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见不得人杨存武别院在永昌城中一条暗巷,巷中一条青石板窄路。石成事黑暗中到了杨存武别院,别院院门油漆正新,院墙上灰瓦也是新得,院墙粉刷得粉白。石成事心想,杨存武这小子越来越会享受了。
石成事在杨存武别院门外往巷子两头瞧了一眼,见无人往来,便倏地轻轻一窜,便窜进了杨存武别院中。杨存武别院中有两重院房,后院的一重院房,前后各有一个花园,种着花草树木,立着若大假山巨石,居然清雅之极。
石成事步到杨存武别院后院,便见院中院房楼上一间阁楼房中亮着灯光。石成事便往楼梯上走了上去,到了阁楼房门外,顿住脚步站了房外。房门是关着的,房中一个女子娇柔声音道:“外面来的是杨大哥的好朋友么?”石成事房门外道:“不错。”房中女子道:“你怎地还不进来?房门可是没有销着。”石成事道:“我知道,但是不忙。”说着用手指沾湿了窗纸,戳破一个小孔,凑头往房中瞧去,便见一张大床上坐着一个女子。房中桌上燃着盏油灯,石成事洞孔中见那女子生得果然娇媚可人,坐在大床上双目瞧着房门,一张小嘴儿如樱桃般娇小。
石成事仅瞧得一眼,心下便甚是欢喜,心想杨存武这小子越来越会寻快活。石成事不忙推门进房,从身上取出一枚铜钱,手指一弹,铜钱穿破窗纸射进房中。但闻噗一声响,接着托一声,房中油灯被铜钱击灭,却余力不消钉在了房中木板壁上,房中顿时一片漆黑。
石成事这时方才推门进房,之后合上门,之后走到大床旁,一伸手便揽住了床沿上坐了的女子入怀,触手肌肤柔软之极,果然柔若无骨。石成事张口吻住那女子娇俏樱桃小口,那女子双唇糯润润若絮,一点温软舌尖甘甜,石成事便深深吻住了那女子,一只手抚到女子脸上,肌肤滑而柔腻,如凝脂。石成事从未拥吻过这般女子,一颗心激动不已,手掌往下一滑,从女子胸襟中探手进去好一阵抚弄,之后张口轻声道:“天造地来设,佳人非凡女,二八处子身,小荷尖尖角。”那女子噗哧一声笑道:“官人是位读书人?”石成事道:”不错。”女子道:“官人怎地将油灯灭了,你怕我生得丑吓着?”石成事道:“不是。”女子又道:“官人,你不怕我是个丑得吓得死人的女子?”石成事道:“你若是丑得吓人,我正好眼不见心不烦!况且我要的是别的,不是你的脸。”女子嘻嘻一笑道:“原来不点灯做那事儿,有这许多好处,那些点灯做事的男人真是个呆子。”忽地女子叫道:“哎哟哎哟。”接着嘻嘻嘻嘻娇笑道:“这地方不能摸,痒死人了,你……你不怕我喊叫?”石成事道:“你只管叫好了,便是将山都叫塌了,也不会有人理睬你。”石成事说的是实话。那女子听了叹道:“唉!看来我叫了也是白叫。”石成事道:“不错,所以你最好乖一点。”
有一种女子生来就不会乖。黑暗中石成事伸手捉住那女子伸过来的手掌问道:“你要干什么?”女子道:“我也学学官人,想摸摸你的脸儿,摸摸你长得什么样儿。你若是有眼睛有鼻子我便放心了。”石成事哈哈一笑道:“其实你大可放心,你没有的我正好给你,我可是一样都不少。”女子嘻嘻一笑道:“你说的不算,我还是摸了再说。你若是少了一样,我可吃了大亏。”石成事道:“你吃什么亏,这种事与有没有鼻子眼睛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一不用嗅,二不用瞧,三不用听,连耳朵也可以不要。”女子听了分辨道:“有关系有关系!关系可大着了,你若是没有鼻子耳朵,做这种事儿岂不如吃饭时吞下了一只苍蝇,你以为女子与你们男人一般,只要有那一样便可以了。”石成事道:“你错了,男人也有挑食的习惯,天下女子虽是甚多,却也不过寥寥数种,聪明的男人不必太多的女人,便可尽知天下女人的味道。”女子奇怪了问道:“官人,天下女子这般多,怎地只有数种?你莫不是骗我!”石成事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听了再说。”接着道:“第一种女子,中看不中用。这般女子男子怕得要命。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上,吞到肚中一尝,却是个烂拽梨,便如是上了大当,你说对不对?”女子道:“有一点点对。”石成事道:“第二种女子,不中看也不中用,这种女子男人只能怪了自己没有本事,运气又不好,只好将就将就。第三种女子,便是不中看却中用,男人弄到手上如地上偶拾得一宝。第四种女子,便是即中看又中用,那是女子中的凤毛麟角了,那才是男人奋力去寻的宝贝,一生得一个足矣!便是江山社稷也可以不要。”八、未解儿女情黑暗中女子思得一思道:“官人,你说的倒是有一分理儿,你定是有过许多相好的女子了。”石成事道:“我有的相好女子并不太多,太多了并不有用,聪明人用脑子做事。”女子道:“官人,你说我是第几种女子?”石成事道:“你是第四种女子。”女子道:“你没有瞧到我的面目,怎么能说我是第四种女子,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骗我。”石成事道:“我这时闭着眼睛,说的是摸到的话。”女子听了咯咯一阵笑,伸手啪一声拍了石成事一巴掌,石成事伸手紧紧搂了那女子。
