五招便打倒了那几个斧头帮弟子,之后那黑衣大侠便一语不发窜去了。这时八师哥从背巷中转出来,已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好在均是皮肉之伤,好在八师哥身子骨硬朗,到还挺得住。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拼着挨了那斧头帮俩人的拳脚,狠出几拳打倒了那俩人,那黑衣大侠,听斧头帮弟子口中说什么‘黑衣大盗’,八师哥后来说斧头帮没准是冲着咱们高黎派来的,要我与九师兄今后多加小心。”
陈一展听了自己女儿陈柔的一阵叙说,不由双手负了背后,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凝神思索一阵之后对关雪、陈柔二人道:“近年来永昌城出了位侠盗,专劫为富不仁、奸滑狡诈财主的不义之财接济一些穷困之人,却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至于那一身蒙面黑衣,不过是江湖中人常用的装束,却让他落了个黑衣大盗的名头,至于斧头帮……”陈一展沉吟一会后道:“咱们高黎派与斧头帮素无恩怨,历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因由要与咱们作对,这事儿到是废解得紧。”
陈柔听了忽地又对陈一展道:“爹爹,莫非斧头帮是冲了八师哥而来?八师哥莫非要了的旧怨是斧头帮?”陈柔这时又想起了一事,忙又说道:“爹爹,定是八师哥与斧头帮的恩怨了,那日斧头帮弟子羞辱八师哥时说什么八师哥数年前便不敢与他们什么杨老大斗上一斗,爹爹,杨老大是谁?”
陈一展听了道:“杨老大便是杨存武,是斧头帮新立的副帮主,早年是永昌城的一个小混混,后来不知怎地学得一身好武功,在永昌城混出了一分名气,再后来便入了斧头帮。”陈一展说到此处时顿一顿道:“只是无双与斧头帮结仇却是不像,杨存武真要动无双的手,可以明刀明枪的决斗,犯不着要去羞辱他,这甚是不合常理,这事到真是透着怪异。到是那黑衣大侠,蒙了面目做事,定是咱们熟识之人。那日他出手相帮你们几人,定然与咱们甚有渊源,这黑衣大侠会是谁呢?”
黑衣大侠会是什么人,陈一展思得一阵也无一分眉目,便对关雪、陈柔二人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妹、柔儿,今后咱们凡事可得多长个心眼。”关雪、陈柔二人均是点点头嗯一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