过得一会会之后,石成事黑暗中从床上下来,穿了衣裤。女子躺在床上对石成事道:“官人,你不想拥了我睡?”石成事道:“我还有事。”女子嘻嘻笑道:“你已做了事,还要做什么事?”石成事道:“回家。”女子奇道:“回家是什么事?”石成事道:“回家就是我必须做的事。”女子一愣,忽地明白,忽地笑道:“官人,我知道了,你怕老婆。”石成事道:“老婆只有一个,怕一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这男人,越是怕了老婆,官才会做得越大。”女子又奇怪了问道:“怎地男人怕了老婆,官才会做得大?”石成事已穿好了衣裤,转身对床上女子道:“男人若是不怕老婆,贪淫好色无所顾忌,还能做了大事?”女子道:“不能。”说着那女子光了身子下了床来,一伸手拥住了石成事,伸嘴亲了石成事几口道:“官人,你是我遇见的不多男人中最最有趣、最最有本事的一个,你还会不会再来要我?”石成事道:“你会不会想我?”女子道:“会。”石成事道:“我也会。”说罢抱了那女子香了几口,之后头不回出门去了。
高黎派总坛一间大房中,陈一展坐在一张大椅上,夫人关雪坐在一旁,两边一溜坐着陈一展的一众弟子,陈柔坐了最末。陈一展对一众弟子道:“现下已是梅雨之季,咱们属下的马帮驮队也已歇了,今年大家甚是辛苦,马帮驮队那边也赚了不少银子,到时大家多分上一点。”众弟子对陈一展、关雪二人道:“多谢师父师娘。”陈一展对二弟子黄正霄道:“正霄,你与你大师兄待会再核上一核,看咱们马帮驮队的马锅头该分与他们多少银子,一定要核算好了,不能亏了他们,之后每一个马锅头多加二百两银子的外额,今年他们干得不错,就说是我多给的,来年咱们再好好地干,这日子便好过了。”黄正霄与大师兄二人立起身道:“是,弟子尊命。”陈一展摆一摆手,二人坐入坐中。
陈一展对一众众弟子道:“家中有事的,这时可以回家去,待得雨水尽时,已是秋后,那时再回来。好!大家去忙各人事吧!”说罢房中一众弟子立起身对陈一展、关雪二人一礼,出房而去。陈柔一蹦一跳正要出房,韩雪叫住道:“柔儿,过来,娘有话与你说。”陈柔嗯一声应了过来,在陈一展、关雪二人身旁坐了。
关雪对陈柔道:“柔儿,我瞧你也不小了,怎地还像个娃儿一般,娘有你这般大时,已嫁给了你爹。今日你与娘说说,心上可有人儿。”关雪这话问得实是突然,陈柔一愣,思得一思之后,摇了摇头道:“娘,女儿还没有心上之人。”关雪道:“我与你爹爹觉着你大师兄人还不错,挺精明能干,又甚待得住你,将来弄不好你爹爹的依钵要着落在他头上,他又是个孤儿,你瞧合不合适?”陈柔道:“我不知道。”关雪道:“什么不知道?那么大个丫头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想上一想。再晃悠得几年,便是个老姑娘了,看你那时怎么嫁人!”陈柔撒娇道:“娘,女儿心中还没有中意的人,你叫我怎么说?大师兄是待我很好,可是这事儿女儿可从未想过。”
关雪听了对陈柔道:“那你这事要想到什么时候?”陈柔道:“待我想好之时再说与你。”关雪道:“待你想好了,岂不是猴年马月?”陈柔道:“娘,你便这般急着将你女儿嫁出去?”关雪道:“什么急着将你嫁出去,娘是想将你嫁在了身边,娘好时时照应了你。”陈柔撇了小嘴儿道:“我不管!不到我心中有了中意的人时,我可不嫁人。”关雪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丫头,娘的话你也不听,哪像你娘做姑娘的时候,能听了父母的话来。”陈柔笑着道:“娘,你听父母的话,还不是因为你早已喜欢了我爹爹。”关雪一愣,道:“哈,你这丫头,这般与娘说话。”陈一展却一旁听得笑呵呵地。关雪便对陈一展道:“师兄,你笑什么笑?这小丫头对你的脾胃,你便倒向了她那一边。”陈一展道:“师妹,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由她去吧!我总不成将她强嫁给人,到时她不恨死了我。”关雪唉一声叹道:“你父女俩一个鼻孔出气,我却成了恶人,皇帝不急太监急了什么?”陈柔抻手摇了关雪肩头道:“娘,我知道你对我好呢!将来我会好好孝顺了你来。”关雪道:“唉!不气死了我,我便烧高香了。”关雪话方说完,陈柔立起身便出房去了。关雪瞧着陈柔背影自语道:“这丫头,一刻也坐不住,跟个小子一般。”陈一展道:“师妹,孩子大了,由她吧!”关雪道:“嗯。”